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鸿烈虽然脸色平静,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京城大营、安察司、皇城禁军
这三者构成了阳城的主要防御兵力。
而其中,京城大营归属五军都督府掌管。
皇城禁军直属曹鸿烈。
而安察司则要特殊一些,它一方面由兵部掌管,一方面也由各城城主管理。
所以,安察司日常会配合各城进行一些巡视、治安事宜,甚至会配合提刑司一起行动。
但不管如何,安察司依旧是魏朝的主要兵力组成部分,寻常时候轻易不能妄动。
可是现在,一个白丁、一个纨绔竟然会拥有安察司的调兵令,还能驱使安察司副使调兵帮他助阵!
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朝代,一国之军被外人操控一向是君王的大忌。
现而今,安察司已经被人操控,甚至还沦为了一个纨绔子弟麾下的打手!
“看来外忧解除,朕该着手拾掇内患了!”
“正好,就从此事开始吧!”
冯品果然没说假话,没过多久,只听窗外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曹鸿烈起身到窗前一瞧,眼中的杀意更加浓烈了!
只见数百名安察司兵卒身着甲胄、手持兵刃将兰和居包围,一名身穿安察司副使官袍的男子正迈步往兰和居走去。
此刻,冯品放声大笑道:“哈哈哈!”
“小子,看见了没有,安察司的人来了!”
“可惜啊,你现在就是跪在地上舔我的脚丫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不仅是我,莫大人和安察司副使孙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你不是喜欢占着地方不走嘛,好啊,这次我让你占着牢房,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曹鸿烈冷笑一声:“呵呵,就凭你?”
冯品抬高下巴,倨傲道:“没错,告诉你小子,在京城这片,我冯品就是爷,谁要是敢跟我作对,谁就得蹲大狱!”
一旁,两个青年也嗷嗷叫嚣道:“小子,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你不是不愿跪下求饶吗,一会儿就把你两个膝盖打碎!”
莫文更是冷笑道:“小子,进了大牢,本官会好好照顾你的!”
此刻,安察司副使孙茂带着几个兵卒走了进来,刚一进门,便摆出一副谄媚的姿态向着冯品走去。
“冯少!”
“我带人过来!”
“谁这么不长眼,敢跟您叫板!”
孙茂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小年轻的卑躬屈膝。
“呦,莫大人也在啊!”孙茂这时看到了一旁的莫文。
“孙副使,就是这几个人,把他们带走吧!”冯品指了指曹鸿烈几人说道。
孙茂看着曹鸿烈,变了一副脸面道:“就是你们几个跟冯少作对!”
“胆子不小,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谁家的地盘!”
“来啊,把这几个刁民统统给我带走,关进提刑司的大牢!”
孙茂一声令下,他的几个心腹兵卒立刻上前,手中各自拎着一副镣铐!
“嘿嘿!”
“小子,乖乖伸出手吧,主动点儿,免得吃苦头!”一名兵卒贱兮兮的笑道。
一边说着,这名兵卒笔直的朝着曹鸿烈走去。
此刻,曹鸿烈端起茶杯,然后淡淡的说道:“动手吧!”
话音一落,冯品、莫文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那四个一脸冷酷的少年竟突然变幻身形!
随着唰唰的拔剑声响起,只见春兰居中剑锋耀耀!
霎时间,只听得屋中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当齐虎四人重新回归原位时,屋中再无能够站立的人,冯品、莫文、孙茂等人无不捂着腿上的伤口不住哀嚎!
“你竟然重伤朝廷命官,你这是叛逆之罪!”
“我,我要诛你九族!”莫文一脸苍白,大声吼道。
冯品更是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小子,你别想活着出去,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但是孙茂冲着了楼梯口大声嚷道:“快,快去叫冯城主过来,就说有叛贼打伤了少爷!”
“你这叛贼,有本事就别走,我看等冯城主来了,你还敢不敢造次!”
曹鸿烈背手而立,笑着说道:“我这个叛贼肯定不会走的!”
“我一定会等着冯城主过来的!”
不过最先来的却不是冯运则,而是冯品的母亲梅月!
“谁,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伤我的儿子!”
梅月还没进屋,她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而当她进屋后看到冯品的那副惨状,则直接尖叫起来,然后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般,向着曹鸿烈扑去。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对我儿子下毒手!”
不过她还没碰到曹鸿烈,就被齐虎一脚踹到角落去了!
“你,你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梅月厉声喝骂道。
曹鸿烈看着窗外,声音不咸不淡道:“知道,梅亭鹤的侄孙女!”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直呼我家老祖宗的名讳,你不想活了是吗!”
“就凭这点,我就能让我家老祖宗治你的死罪!”梅月一脸狰狞地嚷道!
曹鸿烈不免有些感慨,梅亭鹤可谓是忠贞不二了,但是他的后辈,着实让他蒙羞啊!
此刻,冯品也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没想到吧,我外公是梅家的人!”
“梅老丞相一定会上奏皇帝,将你这重伤朝廷命官的叛民当街斩杀!”莫文也一脸狰狞地嚷道!
孙茂更是强忍剧痛叫嚣:“待会儿冯城主来了,你就等着被关入死囚牢吧!”
此刻,兰和居附近聚集了大量兵丁、捕快,看热闹的更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时,数名骑马纵马而来,为首一人赫然是阳城城主冯运则!
只是他的脸上并无任何恼怒,反而是一脸焦急和愁容!
“怎么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安察司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这个逆子真的有一块安察司的调兵令吗?”
“坏了坏了!”
“都怪我平日教导不力,竟然让这逆子作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冯运则很是后悔,他其实也曾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有些官员富商因为看自己油盐不进,便转头去贿赂自己的妻子、儿子。
可是当他想要调查此事的真伪时,却又被城中的事务给束缚住,结果就将这事儿给耽搁下去了。
“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向陛下请罪。”
“私自调动安察司兵卒,这不是找死吗!”
冯运则带着一肚子惴惴不安走进了兰和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