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月灵胧的目光还是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
“你帮了本王一个大忙”，看到她盯着自己，夜寒城不禁道，“农桑节那天，太子忽然派兵剿匪，杀了本王和叶家军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你昨晚看出了天蚕蛊，本王也没办法这么快看穿他的用意。”
月灵胧就知道，太子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刀，一定要钻空子才行。
可是，农桑节那天他到底都在忙什么？
难道，是为了救她，才让太子钻了空子吗？
“殿下，太子殿下派人来传监国诏令了。”门口传来卓酒的声音。
“应该是让本王带人去‘疫区’。”夜寒城道。
他嘱咐月灵胧乖乖回房，便去接诏令了。
月灵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心里酸楚。
他们互相喜欢、互相吸引，可她却没办法探知到这个男人的内心。
他身上承担着的诸多重量，她却没办法和他一切分担。
目送着夜寒城出府，月灵胧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妙景园走。
“哎，说来也真是流年不利啊。农桑节那天，偏偏埋藏着农脉的金炉山铜矿塌方了，幸亏没造成伤亡。”
“但那毕竟是咱们南夜国的农脉啊，吓得陛下都派咱家殿下去送敬神书了！”
“现在倒好，又出现了瘟疫。看来‘血月当空’的预言，真要实现了。”
月灵胧听到不远处正在修剪园林的小丫鬟们，叽叽喳喳地说着。
农桑节那天，原来是因为金炉山的铜矿塌方了，陛下这才派了夜寒城去皇庄？
可是好端端的，铜矿怎么这么恰巧就塌了？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夜寒城的筹谋？
……
太子府。
“贱人！”太子一耳光打在月琉璃脸上。
“你不是向本宫保证过，说事情万无一失吗？”太子气得在房中踱步，“现在呢？现在如何？所有人都看到你推了月灵胧，都知道是你让月灵胧小产了！你个没用的东西，我太子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这两日他忙着钻空子打压老三和叶家军，一直困在衙门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能把老三和白族都牵扯进来、叶家军的名声也能就此被玷污了。
他打了一场胜仗正在高兴，这可倒好，回府就听到如此噩耗。
“亏得本宫这么相信你，要不是管事嬷嬷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本宫，本宫听说月灵胧小产，还以为你旗开得胜了！”夜离江指着月琉璃，怒不可遏。
闹了半天，这贱人是给他的太子府惹了一身骚！
月琉璃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过两天就是万寿节，父皇要回宫过寿，你告诉本宫，这事情你让本宫怎样交代？”夜离江一脚踹在她身上。
月琉璃颤抖着道：“这件事情穆云歌也牵扯其中，是她找来妾身，说要与妾身联手。想来娴贵妃那边也不敢声张。”
“你……你……”太子愤怒地指着她。
“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我看你是！”夜离江怒道，“这件事情要不是母后为你压着，娴贵妃又不敢声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可是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都看到你推了月灵胧，你以为你真能逃得过？”
月琉璃还要狡辩，但根本没机会开口。
“贱人！”夜离江又狠踹了她一脚，踹得她的胳膊几乎要断掉。
“贱婢，你给本宫好好在房中反省，从今天起你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作死……”夜离江怒骂着，转身离去。
月琉璃脸也痛、身上也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都是穆云歌，都是穆云歌那个贱人传假消息害了她！
……
穆云歌的日子也不好过。
郊外，宣王别苑里。
总算挨过了两日，等到风波稍稍平息了，娴贵妃才以探望月灵胧为借口出了宫，先来到关押穆云歌的别苑，悄悄探望穆云歌。
“母妃，你一定要救女儿出去啊，这里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穆云歌一见到娴贵妃便跪在地上，向她匍匐着哭诉，“女儿在这里吃也吃不饱、住也住不暖，奴才们非打即骂，再这样下去女儿会死在这里的！”
娴贵妃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改往日私下里只有母女两人时的慈爱。
她绕过跪在地上的穆云歌，坐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这房间倒还好，软禁你，你三哥也没让你吃苦头，还算留有情分了。”
“母妃……”穆云歌委屈地哭着，“您……您真的相信吗？”
“本宫信不信不重要”，娴贵妃道，“云歌，本宫只问你一句，你还想要给你三哥哥做妾吗？”
“想！母妃，女儿想。女儿对三哥的情意，母妃您是知道的啊！”穆云歌哭得楚楚可怜。
娴贵妃冷冷淡淡，“你若还想，那么类似于此番之事，就不要再做了。本宫疼你，自是本宫的仁慈，念你一片痴心这才一直帮你、成全你，可你若再敢害本宫的儿孙，不用你三哥出手，本宫定也不饶！”
“母妃，我……”穆云歌想要狡辩，可是看到娴贵妃如此冰冷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却也不敢开口了。
娴贵妃冷定地看了她半晌，“你若能向本宫保证，从今天起你便本本分分地留在这别苑之中，再不闹幺蛾子，本宫便会为你筹谋。”
“在你十九岁之时，本宫肯定让你进入宣王府侍奉你三哥。”
“母妃，为什么……一定要在十九岁时？”穆云歌不解。
娴贵妃不答，只是道：“你要知道，你的用处，就是给你三哥做妾，做个暖床之人，侍奉他做男子该做的消遣，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听明白了？”
若不是穆云歌的身体里种了玄冰蛊，是唯一可以抵抗城儿体内赤炎蛊的解药，就凭借穆云歌害死她孙儿的事，她就绝不能饶了这贱婢的性命，更别说向城儿下跪为她求情了。
可是姐姐费了这么大的心力，才从白族找来了一个适合种玄冰蛊的极阴之体，养在宫中以为城儿留做解药，她又怎么可能不保住穆云歌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