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便笑着道:“我乃沔州人士,与夫君四处云游几载,经过云州此地觉得甚为亲切,故而便准备在此久居。”
那买酒女子又接着道:“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已经成亲了啊。”口气里颇有些惋惜之意。
她经常到大户人家帮工,自然的也得一些达官贵人家赏脸,找她给一些侍卫管家什么的相看姑娘,她认识了这些侍卫管家,便也顺其自然能在一些老爷少爷什么的面前说上一两句话。
也有些公子哥让她帮忙留意好看的姑娘家,若是生的美的,他们便会抬回去做个小妾什么的,那她也能有些好处。
这姑娘生的这般好看,若是能将她牵引给谁家公子爷,那她的赏钱定是不少的,可惜却是个已经成了亲的。
容貌虽不错,没了清白,却是也要大打折扣的。不过即便抬不成妾,做个外室什么的也不错的。
那姑娘见这大婶盯着自己诡异的打量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便也没多管,转身拿出个玉瓶来,对那酒坊的老板娘道:“麻烦姑娘帮我装两斤桃花醉。”
那酒坊的老板娘已过不惑之年,却被个小姑娘换作姑娘,瞬间便眉开眼笑了起来,对她道:“好的,姑娘稍等。”说着接过了那女子手中的玉瓶。
甫一触摸到那玉瓶,只觉得似乎是握了一块冰一般,触手冰冷,她差点没拿稳给掉地上,还好那姑娘还未完全松手。
那酒坊老板娘复又拿稳狗,心中忍不住微微惊诧,这样的玉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用来盛酒,倒是妙哉。又正巧如今是炎夏,想必盛在里面的酒倒出来也是冰凉凉的定是十分解渴。
她想要称赞两句,但是看了看那旁边的另一个买酒的女人,便默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去装酒去了。
那买酒的女人街坊邻居都称呼一声李姐,是个寡妇,带着两娃。兴许是因为没有男人在家帮衬的原因,日子过的不太好,故而渐渐形成了贪财市侩的小人嘴脸,又嗜酒如命。没钱花的时候便经常帮着一些花花公子做媒,祸害了不少年轻小姑娘。
若是让她知道了这瓶子是个好宝贝,而面前的小姑娘看着又挺好欺负的,难免这李姐不会打歪心思。
很快,酒坊的老板娘便给玉瓶中装好了两斤桃花醉,回头发现那李姐已经走了,便将玉瓶递给那姑娘,然后又叮嘱了一句道:“姑娘,这云中有没有妖我不知道,但是比妖还要可怕的人却是很多,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下一次再出门也最好叫你夫君陪着你,你别怪姐姐多嘴,你这长相啊,若是不遮掩一些,难免惹来麻烦。”
那绝色的姑娘闻言,微微一怔,知道她是好意,而后温柔笑道:“多谢您提醒,我会的。”说着,付了酒钱。
那老板娘还想再提醒她一句小心那李姐,却见门外的酒字帘掀开,一个年轻的男人往里头看来,他五官精致绝艳,端的是一个天下无双的华容之色,令那老板娘不由面色微微一红。
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帅哥谁不喜欢呢?何况还是这等好模样的?在这云中怕是再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正准备上前招呼,却见那男人眼睛已经看向了那买桃花醉的姑娘,声音轻柔而动听的道了一句,“夫人,桃花醉可买好了?”
