休息了大概一刻钟。
钟德贵双手拄着铁锹把,似是有些费力般站起身来,说道:“继续挖,坚持就是胜利,真要是挖出东西来,那可是大把大把的票子!”
董庆林长长呼出一口气,一手拄着铁锹把,一手扶着膝盖,也跟着站起身。
然而,段三胖却是突然“哎呦”一声,手捂腹部,面现痛苦之色道:“钟教授,我还得去解决个大的,你们先挖,我去去就来。”
董庆林当即皱眉,不满道:“这都第三回了吧?你肚子里还有东西往外拉吗?”
“这不是闹肚子嘛。”段三胖解释一句,慌忙说道:“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你们先挖,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着屁股,扭头就跑。
“懒驴上磨屎尿多!”董庆林骂了一句,接着扭头看向钟德贵,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老师,白哲那个杂碎,害我没了两跟手指,我一定要让他断手断脚,变成残废!”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董庆林牙关紧咬,气到全身都控制不住发抖。
想到此处,董庆林感觉鼻腔里灌满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老师,我要让白哲变成废物!”董庆林咬牙切齿,再次表达出对白哲的怨恨。
客观来说,其实他真正应该怪的,无疑是钟德贵。
因为要不是钟德贵让他爬树,手指也不至于断掉。
但没办法,董庆林深知,钟德贵是他现阶段需要仰仗的人,就算是报复,也不是眼下能够实现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宣泄怨恨的对象。
这种情况下,白哲无疑符合条件。
钟德贵摆了摆手道:“你先别急,白哲那个小赤佬,过两天再收拾他。”
董庆林闻言,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
钟德贵沉吟片刻,解释道:“白哲那小赤佬之前说,他爹娘走了狗屎运,进了一个什么研发小组,我前段时间已经让人打听消息了,应该这几天就能收到回信。”
董庆林脸色依旧难看,但却是明白了钟德贵的想法。
要是白哲那个王八蛋说的消息属实,那么大概率这个仇,钟德贵是不会替他报的。
妈的,等老子哪天踩到你头上,一定让你比老子憋屈一万倍!
钟德贵自然清楚董庆林的不满,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担心对方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他高声喊道:“三胖子,你还没拉完吗?”
少顷,不远处传来段三胖的声音:“我纸用完了,正撅着屁股,满处找石头蛋子擦呢……”
……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施晴从医院回到家中。
值得一提的是,秦爷爷还专门找了辆车,避免施晴和孩子见风受凉。
到了家中,宋奶奶叮嘱道:“小晴,坐月子可得注意,这段时间没事就别出屋门了,要是给孩子洗尿布,也用热水洗,别沾凉水,不然等你老了,身体的毛病慢慢就都出来了。”
“宋奶奶,我知道了。”施晴乖巧点头。
叮嘱完施晴,宋奶奶又看向白哲,说道:“你多帮着施晴照看孩子,还有就是抽烟的话出去抽,别在屋里,要是喝了酒,你就喊我过来,这个屋你就别进了。”
白哲连连点头,虽说这些注意事项,他听老妈和岳母都念叨过,早已经烂熟于心,但此刻听宋奶奶再念叨起来,也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不是自己人的话,你就算想让人家念叨,人家也不会费那个唾沫星子。
宋奶奶叮嘱一番过后,便先行离开。
施晴坐在床边,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奶团子,嘴角扬起笑容道:“闺女,你爸说你有福气,你确实是有福气,才生下来几天,就坐上小汽车了。”
“媳妇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西屋拿点东西。”白哲撂下一句,转身出了屋门。
不多时,白哲回返。
在施晴好奇的目光中,把一个竹质的小婴儿床搬了进来。
婴儿床有些像是一个箩筐,周围有二十公分的护板遮挡,能有效防止小孩子翻身掉在地上。
当然,现阶段还不用担心小奶团子掉下去这种事,因为她还不会这项技能。
“这是我小时候躺过的,质量杠杠的,到现在都还结实着呢。”白哲拍了拍婴儿床,然后打开柜子,从中取出小褥子,铺在婴儿床上。
婴儿床是他前几天收拾西屋的时候见到的,发现之后就清洗干净,现在终于算是派上用场了。
“闺女不跟我睡一起,我不大放心。”施晴有些不愿意让闺女跟她分床睡。
白哲却是说道:“让闺女跟你睡一起,我不放心。”
“什么意思?”施晴柳眉微蹙。
白哲解释道:“媳妇儿,你不会真感觉得你睡觉很老实吧?在医院的时候,好几次你睡着睡着,都差点把咱宝贝闺女扒拉到床底下去。”
“胡说!”施晴一脸不信道:“我怎么可能扒拉咱闺女?”
白哲摇头失笑道:“我不是说你有意扒拉,睡觉的时候,谁也没办法控制自己行为……你忘了咱大大爷家的小孙子是怎么没的了吗?”
大大爷家的小孙子?
施晴一愣,美眸中泛起回忆之色。
白哲口中的大大爷,自然便是岳父的大哥施建军。
彼时,施建军家的儿媳生了个孙子。
添人进口,自然是大喜事。
施建军也是乐的不行,按规矩摆下酒席,给孙子做了满月宴。
可任谁都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满月宴办完的当天晚上,小孙子就出事了。
小孙子死于窒息,原因是大人晚上睡觉翻身,遮住了小孩子的口鼻。
才一个月大的孩子,能有多少的力气。
睡觉沉点的人,压根不会察觉到小孩子的挣扎。
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