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嘴唇有些青紫。
大冬天的,这样实在冷。
“喻泽川!”安凝气得直接咬了他一口。
也就在这时候,他猩红的双眼,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对不起。”他说完,转身离开了浴室。
安凝见状,干脆把门反锁了,然后洗了个热水澡。
被冷水淋得,感冒就不好了。
她穿着浴袍出去,发现床上放了一套新衣服,是她设计的品牌。
她也不管那么多,脱下浴袍,直接把衣服给换上了。
她下楼以后,又看到喻泽川嬉皮笑脸的样子。
对于喻泽川的厚脸皮,安凝决定不予理会,越是理会他越上脸。
反正她还是要回家的,没和喻泽川说,直接回了安家。
这几天她也不打算去公司,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那边也和她说,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说。
她没去上班的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但,越是平淡,越是惬意,安凝就越会感到不真实。
自己的那些计划,好像一个都没有实现。
在家里能做什么呢?照顾爸爸是肯定的了。
好像,可以做做设计。
安凝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手中的图纸,今天不知怎么了,心绪烦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设计东西。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安凝愁眉苦脸地看了一眼窗外。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安凝上前去将门一打开,看到沈墨承站在门外,“安凝,这是阿川吩咐给你的。”
沈墨承实在无语了,这几天也不知道喻泽川怎么回事,老是叫他送吃的东西给安凝。
安凝接过,一个字都不说的那种。
然后,砰地一声关门了。
沈墨承无语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喻泽川那边低气压,安凝这里不待见他,他感觉他去哪里都遭嫌弃啊。
安凝吃了喻泽川叫沈墨承送来的东西,然后交代了家里的阿姨一下,就去了喻泽川那儿。
沈墨承前脚离开,她后脚也离开了。
不过,这里好像除了佣人,没其他人了,喻泽川也不在家。
“喻泽川?”安凝试着叫了一声,竟然不在。
他是去办事了?他每次都会发信息来说,让沈墨承送东西给她了,他在他家等她。
他送的也挺勤的,她有些于心不忍,今天吃完就直接过来了。
安凝耸了耸肩,没有多想,去了之前在喻泽川家里住的那个卧室。
这里其实就是喻泽川的房间,他让她住在这里而已。
“太无聊了!”安凝伸了个大懒腰,想看看衣柜里她的衣服还在不在。
结果,衣柜门才刚打开,一样东西就这么掉落了下来……
“这是……”
她捡起那个东西,是一个木盒子。
这是什么?好像见过。
她想不起来了。
安凝眉头轻蹙着,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些抵触这个东西。
她总觉得,这是喻泽川的秘密,她突然害怕知道喻泽川的秘密。
她怕,她承受不起。
可她还是敌不过心里的好奇心,将木盒子打开了。
里边,居然是相片!
打开的瞬间,安凝愣住了,木盒里有一张相片。
突然,她想起来了,这个相片她看到过,就是之前住喻泽川这里的时候,她就看到过照片。
这个照片,就是缩小版的她和缩小版的喻泽川。
她一直很想问喻泽川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可是,最近事情太多,她都忘了。
安凝幽幽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抚着照片,木盒和照片都很干净,是他很爱惜的东西吧?
突然,她看到了照片下边还有一个东西。
看起来好像是一本日记本。
她颤抖着伸出手,安凝很想看,可心里却在矛盾,这是秘密吗?
还有,如果喻泽川真的把她当成替身怎么办?
她往后还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喻泽川?
‘啪嗒’一滴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下,滴在照片上面,安凝见状手忙脚乱地将照片上的泪珠抹去。
就怕擦晚了会留下印子让喻泽川发现,她盯着日记本看了好久。
最后,还是伸出了手,将日记本打开——
‘3月4日,晴,孕吐的很厉害,也不知道小东西是不是不爱我当妈妈。’
这是怀孕日记嘛?是谁写的呢?不知为什么,安凝总觉得这个笔记很熟悉。
然后,她往后翻找着,全都是一句话记录每天的情况。
最后,到了9月13日,安凝看到了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信息。
‘孩子离开我了,恶魔害的,他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看到这里,安凝瞬间就愣住了,而后,她想再往后看,却没有再记录什么了。
仿佛就是怀胎十月的怀孕日记。
不不不,不应该说十个月,粗略数数,好像也就那么六七个月的时间而已,看得安凝心疼不已。
到底是谁?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连未出生的亲生孩子都不要?
这个女人,应该很难过吧,字里行间,似乎都在哭泣。
安凝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悲愤,不知为什么,她的脸颊忽然就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迫切地想要探寻,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目光继续往下,日记本下面,是另一张照片,是那个女人的孕照。
看孕肚的大小,这个女人怀孕至少也有五六个月了吧。
可是,这张照片只拍这个肚子,看不见是谁。
安凝很想知道这人是谁,她似乎沉浸了在这本日记给她带来的忧愁痛苦中。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有一种古怪的想法,想要挖空记忆寻找这个女人的经历。
她看着日记本的双眼居然开始渐渐迷离,脑海中出现了零零碎碎的片段……
其他的几孕妇照片,然后,是男人温柔的目光,最后,是一个女人幸福的笑容。
忽然间,她的脑海一阵刺痛。
“啊!”安凝叫了出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到日记的时候,手中一抖,竟将它们抖落。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日记和照片悉数收好,放进了衣柜里。
安凝瘫坐在地,脑海中的思绪满是那个日记本和两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