顾月回头,看到是林修,便举了举手中的玉瓶道:“买好了。”
那老板面见此,面色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原来这男子便是这姑娘的夫君啊,也是,也只有这样面貌的男人才配的上这样绝色的姑娘,也只有这绝色的姑娘才能配的上那么出色的男人。
唉~年轻真好啊,想当年,老娘也是镇上一枝花,可惜嫁给了个死鬼,要是当初能嫁给这般风华绝代的俊俏郎君,该多好啊。
等老板娘惆怅的回过神来,早已经没了那对男女的身影了。
“夫君,我今日听到许多人议论说凤族的凤尊就要成亲了。”顾月抱着玉瓶对身旁的林修道。
“凤尊?”林修并不关心除了医术以及顾月之外的任何事,故而并不知道这是谁。
“嗯嗯。”顾月点了点头,并不知道林修不知道凤尊是谁,只是自顾自的道:“也不知道这个凤尊娶的是个怎样的女子。”
“你很好奇?”林修问道。然后见她的目光盯着旁边小贩摊上的糕点看,便了然的走了过去,让摊主包了几个起来。
顾月想了想,忍不住一笑,道:“也不知为何,我明明没见过什么凤尊,也不认识他,但是却莫名觉得每当听到有人提起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感,好像我就该认识他似的,真是奇怪,莫非是听得多了,所以有了点熟悉感?”
林修沉默了一下,然后将糕点自然而然的递给她,又将她手中的玉瓶接了过来拿着,才道:“无论他娶了谁,在我看来,定是都不及我娶到了你。”
他是个话很少的人,通常都是顾月先开口与他闲聊他才会多说几句话,平常人与他搭话,他都是惜字如金,情话什么的,他更是很少说。
就算是说也是让人感觉是发自真心的回答,而不是为了讨好她或者说哄她。顾月忍了忍,没忍住,唇边勾起大大的满足笑意。
其实在她看来,能嫁给他,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了,她想,她这一生大概都遇不到比这更幸运的了。。
顾月垂头,去拿糕点吃,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即便是与他成亲已有几载。早已行过了夫妻之礼,但她依旧还是会忍不住因他的三言两语而脸红心跳。
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他到了极点吧。所以无论过了多久多久都还是会因他而牵动情丝。
街上许多的人来来往往,都忍不住盯着他们多看几眼,而在街的另一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竟是之前在酒坊中的李姐。
她盯着那远远的二人,直接忽略了那个侧着头看不清模样的男人,贼眉鼠眼的对旁边的一个年轻公子道:“方少爷,奴家说的便是那个女人,您看看怎么样?”
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回话,李姐回头一看,那姓方的少爷竟是早已看呆了去,李姐看在眼里,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看来这事儿妥了。
等人走远了,那方少爷方才回神,急忙想要追出去,却是已经无从寻其踪迹了,失魂落魄了一会儿,才转头对李姐道:“你给本少爷查清楚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若是可以,直接带来我府上最好,不过切记要走后门,不能让我父亲知道此事。”
李姐闻言,喜出望外,立马打包票道:“方少爷您放心,这事儿,奴家定给您办妥。”
那方少爷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朝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马会意,掏出了个钱袋子递给那李姐。
李姐拿着钱袋颠了颠,份量很重,便笑得更加的狗腿了起来,看来这方少爷对那位美人很是满意啊,出手这般阔绰。
宅邸修缮完成,工匠问顾月,门匾提什么字,顾月想了想,然后问了林修的意见,林修道:“你随意便好。”他并不关心这种小事,正在研究新的药方。
顾月也没什么头绪,然后对工匠道:“就叫林宅吧。”
她既是已经嫁给了他,别人唤她,都得叫一声林夫人,那么宅子的名字,理应盖以他的姓氏。
工匠觉得没有问题,又问字体需要什么样的,顾月便跑去让林修提字,因为他写字很好看。
林修便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月宅。
顾月一看,马上纠正道:“是林宅,不是月宅。”
林修已经搁笔,淡淡道:“就这样。”
于是顾月只能涨红了脸,将那两个字拿给工匠看,让他们按照林修的字迹烫字。
很快,不过一日,工匠便将做好的门匾送了过来。挂门匾那日,便算作是真正的搬到了此处来住,于是街坊邻居都来庆贺,之前的那几位邻居,也来了,这次还带着一个很美丽温柔的女子来,青鳞还给她带了喜糖。
顾月一脸懵懂,不明白明明是他们迁居,为何他要给她送喜糖。
青鳞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看了看他旁边的女子一眼,然后道:“前些日子我与我夫人成亲,不过不是在云中办的,而是在祖宅,故而没能邀请你来做客,这糖算是补给你的。图个喜庆。”
顾月闻言,这才不再疑惑,笑着道:“恭喜二位。”说来,她是不是应该补送一份贺礼?
