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白哲一直这么没完没了针对我,这次居然还对我的专业发起质疑,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挑衅的侮辱!”
戴鹏飞疾言厉色,浑身都在颤抖。
单看他这副模样,活像是遭受到了多么不公正的对待一般。
当然,他的愤怒,也不完全都是演出来的。
毕竟他从业二十几年,比白哲的岁数都要大了。
可业务能力却遭到白哲的质疑,这对于他来说,绝对不能忍受!
他有理由相信,袁牧就算再怎么袒护白哲,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偏袒。
想到此处,戴鹏飞指着白哲的鼻子,厉声道:“你必须给我鞠躬道歉!之前你骂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也就忍了。”
“可你现在居然侮辱我,我绝不……”
话没说完,就听袁牧突然开口道:“侮辱?戴组长,我觉得白哲不是在侮辱你,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戴鹏飞当场愣住!
他刚刚还在想,袁牧不可能公然偏袒白哲,可居然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不行!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要是这口气咽下去,那以后还怎么服众?
越想越气,戴鹏飞冷声道:“袁老,虽然不清楚什么原因,但您对白哲偏心到这种程度,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吗?”袁牧阴沉着脸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偏心白哲了。”
“好!”戴鹏飞朗声道:“之前的旧账就不翻了,就说眼下的。”
“白哲一过来,就说我组装的机器有问题,他质疑我的能力,摆明了就是在侮辱我。”
“可您呢?您居然说他是在阐述事实,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袁牧怒哼一声,直接把手里的图纸甩了过去,愠怒道:“机器组装有没有问题,是不是事实,你自己看!”
戴鹏飞当场火大!
难道这是想按着他的脑袋,逼着他低头服软吗?
妈的,真当老子是软柿子,随便你怎么捏吗?
戴鹏飞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图纸,高高举起道:“来,都看看,今天但凡我组装的机器,跟图纸上有半点误差,我当场引咎辞职!”
说着,目光霍然转向袁牧,咬牙切齿道:“袁放!如果我组装的机器,跟图纸上的没有误差,证明你就是在偏心白哲,你怎么说?”
“我也引咎辞职!”袁牧没有丝毫犹豫道。
戴鹏飞心中一沉。
袁牧这么爽快,让他内心陷入不安之中。
难道说,真有问题?
想到此处,戴鹏飞把图纸摆在眼前,打算仔细对照。
然而,这一眼看下去,当场如遭雷击。
“怎……怎么会这样?!”戴鹏飞整个人都麻了。
图纸上面的内容,居然缺少了一部分。
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去。
但是,本该有字的那部分,仍然是空空荡荡。
戴鹏飞身躯摇晃两下,扶着脑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把图纸递向苗志强,说道:“帮我看一看,图纸是不是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
苗志强有些不明白戴鹏飞的意思。
图纸怎么会变得不一样?
结果一看之下,当场目瞪口呆道:“这……”
戴鹏飞没什么好气道:“别这这那那的,一不一样,直接说!”
“是……是变得不一样了。”苗志强回了一句,一副见鬼的表情。
戴鹏飞语气激动道:“袁老,你都听见了,图纸有问题,这个位置,还有这,原来是有字的。”
袁牧不温不火道:“原本有字,那你告诉我,字哪儿去了?是长腿儿跑了,还是长翅膀飞了?”
“这里明明有字的!”戴鹏飞放声大吼,情绪明显变得不正常。
“明明有字的,明明有字的,明明有字的……”
他像是疯了一般,嘴里不断叨咕着同样一句话。
周围人纷纷远离,仿佛生怕戴鹏飞失控伤人。
“够了!”袁牧喝问道:“你说有字,那我问你,字在哪儿?”
戴鹏飞霍然抬头,眼神怨毒地看着袁牧,破口大骂道:“是你!你个老狐狸,刚刚拿走图纸的时候,趁机调包了!肯定是你!”
越说越是气愤。
他迈步上前,就要去抓袁牧的衣领。
白哲横移一步,挡在了袁牧面前,然后伸手把戴鹏飞推了个趔趄。
他面无表情道:“戴组长,你可真是够会说的,现在这里全都是男人,要不让袁老脱光了给你看?”
“……”袁牧嘴角疯狂抽搐。
这个混小子,居然让他脱光衣服展示?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年纪一大把,还是实验基地的最高级别领导,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而戴鹏飞却像是当了真,立即冲袁牧说道:“你把衣服脱了,你心里要是没鬼,就把衣服给老子脱了!”
看的出来,他的情绪真的是已经彻底失控了。
又或者说,他清楚已经没办法继续担任组装小组组长的职位。
破罐子破摔,压根也不在乎袁牧的权威了。
袁牧瞪了白哲一眼,然后沉声道:“戴组长,你现在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了。”
“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不说承担错误,反而找各种可笑的理由推卸责任。“
“我看你也没必要继续干下去了,趁早收拾东西,走人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震惊!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
且不说戴鹏飞对袁牧的辱骂,单就工作出现重大失误这一条,就足够把他踢下去。
可问题是,图纸怎么就会突然消失了一部分内容?
参与组装的人,此刻都是满心的疑惑。
想来想去,觉得没准还真是袁牧故意要整戴鹏飞。
但这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了。
“袁牧,你个老东西,老子跟你没完!”
在怒骂声中,戴鹏飞被强行带离。
苗志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无比庆幸。
万幸,这次不是他来背锅。
不然的话,这么一口天大的锅压下来,足够把他压到死,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袁牧看向白哲,发出一声冷哼,歪了歪脑袋,示意他跟上,然后出了组装小组的工作区域。
到了办公室里。
袁牧坐到椅子上,脸色黑如锅底道:“白哲,你小子心是真够黑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