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跟宁恕对视一眼：“他们做什么了？”
玉屏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我前日在院子里发现的，约我午夜时分去后花园，说是有要事相商，可是缺没留落款。”
“我那处院子平日里除了洛静林没什么人去，所以我很快查到了蛛丝马迹，又悄悄找到了洛维珖的笔迹，已经确认是他的了。”
“这么恶心的吗？”陆昭皱眉，要被恶心吐了，“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下三滥的手段。”
“何止？我那晚没去，但是特意让一个侍卫去帮我取落在花园里的东西，那是个身材娇小的侍卫，刚到那里就被人保住了。”
宁恕一口水喷出来：“他是瞎了吗？”
陆昭冷笑：“何止是眼睛瞎了，连心都瞎了，只想着如何陷害别人，没料想养赢的人被鹰啄了眼睛。”
玉屏也冷笑：“那个侍卫快吓死了，嚷嚷中被巡视的侍卫看到，闹得整个府邸都知道了。”
陆昭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玉屏说道：“洛夫人擅长后院的龃龉之事，当即把事情压了下来，只说是洛维珖喝多了就，晕乎了，以为遇到的人是自己的侍妾，就把事情掩盖过去了。”
“寻常人家的家长听到这种事，总是要深究一番，生怕自己的孩子行差就错，他们家倒好，只说是错认成自己的侍妾，就遮掩过去了。”
陆昭啧啧称奇：“这样的人家，真是自己往死胡同里走。”
宁恕点头：“如果不是黎青年少登基，根基不稳，也不会被太后拿到兵权，以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到现在都没能按死他们一家。”
“你主动跟洛静林示好，他什么反应？”陆昭问他。
宁恕道：“放心了几分，加上我故意跟萧婧雪没那么身份，他更放心了，今日早朝我提了两个于他不利的折子，他都没反对。”
陆昭冷哼一声：“主要是因为你跟萧婧雪走的近吧？”
“太后那么看重萧婧雪，就等着她能拿下你，好让你彻底成为洛家的人。”
宁恕忍住笑意：“夫人，今日中午的菜可都不适合配着醋吃。”
玉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底的阴霾少了两分。
陆昭没忍住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闭嘴！再说话，你今日就不用吃饭了。”
宁恕怕把人惹急了，见好就收：“我听大哥说边关也有消息了？”
陆昭又瞪了他一眼才说：“是，昨晚上传回来的消息，之前边关同样监视小院子的人，回了京都，人走了之后大哥的人去看过，说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且好些都是京都才有的东西。”
宁恕懂了：“所以派人过去的是京都的人？”
陆昭颔首：“但是那人到了京都之后却消失不见了，大哥也暗中查了，但是时间紧还没有任何消息。”
宁恕表示知道了：“我也让人留意京都进来的人有没有不对的。”
“还是让人从边关下手吧，京都每日往来的人太多，不好查，能做暗探的人都擅长隐瞒。”陆昭的建议不无道理。
既然大哥的人能在边关暗探住过的地方查到消息，以后定然也能查到。
不过是多等一段时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实在不能把精力都浪费在一个地方。
而且——
“商户的信息都收集的差不多了，我们当前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对付洛静林身上，他才是最终的目标。”
宁恕顺势跟她商量上奏的时机：“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合适？”
陆昭没直接回答，而是问玉屏：“最近洛静林在府里是什么情况，得意吗？府里的开销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玉屏点头，拿出另一个单子：“这是我之前去洛静林的书房看到的，不能誊抄，但是能记住的我都记住了，回去后默写了一份，应该出入不大。”
那是一份分账的单子，写着每月洛静林得到到的银钱总数，还有送出去的银钱数量以及地点。
他很谨慎，单子上没有留自己的名字，也没写具体给了谁。
但是光看单子，每个月从洛静林手里支出的钱有几十万两，留下的也不少于十万两。
陆昭光是看着触目惊心的数字都想立刻给洛静林几刀。
“最近府里进出的人很多，他也不常让我去书房伺候笔墨。但是从那些人进来出去的神态也知道，洛静林是满意近来的收入的。”
“那且让他再得意两日吧，等余地再次收税的时候，务必让他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陆昭冷哼。
“我让人去联系的商家，都在联名书上签了字。”宁恕道，“上次泰山的万民书，我很抱歉没有思虑周全，让洛静林的人能找到人报复。”
玉屏摇头：“我爹娘和余下的人，他们在签字的时候就报了必死的决心。”
“我这次让那些商户只按了手印，没有签名字，所有的税收票据也都按照夫人的要求隐去了商户的名字。”
这是陆昭和宁恕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三个人正商量着，楼下忽然吵闹起来，声音大到他们这间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像是有人在闹事。
外头的秋叶在吵闹开始就已经下去看了。
这会看了个大概就上来禀告了：“二少爷，二少夫人，是宁琪在楼下闹事。”
秋叶是跟宁恕一起长大的，对着宁恕很尊敬，而对宁琪那种人渣，都是直呼其名。
陆昭撸袖子起身：“他在我店里闹什么？”
秋叶：“属下刚才听了个大概，好似是他今日来吃饭，先是用自己侯府大少爷的身份不愿意付钱，说是先记账。”
“放屁！”陆昭翻白眼，“天王老子来我店里吃饭也要付钱，还没听过记账的说法。”
秋叶觉得陆昭骂的很爽：“但是他嚣张跋扈，还带了侍卫，掌柜的不好强硬，只能让他留了字据，晚些时候上门要钱。”
“干得漂亮！”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才，这个月给她涨个工资。
“这件事都解决了，宁琪那个王八蛋还在闹什么？”陆昭追问。
秋叶沉默了一瞬，不好说什么：“要不二少夫人自己去看吧。”
他可张不开这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