那女子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她道:“这是祝贺妹妹乔迁新居的礼物,算不得多贵重,但是可保家宅平安。”
“多谢。”顾月接过来,忍着想要打开看的冲动道谢。
一抬头便看到女子看她的目光,十分的慈爱温柔,仿佛她真的是她的亲妹妹一般,顾月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为何,霜降以及妖皇和虚弥都也纷纷给他们送了贺礼。奇怪的是,他们送的和那女子送的用途好像差不离,都是保平安,镇宅驱邪啥的。
送完后,他们没坐多久就走了,而这一次他们走的也很莫名,不过是在她转身放东西的一瞬间便不见了。
顾月倒是并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云中的人都这般的来去神秘,可林修听了此事后,却问她是否还记得他们送东西的时候,说过那些东西都有何用处。
顾月点了点头,林修便让她按照他们所说,将那些东西放在相应的位置,顾月似懂非懂的点头一一去放了。
闲下来之时,便将青鳞送她的喜糖拿出来吃。
这个喜糖很不一样,平常铺子中卖的糖,大多粗糙坚硬,且不是太甜,而那些高档中的店铺里,专供给大户人家夫人小姐做个零嘴的,也只是比平常百姓家做的精致一些。
而他送来的这个糖却是软糯糯的,甚至还有不知名的水果做的,甜而不腻,还带着果子或者花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她忍不住想,云中真是个好地方,人好,糖也好。
于是她准备了一份回礼,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是林修自己做的丹药,可以用以解一些比较麻烦的毒。
她想要上门去送礼,可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分别住在哪里,也是每次都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就忽然消失了。
大多数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却有一位姗姗来迟,这人不是谁,就是李姐。顾月对她还有点映像,不过不认识,倒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来。
李姐也带了些贺礼来,是小袋子鸡蛋,说是家中没什么可送的,唯有娘家人送来的鸡蛋还算拿的出手。
顾月倒是并没有嫌弃,邀她入内坐,林修刚好出门了不在,家里没有丫鬟婆子小厮什么的,倒也清净。
二人闲聊几句,李姐便提出想要去宅子中逛逛,顾月不疑有他,依了。
李姐见这诺大的院落竟无一人把守,眼珠子几番转了转,然后笑着与顾月道:“那么大的宅子怎么也没有雇个丫鬟小厮什么的?”
顾月便道:“我与夫君都喜欢清净,故而没想过雇佣家仆。”她并没有道出真正的原因。
李姐闻言,眼底有几分轻蔑笑意,心想定是因为买了宅子没有多余的银钱雇佣罢了,不然怎的这宅子也装修得这般朴素,基本种的都是花啊树的,连点大气的东西都没有。不过她也不会去拆穿人家的窘迫之事。
李姐又道:“还不知妹子夫君是做什么的?”
“大夫。”顾月笑答道。
“那你们可有开个医馆之类?”
