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星自然清楚,他没有太长的考虑时间。
时间一长,即便是选择战队,那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于是,他没有去权衡利弊,一脚踹在了胡栋梁的脑袋上。
“妈的!”李文星怒声骂道:“你他妈真的是想死!敢把主意打到我嫂子头上,我去尼马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什么德行!”
胡栋梁被踹的一懵,反应过来之后,咬牙切齿道:“李文星,你他妈居然敢跟我动手?好!好的很!老子要不把场子给你封了,老子跟你姓!”
紧接着,目光又转向白哲,恶狠狠道:“还有你这个小赤佬,你也别想好过,老子动动手指,就能……”
话说到一半,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很突兀的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白哲一言不发,拎起了暖水瓶。
想到刚刚被热茶浇裤裆、被茶壶砸脑袋、又被椅子砸胳膊的经历,胡栋梁不受控制,打了个寒颤。
白哲拎着暖水瓶,走到胡栋梁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平静道:“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挨打,你刚刚提到的施晴,是我的妻子。”
“我,我……”胡栋梁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想找几个人,帮忙干点活儿。”
“哦。”白哲了然点头,淡然道:“我也只是觉得你欠打,所以就打你了,而且没打够,我打算继续打。”
胡栋梁瞳孔骤然收缩,感觉遇到了疯子。
他下意识想要远离白哲,可刚一动弹,便感到剧烈疼痛。
情急之下,他急忙喊人。
然而,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进来。
这主要是他原本担心下面人,偷听他向李文星索贿,所以他刻意交代随行人员,远离李文星的办公室。
这才导致出现连续呼喊,却无人赶来支援的尴尬场面。
胡栋梁眼见白哲距离越来越近,顿时忍不住慌了,扭头看向李文星,表情狰狞,威胁道:“你最好考虑清楚后果,惹了老子,没你好果子吃!”
这显然是想让李文星,来拦住白哲。
“我不是已经惹了你了吗?”李文星嗤笑一声,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他便无所畏惧。
他扭头看向白哲,伸手道:“哲哥,还是我来吧。”
白哲没说话,把手里的暖水瓶递过去。
李文星接过暖水瓶,拔掉瓶塞。
热气氤氲而气,从瓶口冒出。
他似是有些惆怅,长出一口气道:
“你们这样的蛀虫啊,从来都是索取无度,不知收敛,永远也不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你,你想干什么?!”胡栋梁色厉内荏,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水。
他本以为,白哲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疯子。
但现在看来,疯子可不止白哲一个。
之前一直都表现的很温顺的李文星,骨子里居然也是个疯子。
李文星咧嘴一笑,说道:“泼冷水浇不醒你,我试试用开水,看看能不能让你清醒一些。”
说完,目光陡然变得凶戾,瓶口向下倾斜。
“啊啊啊啊啊!”
像是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在办公室里。
胡栋梁身上冒着热气,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等到暖水瓶里的水倾泄完,李文星随手丢到一旁,俯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烟来,递给白哲一支。
白哲伸手接过,对于李文星的行为即意外,同时也不意外。
有野心的人,通常不会没有手腕。
打人很简单,难的是如何收尾。
“嚓!”
火柴划燃,火苗随着李文星的转身而摇曳。
他先给白哲把烟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烟。
等两支烟都点燃,晃了晃手腕,把火柴熄灭。
此刻,瘫倒在地的胡栋梁,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威胁的话了。
他身躯颤抖,一半是因为被打怕了,另一半则是因为愤怒。
李文星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到胡栋梁的脸上,笑道:“忍让并不代表惧怕,只是跟你撕破脸,并不划算而已。”
“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你眼中随意践踏的商人,究竟能不能拿捏得了你……”
顿了顿,李文星又道: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我目前有两家厂子,工人近百人,等另外一家厂子也转起来,招满人的情况下,工人突破两百,轻轻松松。”
“两百多个就业岗位,上百个家庭指着我吃饭,你真把我逼急了,把事情往大了闹,你觉得你这条破裤子,兜得住你拉出来的屎?”
言毕,烟头弹出去,直接打在胡栋梁的脸上。
“啊!”胡栋梁吃痛,发出痛叫。
但此刻,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再重要。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李文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可怕。
他看走眼了,这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而是披着羊皮的野狼。
……
出了办公室的门。
李文星招呼不远处的两名青年过来,吩咐道:“找几个人,看好胡栋梁带来的人,一个别放走,把他们的车胎扎了。”
两名青年点了点头,一溜小跑着离开。
李文星扭头看向白哲,笑着问道:“哲哥,还满意吧?”
“凑合。”白哲回了一句,接着说道:“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不会离开清溪镇,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随时找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却蕴含着无穷的底气。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哪怕把天给捅破,他也能够有办法给堵上。
李文星点了点头,并不怀疑白哲有这个能力。
两人回到车间。
李文星跟施文和施武勾肩搭背,笑道:“文哥,武哥,宿舍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过去看看,满不满意。”
出了车间,喊上施晴等人。
李文星带领众人,朝着后院新建的工人宿舍走去。
砖瓦房,一共三层,每个房间都很宽敞,大通铺上足够睡下十几人。
不过,李文星制定的标准是,十个人一个房间。
而在三层楼旁边,则是一排平房。
不过,虽然是平房,但规格和装潢,却要比以通铺为主的楼房更高。
“就是这儿了。”李文星在平房面前,站定了脚步,然后抬手指了指中间的两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