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月灵胧装傻地大喊着,想要借此机会逃出去,打裴铭章个屁滚尿流!
然而,两个身材健壮的狱卒可比她的行动快多了,冲过来就控制住了她。
月灵胧用自己在现代的那点三脚猫拳脚功夫挣扎,可根本就挣脱不开。
牢房通风的小天窗里,透进幽幽的月光,映照着那大狼狗嘴里流出来的馋涎,恶心死人了。
“王妃娘娘”,裴铭章阴笑着,将手中的铁链子往牢房的铁栅栏门上栓,“微臣知道娘娘胆子小,这地牢里晚上黑漆漆的,想着您肯定害怕。这不,特意送阿黑过来陪你。”
森凉月光之下,月灵胧清楚地看到,那条铁链子上有一个环是半开着的,很容易被挣断。
“王妃娘娘,您好好休息,微臣这就去给您弄些别的好吃的。”裴铭章笑着锁上了牢房的铁门。
这次月灵胧连挣扎都懒得了,只是愤怒地看着裴铭章。
很快,牢房里便只剩下一人、一狗,在微弱的月光中对视。
“嘭!”
忽然,小天窗上不知道被谁扔下一块石头,砸得一声震荡。
“汪!汪汪汪……”大狼狗被这声音一刺激,发了疯地狂咬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拼命地往月灵胧这边冲。
“嘎吱……嘎吱……”铁链子发出脆弱的声响。
很快就要断裂!
月灵胧跳到了床上,把自己塞进墙角里。
可是这单人木头床的高度根本不够抵挡的,一旦铁链子断开,那条比床还高的大狼狗一蹿就蹿上来了!
“汪汪……”大狼狗还在拼命地挣脱。
月灵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用意念给系统下达指令,“一瓶天麻素片。”
这东西绿色的糖衣,有镇定的作用。
现在只盼着这条大狼狗能喜欢吃,把这一瓶药片都吃掉,吃掉!
拿出之后,月灵胧发现系统里只剩这一瓶了,因为这是不常用的药,她的储备不多。
犹豫了一下,月灵胧还是舍不得,先扔了几粒在大狼狗面前。
“汪!”这大狼狗叫唤着,目光却是被忽然出现的绿色小东西所吸引。
它嗅了嗅,很快,就将面前的两三粒都舔干净了。
月灵胧大喜,又扔了十几粒在大狼狗面前。
随即,她一次性扔了半瓶,由着大狼狗全部吃掉。
这条大狼狗可真够贪嘴的,看来它被送进来之前,已经挨饿好久了。
直到最后一粒都吃完,它的四肢都已经麻木了,整条狗瘫在地上,还在用僵硬的目光看着月灵胧,嘴里流出馋涎。
月灵胧长舒一口气,筋疲力尽地跌坐在硬板床上。
在如此寒冷的情况下,她都被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
丞相府。
崔丽蓉将一包药粉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家丁,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你千万要将这包药粉放在犯人的饭菜里,月灵胧最爱吃甜食,要是是在没办法每一道菜里都放,你就放在甜食里。”
“姨娘放心,小的一定办妥。”家丁一脸痴迷地看着崔丽蓉,连声保证。
崔丽蓉握住他的手,“阿洪哥,你不要觉得我心狠,我是真的被逼到无路可走了。她们母女俩欺人太甚,今天她们能让老爷砍断我的一根手指,明天她们就能要了我的命。”
她举起那用银护甲镶住的断指,只要一看到这样的残缺,她就恨得发狂。
“蓉儿”,阿洪心疼地攥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阿洪哥,我就知道,从小到大就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崔丽蓉眸中柔情流转,“这么多年来,我唯独放不下的就只有璃儿,只要璃儿能够在太子府站稳脚跟,我立刻就跟你走,我们两人去到天涯海角,一辈子快活。”
说着,她哽咽了起来,“只是现在我怕,怕我自己撑不到那个时候。我怕不只是我,就连璃儿和她的腹中的孩子,都要一起被月灵胧给害了!”
阿洪壮起胆子抱住了她,“蓉儿,你别怕,我都听你的,我一定帮你杀了月灵胧!”
崔丽蓉藏在这个糙汉子坚实的怀抱中,眼中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
月灵胧这个贱人,居然装傻骗了她这么多年,要不是璃儿传出消息,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这一次农桑节上,璃儿被她害得这么惨,无论如何这个贱人的命都不能再留了!
借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月灵胧,让大理寺背锅,神仙也查不到她头上来。
之后再除掉苏文音,她就可以重掌侯府为璃儿撑腰了。
……
“好饿……”
月灵胧抱着身子缩在墙角,又冷又饿。
天杀的夜离江,到底要拖延夜寒城到什么时候?
但是最晚,也绝对不会超过明天中午。
就算夜离江一直用“瘟疫”的事情拖延着夜寒城,慕风也一定会尽快去叫他回来的。算上来回路程,最快夜寒城明天早晨就能到。
所以,她只要挨到明天早晨就行了。
“吱呀……”地牢的门被打开。
“吃饭了。”一个狱卒带着食盒过来,很不客气地把几个饭碗送进了牢房里。
月灵胧怕他发现大狼狗已经被弄晕了,没敢声张。
看着狱卒打着哈欠走了,她才悄悄来到四个饭碗前。
一碗米饭、一碗汤、一份素菜、一份肉菜,倒是挺营养健康的哈。
太冷了,月灵胧先端起汤来喝。
刚要入口,忽然念头一转,她将汤撒在了一旁那只半昏迷的狼狗面前。
大狗已经四肢麻木不能动弹了,但是嘴巴还是张开的,渴得不行。
看到有水,它拼尽了全力去舔,那艰难的动作跟患了帕金森似的。
等到它将石头地面上的水都舔干净,月灵胧静等了一会儿。
忽然,只见它原本麻痹不能动的四肢猛地颤动了一下,脖子抻得老长。
“呜呜……”大狼狗痛苦的悲鸣着,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没多一会儿,就死得透透的。
月灵胧看向还剩下大半碗的莲子汤,还有那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说什么也不敢吃了。
到底是谁,谁要毒死她?
难道,也是夜离江?
“吱呀……”地牢门开。
“殿下,您听微臣解释,微臣实在是不得不走个过场啊,殿下您饶命啊殿下……”这一次,裴铭章的声音慌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