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杀人......
我有些愣怔。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却像是击溃了我的心房。
那些怒意迅速平散下来，理智重新占据我的身体。
我低笑着，扔掉了手上的砖头。
是啊，不能随便杀人，如果世上真的有这种公道就好了。
那也许，我的家人就不会离开，或许，我就不会被齐云素捡回去。
或许，就不会再让我得到后又失去，就不会让我那么绝望、那么难受了......
我正要转身离开，又被那男子拦下。
他眉头微皱，指了指我的左手。
【流血了。】
我偏头看了他好久，还是记不起之前有没有过故交。
【没事。】
我随便往裙子上蹭了蹭。
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恕我冒昧了。】
说完，他便上前，握住我的手，往上面撒了白色的药粉。
接着，他熟练地拿出衣内的一方手帕，细心帮我系上。
我什么都没说，认真看他帮我包扎。
【都督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了？】
他手上动作一顿。
我直直盯着他腰间那枚黑纹玉佩。
【你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我十年前就不管锦衣卫，改信佛了。】
顾眠笑笑，敛去眼底那一分情绪。
今日之事已经让我筋疲力竭，我实在没有心情再琢磨他，正想礼貌辞别。
这时，远处飞驰而来一匹快马。
【千鹤！】
马尚未停稳，那人便翻身而下。
是齐云素。
他难得一见的衣襟散乱、惊慌失措。
瞥见一旁的黑衣男人，他本想质问，却又对上我冷漠的目光。
他自然执起我的双手，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还好，还好......】
我皱眉，径直抽开手去。
【别碰我。】
齐云素脸上一僵，软下声音来。
【都是我的错，你别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这里多危险你知道吗？】
【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我......】
【那倒也不见得。】
顾眠在一旁淡淡插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