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很快便让太医们进来,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太医给月灵胧把脉。
十几个太医轮番把脉之后,各个眉心紧锁。
娴贵妃的额头上已经急得冒出了冷汗,“如何?”
张院判摇摇头,“王妃娘娘陷入了‘木僵’,至于能不能醒来、多久能醒来,都要看造化了。”
“什么?”娴贵妃大惊,顿时一个踉跄。
一旁的宫女忙扶住了她,娴贵妃却依旧双手颤抖,久久不能平复。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给本宫在这里守着,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宣王妃醒过来!”娴贵妃抚着心口着急地吩咐。
太医们也知道此事事大,跪在地上连声应下。
很快,月灵胧被明仪郡主给打坏了的事,就传遍了京都城。
一时几家欢喜几家愁,原本已经和月灵胧关系不错的官眷们,都在为月灵胧悬着心;而那些嫉妒月灵胧的人,都像是过年了一般。
长平公主府已是大门紧闭,估计一想到夜寒城很快就会回京,已是被吓破了胆。传闻长平长公主亲自行刑,给明仪动了家法,痛打了三十大板。
皇后每天都派近身大宫女过来询问情况,对月灵胧极其关心。
可以说这两天里,月灵胧的病情牵动了整个京都城。
别苑里,穆云歌早就坐不住了。
“无论如何,这个机会我都不能放过,一定要让月灵胧死!”穆云歌背对着屏风,向跪在屏风后的一个黑衣人说道。
“只是”,黑衣人有所顾虑,“听闻殿下很看重王妃,若是此事暴露,穆家崛起无望,还望小姐三思!”
“三思?”穆云歌猛地回头,“这些年来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京都城里,每次都是‘谨慎’、每次都是‘三思’,以至于最终落得了如此境地!”
“不然你告诉我,如果月灵胧不死,我该如何正位?如果我不能成为宣王妃、不能成为皇后,穆家的地位如何能够显赫?”
“难道你们看到我一辈子寄人篱下、看到穆家顶着白族罪臣的名声世代为奴,你们就满意了?”
她的一番质问,使得黑衣人无可反驳。
“今晚就行动,明天,我就要听到月灵胧死讯!”穆云歌一挥手,示意家臣退下。
……
月灵胧昏睡了整整七日。
第七日一早,服下解药的月灵胧缓缓醒来。
头晕脑沉地睁开眼,迷糊之中就看到夜寒城守在她的床边。
“你醒了?”夜寒城紧握住他的手,一贯沉冷从容的眸中此时满是焦急,“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头晕……”月灵胧直皱眉,晕得厉害。
“老陈!”夜寒城立刻向寝房帘幕外喊道。
很快陈德谦和萧霁清、淳心、还有苏文音一起进来。
月灵胧看到这阵仗,更是觉得头疼了。
干嘛啊弄得她好像要死了一样,她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陈德谦给她把了脉,确认了她只是药后反应,很快就会恢复之后,众人这才放了心。
“以后不许瞒着本王擅自做决定!”夜寒城开口,本是想要警告她,可是偏偏难掩关切。
“要你管……”月灵胧嘀咕着。
话音方落她就看到,母亲正在悄悄抹眼泪。
“娘……”月灵胧很抱歉地唤了一声。
为了把这场戏演得真实,月灵胧并未将此事事先告诉母亲,可想而知这几天里母亲该有多担心。
“好了灵儿,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苏文音却是一点没有责怪她,只是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她恨自己没用!
如果不是她之前一直糊涂,灵儿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罪?
“娘,我真的没事,我就是睡多了而已呀!”月灵胧强忍着头晕,向母亲眨了眨眼。
苏文音擦了擦眼泪,安抚她,“娘知道,你快些休息,不要多说话,娘这就去给你弄些燕窝粥。”
说完,苏文音不舍地给女儿拢了拢头发,起身之时给淳心和萧霁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给小夫妻留点独处的空间。
房中的其他人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下月灵胧和夜寒城两人。
看到夜寒城,月灵胧是非常开心的,她原本以为自己要一两个月见不到他呢!
只不过……
“青州这么远,你怎么回来了啊?”七天的时间,他是要跑死几匹马才能赶得回来啊?
而且看来夜寒城并不是刚刚回来的,至少在昨天就已经到家了。
夜寒城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他很怕自己一回到府中,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
天知道他这一路的心情有多么忐忑。
“你觉得呢?你觉得本王为什么回来?”夜寒城反问。
月灵胧一阵心虚,悄咪咪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记着”,夜寒城却是将她的头扒拉出来,“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可以和本王说,本王都会帮你。”
夜寒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小丫头明白他的心。
她虽然总是缠着他总是哄着他,可似乎,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依靠过他。
“哎呀我知道了啦。”月灵胧只能撒娇。
夜寒城被她的撒娇弄得没脾气,妻管严地问:“接下来,要本王怎么做?”
“你将太医们赶走的?”月灵胧忽然想到,娴贵妃应该会让太医们一直守着她的吧?
“叫回来?”夜寒城问。
“当然啦,还要让他们为我作证,证明我真的摔了一下把智商摔回来了呢!”月灵胧摆摆小手,“你去吧,这就去办!”
夜寒城无奈,微微一声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本王真的帮你一次,而不是这些跑腿的小事?”
月灵胧觉得小叶同学似乎有点吃心了呀。
但是小夜同学并没有多矫情,起身就去为她办事了。
身边还残留着他独有的体香,月灵胧感觉周身暖暖的,夜寒城真是对她太好了。
可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夜寒城已经帮了她太多太多,她不能永远只活在夜寒城的羽翼之下,这不是她的性格,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以张院判为首的太医们很快就来到宣王府给她轮流把脉,诊断了一番之后,张太医大喜地开口:“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因祸得福,旧疾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