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捞人这事,没几天就传到了邺城。
邺城的天王老子是叶家,但凡叶承新想拦,不用开口便有人主动给他伸刀见血。
深夜时分,金卡代的包间氛围热闹沸腾,正主位上坐的是商彦行,往旁侧看便是闵宁川,身边皆是美人环顾。
有送水果递烟的,更不缺端茶倒水的。
昏暗角落处,一小节裤腿若隐若现,顺直的西装裤腿在夜魅妖娆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男人身姿倦懒,双手呈一字形松垮搭着沙发,女人纤细的手指夹烟凑过去,叶承新薄唇咬住烟头,缓缓吸了口。
那模样妩媚极了,如夜间行走的妖媚。
“呼……”
浅白的烟雾笼着俊逸的面目缭绕开,腾云驾雾间,他冷冷探声:“拿酒来。”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恭敬端酒递上前。
一饮而尽,叶承新脸庞笼起层阴鸷,双手撑着沙发,他身子往前凑,目光饶有玩味的打量蹲地的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但见那人脸色变换,许是给他吓得。
男人沉了好几口气,砸吧嘴道:“周湛要在邺城捞人。”
叶承新唇一勾,仿似听着句笑话,笑得肩头颤栗,眼角泛泪,好一会才平稳下来,手间的酒杯“嘭”地摁在桌上,发出巨响。
“他想在邺城捞人?找的谁啊?”
声音极沉,一旁的闵宁川都给惊着了,窜身过来:“冷静点,动这么大气干嘛?”
不光是通风报信那人,在场的陪同皆是脸色惨白,声都不敢吱。
“深城的时家。”
闻言,不作声的商彦行开口了,他说:“时贯霖的死对头不是广府江让嘛!他敢帮周老四,咱们就跟江家联合整他呗。”
包间短暂四五秒的沉静,叶承新抿唇不语,无动于衷,眯紧的眼只透着晦暗不明的光。
不知他在寻思什么,闵宁川咬咬牙,道:“新子,承辛这仇你还报不报了?”
“报。”
淡淡一个字,却包含万千思绪,叶承新眼底淬着几分复杂晶亮。
闵宁川伸手,拍拍他肩:“既然想报复,那就得沉得住气,别逞一时之快散了大局,对准敌人软肋沉痛一击,才是最好的报复。”
叶承新太清楚,周湛的软肋是什么。
当初他趁乱睡了梁文音,对方也不过只是恼怒上头,顶多痛了几年。
却唯独方子芩,连手都没牵上,周湛已然一副要杀他剐肉的姿态,孰轻孰重?
他一副振作,拈了杯酒灌入喉间,淡声招呼:“你两帮我摆平件事。”
“说。”
商彦行与闵宁川几乎是异口同声,半秒不差。
只听叶承新道:“把以前报道的那些绯闻,全都毙了。”
面面相觑半秒,两人皆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商彦行谈笑开口:“你要当良夫?”
闵宁川随后说:“我可没让你从良如善啊!”
“跟你们无关,我有我的想法跟打算。”
近日来,他也算是勉强摸清了方子芩的脾性套路,不是典型的良妇类型,但也不放荡成性。
中规中矩,该有的矜持脾气有,敢爱敢恨。
他想接近她,首先一步便是铲除丑闻,以往是他不在意,如今是他不得不这么去做。
“看来这邺城,从此要少一位浪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