“并没有,我夫君只为寻常百姓义诊,并不喜欢当坐堂大夫。”
李姐闻言,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不过眼底的欣喜却是多了几分。然后颇为惋惜的说:“妹子这般姿容说是倾国倾城亦不为过,却只是嫁了个赤脚大夫,未免有些可惜了。”
顾月道:“这有何可惜的,我夫君心怀苍生,是大善之人,且还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恩人,能嫁给他,也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李姐却不以为然,女子年轻的时候多为男子的一点慈心和恩情所蒙蔽,就要以身相许,但是待到过几年,他们真正尝到了苦日子的味道,或者说是有朝一日尝到了甜头后,便就对这些恩恩爱爱什么的也就看淡了。
什么都没有过好日子重要,她便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如果自己年轻的时候,能有这般的容貌,早就嫁进了高门大户享受好日子去了,就算为妾也可以啊,总比如今人老珠黄,柴米油盐都需自己计较来的好。
李姐四下看了看,没有旁人在,才放心的又对顾月道:“姑娘,姐姐是过来人,吃过的盐啊,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所以便劝你几句。趁着年轻啊,还是重新找个如意郎君的好,省得以后如姐姐这般容颜不在,却有吃不尽的苦头,咱们也算是有缘,姐姐可以帮你相看相看合适的大户人家,保证这住的比你这里还大,吃得用的也是最好的,最主要的是,你的衣食住行都不必自己动手,有丫鬟小厮伺候。”
顾月闻言,微微愕然,没想到这位大姐竟然是来给她做媒的?
可是她已经成亲了啊,是劝她二嫁?但是她的夫君健在也不合理。
他们沔州可是很嫌弃和介意二嫁女子的,这云中竟然如此开放,并不在意吗?
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顾月道:“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很爱我的夫君,夫君对我也很好,并没有别的打算。”她的话说得温温柔柔,但是眼神和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姐见她如此,也没有再劝,总归是她如今还没有尝到更好的甜头罢了。待想办法将她弄进方少爷的院子里,方少爷锦衣玉食的将她供着,再配些丫鬟婆子的伺候,就不相信她不会动心。
所为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只要让她感觉到了对比,便不愁没法劝动她。
想通了这层,李姐也不再说什么了,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顾月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却找了花洒壶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去了。
第二日,顾月与林修去城外的山上采药,回来就累的不想动了,连吃饭都是林修喂与她的,她随便吃了几口便就沐浴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林修心疼她,特意在她床头挂了可以让她睡得安心点的香囊,于是她便沉沉睡去,什么事都不知晓了。
同夜,月光朦胧,月宅外有几个黑衣身影从墙头翻了进来,正在书房写着东西的林修的手顿了顿,不过片刻,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写了起来,像只是因为写到某处有些犹豫,又想了想一般。
那些身影刚翻过墙,想要往里走,却借着月光,忽然看到那诺大的院中,有一棵大树,而大树上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飘动,瘆得人心中发凉。
几个黑衣人壮着胆子想要走近看清楚,却又见那些白色的身影忽然慢慢的变成了红色的,且还朝他们缓缓靠了过来。
有个黑衣人往那些身影身下看去,并没有看到脚,只见长长的像是头发一般的东西托在地上。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渐渐往后退去。嘴唇嗫嚅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结巴道:“鬼……有鬼……”
其他的黑衣人本也是吓得半死了,听到他那么一说,一瞬间也是魂飞魄散,纷纷往后退去。
那些红色的身影却还在往他们飘来,然后逐渐的一一抬起了头,便见着一张张幽绿可怕的脸庞。
“鬼啊!有鬼!”
