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子似乎怕人一样,讪讪一笑,将露出来的玉佩重新塞回了衣服里。
“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寻到的昆仑玉,以灵气为刀,以精血为引才雕刻出来的法器,能护佑我大难不死。
只可惜这枚法器被我用过两次了,现在只剩最后下一次了。”
有了吴道子的提醒,秦凡这才看清,那枚貔貅法器上,似乎原本有三道血槽,现在空了两道,也许这就是他说的庇护吧。
“那这块貔貅卖不卖?”
吴道子的头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拒绝道:
“不卖不卖,光是雕刻这玉佩就耗费了我五年功力,这可是我的本命法宝,卖不得!”
秦凡顿时来了兴趣,“真的不卖?我出一千两黄金,不够的话我还能再加!”
吴道子吞咽了口唾沫,有些眼馋,但还是意正言辞的拒绝了。
“这个真不卖,要不您看看我这护身符,可是我亲手画的,而且还专门在菩萨和三清真人面前开了光的,一张只需要三百金!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护符请回家可能消灾破邪,保佑平安啊!”
秦凡挑了挑眉,“你家菩萨和三清道尊还一起给人开光啊?”
看着他掏出来的一把黄符纸,上面鬼画符一样如同乱麻,这摆明了就是拿出来糊弄人的,秦凡都懒得拆穿他。
吴道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说道:
“这些都不要紧,今天公子与我有缘,看你一心向善,就再给你便宜点,买两张我再送你一张!”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错过可就没有了!”
看着吴道子循循善诱的不停念叨着,活脱脱就是个奸商模样。
秦凡在他期盼的眼神之下,摇了摇头。
“我就要那枚貔貅玉佩。”
至于他嘴里所说的什么五年十年功力,在秦凡看来都是吹出来的。
不过这玉佩似乎真有些奇特的东西,说不定还真有庇佑主人的能力,所以秦凡打算买回去慢慢研究。
“不卖,这是我们天机门的规矩,不能将本命法宝轻易地交给别人。”吴道子顿时拒绝道。
“两千两黄金!”
秦凡比了个“二”的手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吴道子顿时狂咽口水,不争气的死死盯着秦凡的那两根手指,似乎在做思想斗争一样。
“不可……我不能破了本门的规矩……”
“两千五!”
“不……不行!这是原则……”
“三千!!”
“……”
吴道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在秦凡的金钱攻势之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一咬牙道:
“一万两黄金!我今天就破了这个戒,看来这就是上天安排,老天让我把这枚法器交给公子!”
好家伙,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一万两黄金!
饶是腰缠万贯的秦凡,都不由得一愣,一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万两黄金长什么样子,而吴道子也还真敢开口。
吴道子捶胸顿足,似乎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这份演技在别人看来天衣无缝,但在秦凡眼力却漏洞百出,谁让秦凡可是号称“行走的奥斯卡”,他一眼就看出吴道子在装可怜。
秦凡似笑非笑:
“三千两黄金,你若是不卖,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谁让这是道长你的本命法器呢。”
看秦凡作势要离开,吴道子顿时急了,这刚要到手的黄金可不能让他飞了,连忙拉住了秦凡。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价钱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接着商量,八千两怎么样?”
秦凡笑着摇了摇头,拨开吴道子的手,就想要离去。
“五千两!五千两不能再少了!”
吴道子着急直接喊出声来,惹得周围不少人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迎着那些目光,吴道子三步并两步追上秦凡,强行又把秦凡拉回了摊位,苦口婆心道:
“这位爷,您就高抬贵手吧,我这半年都不开张,还有一家老小都等着吃喝呢。”
秦凡诧异道:
“你不是道士吗?怎么还有老婆孩子?”
吴道子打断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枚法器与你有缘,我方才用牵引之术,算出你今日会有性命之忧,有我这法器傍身,绝对可以保你一命!”
“那些金钱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唯有自己的命才是最珍贵的!”
秦凡有些“意动”,犹豫道:
“道长说的不错,但是这五千两黄金,属实有些贵了,我出门匆忙,只带了四千两黄金,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四千两……罢了罢了,谁让我和你有缘呢,四千,就四千!为了雕刻这块法器,我都折损了五年功力,更重要的还有精血啊!”
“五年,五年啊!你知道我这五年都是怎么雕刻的吗!”
吴道子一咬牙,仿佛秦凡再和讲价,他就要一头撞死在大街上。
“好!成交!”
秦凡拍板成交,果断干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券,这张金券面值正好是四千两,在各大钱庄都可以兑换使用。
吴道子接过金券,睁大了眼睛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揣到了怀中。
旋即从脖子上一脸心疼的摘下了玉佩,似乎还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玉佩几眼,才递给了秦凡。
看他心疼的脸上都直抽抽,再掂量掂量手心那块沉甸甸的玉佩,秦凡不由觉得好笑。
那枚玉佩看着崭新如初,但系的那根红绳都已经乌黑发亮,也不知被他盘了多久。
秦凡收起了玉佩,在吴道子幽怨的小眼神之下,笑着拱了拱手离开了摊位。
但是还没走出去几步,秦凡忽然起右手。
几枚金子脱手而出,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吴道子面前的瓷碗里。
看着碗里打转的金子,吴道子愣了愣,旋即冲着秦凡的背影高喊了一句。
“金钱落地,财源广进,老板慢走啊!”
秦凡笑了笑没有回头,而是摩挲这手心那块玉佩,越走越远。
但他却殊不知,在秦凡消失在街角后,吴道子鼠头鼠眼地抻直了脖子望去。
确认秦凡已经彻底走远了之后,才手忙脚乱的收起帆旗,又将仅剩的马扎夹在腋下。
连那堆黄符纸都没有捡,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