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哲想着该讲什么故事期间，小奶团子嗷嗷的哭了起来。
“闺女给我吧，该喂奶了。”施晴坐起身，从白哲手里接过小奶团子，开始喂奶。
等小奶团子填饱了肚子，白哲接替施晴，抱着小奶团子拍奶嗝。
按照以往的习惯，小奶团子应该是很快就睡着，可这次却是睁着眼睛，盯着白哲看。
片刻后，小奶团子扯着嗓子，嗷嗷哭了起来。
白哲连忙看了看，确定小奶团子没尿也没拉，不由紧张道：“闺女这是怎么了？”
施晴略作沉吟，猜测道：“可能是觉得你答应给她讲故事，现在又不讲，生你气了吧。”
“是这样吗？”白哲疑问一句，然后低头，冲小奶团子说道：“闺女别哭，爸爸马上就给你讲故事。”
话音落定，小奶团子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直至消失。
白哲顿时觉得神奇，自家闺女这么丁点，居然还真能听懂他的话？
是巧合还是真能听懂，他虽然也不太确定，但还是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用接近于播音腔的语气道：
“夜深了，森林里安静极了，星星眨着眼睛，一闪一闪地笑着，我们却呼啊呼啊地睡着了。”
“警士们迈着坚定地步子，保卫着我们美好的生活。”
“诶~~~你知道这个领头的是谁吗？”
施晴充当捧哏，问道：“是谁呀？”
白哲回道：“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猫警长！”
“……”施晴。
这也太字正腔圆了吧？
有一说一，她听起来的确是有些尴尬。
然而，随着故事展开，施晴渐渐被吸引住了。
故事讲到一半，怀里的小奶团子安稳睡着。
白哲把小奶团子放入婴儿床，盖上小被子，扭头一看，发现媳妇儿好像听入迷了，正眨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没听够？”白哲询问道。
“嗯嗯。”施晴点头承认。
白哲把外套脱掉，躺到了被窝里，故作幽怨道：“哄完小的睡觉，还得哄大的睡觉……”
然而，说着说着，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对于他而言，哄完小的哄大的，这并非是一种负累，而是一种幸福。
施晴自然也能看出，自家男人的真实心情。
她抿了抿粉唇，揽住白哲的脖子，在其脸上轻轻一啄，然后凑到其耳边，小声道：“不让你白讲，等你讲完……我帮你。”
我帮你。
这三个字，白哲可太明白什么意思了。
温热的气息扑进耳朵里，让他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白哲压下内心的躁动，把灯关上，然后讲完了后半段的故事。
……
清溪镇，国营饭店包间里。
钟德贵喝着茶，耐心等候宴请的客人来临。
没过多久，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头发稀疏，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老牛啊，快坐快坐，先喝口茶。”钟德贵笑脸相迎，然后高声呼喊，让服务员上菜。
两人落座后，并未直接说正事，而是聊着一些闲话。
期间，一道道菜端上桌。
红烧肘子、糖醋鱼、炒牛柳、清蒸螃蟹、蕨菜炒腊肉、云吞紫菜汤。
就两个人而言，这桌子菜不可谓不丰盛，而且全都是硬菜，随便拿出一道来，都足以成为楼下散客们的压轴菜。
“老钟，这也太铺张浪费了，就咱俩人，随便点两个素菜，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嘛。”牛俊力一边搓着一手，一边笑着说道。
要是真点两个素菜，你他妈还不得把桌子掀了，然后扭头就走？
钟德贵心中怒骂，表面上却是一副和善的样子道：“老牛，就冲咱俩的交情，把菜单子全点一遍都不为过了！你就挑可口的吃，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再点就是了。”
“不用不用，我这人不挑食，差不多就得。”牛俊力拿起筷子，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然后给出评价。
钟德贵吹捧道：“真应该把饭店的厨师叫过来，让老牛你这位美食家，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不行不行，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我这水平哪够啊。”牛俊力摆着手，嘴上谦虚，可眼中的得意，说明他对钟德贵的马屁很是受用。
两人频频举杯，连吃带喝，气氛一派融洽。
等吃的差不多后，牛俊力摸了摸肚子，一边剔着牙，一边说道：“老钟啊，你托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出来了。”
“哦？”钟德贵问道：“情况怎么样？”
牛俊力吐出嘴里的肉渣，回道：“白智渊和祝淑梅两口子，的确是被征调走了，进了一个什么研发小组，但这个研发小组具体是研发什么的，我没打听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钟德贵暗自点头，心中已经是有了判断。
牛俊力的人脉关系他清楚，打听不出研发小组具体工作，只能说明一点。
那就是白智渊进的研发小组，属于保密性质的单位。
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必要再打听了。
打听浅了没什么用，打听深了，那就等于引火烧身，属于费力不讨好的行为。
不过，钟德贵还是觉得有些不公。
白智渊这个书呆子，运气真他妈不是一般的好，都被下放了，居然还能被赏识。
正此时，却听牛俊力再次开口道：“不过，虽然没打听到白智渊加入的研发小组是干嘛的，但打听到关于他儿子的事，你应该感兴趣……”
说到此处，牛俊力故意把话顿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钟德贵自然清楚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心中怒骂不止，但表面上却是笑容依旧道：“老牛，你侄子是在南沿大学读书吧？”
“是啊，那小子脑子虽然聪明，可就是不往读书方面使劲，给我哥和我爹愁的啊，没法儿没法儿的。”牛俊力唉声叹气道。
钟德贵微微颔首道：“你侄子，也是我侄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有我在，他绝对能顺利毕业。”
“那就太谢谢了！”牛俊力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