这下,那些黑衣人再也顶不住了,纷纷尖叫着,原路翻出去,但是似乎是因为被吓得太过了,有几个直接使不上劲儿翻墙了,翻上去一半又跌了下来。
那些红色的身影便飘到了他们身边,幽幽的笑着,颇为体贴的道:“需要帮忙吗?”那声音尖锐又难听,像是嗓子被烧焦了一般,听得也是极为吓人。
有两个黑衣人直接吓晕了过去。不晕的也是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那些红衣的女鬼便好心的把他们全扔了出去。
下刻,便又纷纷回到了树中。
“啧,胆子那么小,还做贼。”树上,一袭玄色衣袍的虚弥睡眼惺忪的自言自语道。然后闭眼,身影一瞬间变成了一条白色的绸带,在树枝上随风起舞。
这是虚弥之前送给顾月的贺礼,让她挂在院中的树上,说是可以驱“蛇”防“虫”。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顾月皱了皱眉,然后一只温柔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替她轻柔的抚平了眉宇间的一丝烦躁。
“睡吧,我就在你身边,不会再有人吵到你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顾月听到这个声音,明明困的挣不开眼睛,但还是伸手捞了一把,然后将对方抱了个满怀。
林修微微一顿,眼底尽数是温柔。微微将她手移开,快速除去外袍,躺下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在她额上留下一吻。
顾月今夜睡得极为安稳,睡梦中好像闻到了槐花的香味,她还看到了林修,他们在梦中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从洪荒之初到天界,从天界到凤族,又从人界到天界,再到如今,那些事情离谱又新奇,但是她没由来却觉得很熟悉,那些痛与快乐,似乎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可是当她醒来,却是什么也不清楚了,仿梦中那些事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见过便忘,但心中的异样感觉却还存在,总觉得那些事都是很重要的。
她闭上眼睛,想要再睡回想一下刚刚做的到底是什么梦,却是睡不着了,不由有些遗憾。
常听人说,人做梦的时候总会觉得梦中的场景熟悉,可能因为那是自己的前程过往,故而这类事情,醒来之后都会很快忘记。
“怎么,还未睡够?”不远处忽然想起温柔的声音。
顾月重新睁开眼睛,便看到是林修端了早膳从外面进来。她又往外面看了一眼,见竟已是天光大亮,日晒三更的模样了。不由有些赧然,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说来也奇怪,近日不知怎么的,稍微劳动一下就累的很,睡得也比平常多了,连食欲都有所下降。
爬起床,看了看林修端进来的早膳,很是清淡,看着便很和胃口,于是便赶紧下床洗漱,吃了起来。
定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吧,她想。
饭间的时候,她忍不住对林修道:“夫君,我昨晚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好像也梦到你了,但是我醒来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那定不是太好的梦。”林修淡淡道。
“不可能,都梦到了夫君了,和夫君有关的事,定都是好事。”顾月立马固执的反驳道。大有一种林修要是敢再说那不是好梦,就要跟他吵起来了一样。
林修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她总是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这般的执拗,连一个梦也这般的在意。
二人用完了早膳,林修要出门义诊,顾月收拾了收拾,林修便道:“你既然累,便好生在家息着,不用陪我去。”
顾月闻言,摇了摇头,“不行,万一又有什么姑娘小姐的看上你怎么办?”
林修一本正经的道:“我会告诉她们,家中已有妻室,温柔贤良,美若天仙,此生足矣,永不纳妾。”
温柔贤良,美若天仙?顾月不好意思的双手捂脸,原来在他眼中,自己竟然那么好。
“咳,不行,我还是得跟你一起去,万一有些官家小姐以为你是推辞之言,仗势欺人,将你硬抢去就不好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是要跟着去的,她夫君这般的美貌,将他一个人放在外面她可不放心。毕竟平时二人一起出门的时候,那些姑娘看他的目光可都是毫不掩饰的。
如果她不跟着去的话,难保那些姑娘不会扑上来。即便是林修对她们没意思,但是她也不允许别的女人碰到他一下啊。
姑母跟她说过,有些姑娘惯常喜欢耍心机,擅长用媚术啊,苦肉计啊,假装楚楚可怜啊什么的来博取男人的关注和关心从而接近对方。
她才不会让她们有机会接近自己的夫君,想当初自己也是用了些苦肉计的,假装失忆,接近他才拿下了他,万一有比她的伎俩更高明的就不好了。
林修收势碗筷,见她正一边换着常服,一边眼珠子乱转个不停,就知道她定是又在想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没有打扰她,便端着碗筷出了房间,带上门。
待他将义诊的药箱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顾月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她抱了一个卷轴,这是她经常带着的东西,每次他出去义诊的时候,她帮不上什么忙,无聊了就会在旁边看看卷轴。
那卷轴中记载的都是他们之前一起游离的过往,曾经过什么地方,看到或者听到过的有趣之事,以及有什么好吃新奇的东西。
青柠将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都记载了下来,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翻开看看。看多少遍都不嫌腻的那种,有时候还会看得傻傻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