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顿:“她那点小把戏上不来台面,我压根没看在眼里。”
说话咬牙,周湛不是看不出,方子芩故作坚韧:“别在我面前,演得这么大度。”
她下巴微扬,忍住挑衅:“你今天来,就为这事?”
周湛盯着方子芩微跳的额间,听出人已有八成不爽,掏出录音笔,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话认真的?”
“五层真吧!”
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情绪复杂,理智中又参着几分异样,他说:“我最在意最后那句,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叫我的女人怎样,是谁与你无关?”
抿住唇,眼睛微垂,沉默片刻,单刀直入:“我总不能说,我两好着吧?”
说这句话时,方子芩比他理想中的模样,更为淡定无波。
不大的花铺,瞬间转为死一般的宁静,针落闻声,连他低沉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终是周湛,声线不辨喜怒:“跟我好怎么了?”
先前,她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被这番话说得,更是怦怦跳。
他双目炙热的直勾勾盯住她的脸:“觉得丢人?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湛,你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
方子芩伸着眼看他时,但见那脸色全是蛮横霸道,不容半分侵犯,他不笑不怒,语气平平:“你也明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
有种被看穿的尴尬,在心间游荡,她脸滚得又红又烫。
暗自提口气:“我……”
周湛似是没打算留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道:“你先听我说完,要是有什么觉得不妥,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好。”
他拉过凳子,稍稍往前带,彼此间的间距拉近,那股好闻的薄荷香扑鼻而来。
周湛一头乌发很是干爽,几缕细碎耷拉在额前,给他面部增添几分柔和感。
坐在那,端端正正,嘴里的话徐徐道来:“孩子的事,你也跟我道过歉,并且这件事情你本身就是受害者,我当初也有错,不无辜。”
“我们既往不咎,至于陈家,一年前我该弥补的也都办到,那我问你,现在心里还有恨吗?”
说到尾声,周湛的话音陡然变低,更像是一种迁就。
短短两句话,方子芩心绪复杂,她楞楞出神,再看他已经换了副口吻:“子芩。”
他叫她,格外低的嗓音,沉中有润,与其说叫,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缓过神来,险些把她骨头唤散了,眉头蹙起,方子芩脱口而出:“我早就不恨你了。”
“那你告诉我,现在还能接受我几分?”
人还没彻底缓过来,耳边尽是他的糜糜之音,心跟着又晃了晃,周湛堪久等不到回音,眼神软下去,开启那副苦情磨人的姿态。
他说:“我只想听你说真话,哪怕是拒绝。”
这是磨她不吐骨头。
方子芩太了解周湛这个人的心,说是了解他,更多的是她了解男人的那点把戏,时刻攥着清醒。
唯有眼下,她是被诱惑住了。
周湛低低的嗓音依旧在耳:“倘若你能接受,我会在京港等你。”
莫名中,方子芩觉着这话是赤裸裸的诱导,睁眼仔细看,他俊逸的面庞更像只狡黠的美狐狸。
不是她不回应,而是她在揣摩这话,久久未有动静,周湛有点自问自答的意味:“你沉默,那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方子芩咬牙蹙眉,还绷着张姣好的艳脸。
“懂你在想什么。”
她问:“那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方子芩不是单纯的好奇,只是他催着要回答,她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边。
周湛坦然到不行:“你犹豫不决,说明对我没断干净,你心里是有情的,我说得对不对?”
一语中的,还是正中靶心,把她心底里那点儿秘密都掏得一干二净,看得透透的。
不知该说周湛太过聪明,还是她没藏好,表现得过于明显了。
方子芩努力调节呼吸,红唇紧抿,脸亦跟着绷住,下颚都呈现一条直线,要很用力才能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心不随他而动。
她不语,周湛道:“别不说话。”
有些不忍,她终是扬起脸,微微细长的双眼间透出晶亮液体:“没错,我是没断干净,是心里有你,我……”
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沉沉压下来,方子芩的侧脸被不明物掰过,脖颈处一只手掐住往上抬。
脑中一片混沌不堪,她浑身绷紧麻木,唇瓣生生堵住,唯有两个鼻孔在呼吸。
阵阵炙热与男性呼吸,不住的往她唇齿间钻,柔软的两瓣被轻轻撕咬,周湛左手搂着她的腰肢,右手扣住她后脑勺,轻轻缓缓的力道将她朝前拽。
“唔,周湛……”
“怎么了?”
两人唇瓣皆是一片红彤,她的还伴着微肿,心口突突跳个不停,周湛额抵着她的,目光深深看。
“没事。”方子芩眼睛无处躲闪,下巴低得要戳到锁骨。
舒尔,面前的人稍动,偏下头来,用他的唇去磨她的嘴角:“老婆,我爱你……”
她怔如冰雕,浑身动触不得,任由他又搂又抱。
方子芩脸颊麻麻的,是周湛头顶的短发在撩拨她脖颈,此刻他俯着头,正在……
使劲的吸气呼气,胸口更是起伏大了,他玩味的一脸:“你呼吸这么重,想热死我?”
方子芩脑中闪过一句“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僵硬的伸手,去拽他:“周湛,外面有人来了。”
周湛挑眉,混不吝般的不以为意,单手钳制住她,低头又是一个深切的吻。
方子芩先由嘴麻,脖子麻,胳膊麻,紧接着浑身都是麻酥难耐的。
不知两人在屋里亲了多久,她嘴唇红肿,周湛挪开身姿,想要去抱她:“家里有没有能躺的地方?”
大脑长期的缺氧,导致她一晃眼功夫,乍耳听不出话意思。
“啊?”方子芩翻身:“你要休息?”
周湛唇角勾动,笑意带着邪气:“跟你一块。”
脸红得一发不可收拾,从双颊延申至耳背后,心脏狂跳:“那个不太好,店里还有温然跟何闻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