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什么呢？”宁恕站在门口问道。
陆昭和黎黎这才回头，看到他都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宁恕迈步进来，“可能你们聊得太开心了，没注意到我吧。”
陆昭在心底真心求系统：“系统，下次能开个语音提醒吗？”
“当有人出现在我背后的时候，尤其是宁恕出现，您能提个醒吗？”
系统：“宝贝儿，暂时没有开通这项功能呢~”
陆昭：“那请您闭嘴吧。”
那边黎黎却已经跟宁恕聊起来了，“宁恕哥哥，你明天带我去打猎吧？”
“我听说皇家猎场最近很热闹，我想去看看。”
宁恕摇头：“秋叶刚才回来，传了陛下口谕，叫你明日必须回宫。”
“不！我才不要回去！”
她跟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都一样，“宫里一点都不好玩，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让玩，我每天都无聊死了。”
可宁恕打定主意把人送回去，任凭她怎么说，都没有松口。
连她晚饭时要绝食抗议，都无视了，只是让人在小厨房备了宵夜。
以防这个小公主半夜饿了要吃宵夜。
——
晚膳后，陆昭回了房间，自成亲那日起，她跟宁恕就像是说好了一般，一个人在屏风这边，另一个在屏风那边。
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可今晚，宁恕直接来了她这边，在桌边坐下后，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陆昭脱衣服的手顿住了，“我是不是应该让人在屋子里装个门？”
宁恕四下扫了一下，“这偌大的屋子里直愣愣地摆个门，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样不请自来，不是更奇怪吗？”陆昭索性在他对面坐下，“说吧，什么事？”
宁恕从袖袋里掏出一页纸递过来，“这是陛下给的，黎黎的药方。”
陆昭没伸手接，“我不会医术，给我没用。”
“我建议你找个厉害些的大夫帮她看看。”
宁恕对她这话分毫不信，“你不会医术，今日怎么救她的？”
“那只是简单的心肺复苏，怎么说呢？”她思考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古代人听得懂。
“一种很基础的让人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心跳的办法。她的病不严重，心跳和呼吸恢复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宁恕问道：“这些法子你从哪里看到的？”
“忘记了，可能小时候看过的医书吧。”她扯起谎来一点都不用打草稿。
既然她拒绝，宁恕也不能勉强，便把药方收了起来。
按照正常逻辑，这对话到此也就应该结束了，可宁恕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陆昭忍不住赶人，“我困了，要睡觉。”
宁恕喝了口茶水，“可我不困。”
陆昭撑起笑意，“您要不困，要不出去转几圈？”
“或者去什么酒楼酒馆、秦楼楚馆玩玩？”她也不知道这个朝代怎么称呼这些特殊职业。
但她发誓，她的这些建议都是真心的。
但有人好像并不领情，因为宁恕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
一直看着陆昭，看得她后背发麻，“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
宁恕闻言看得更加认真，然后评价道，“花没有，但比花好看。”
这种土味情话，让陆昭浑身发麻，尴尬得脚趾扣地，“打住！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没必要一直用这种话来恶心我吧？”
宁恕不自觉地收紧杯子，“你觉得这是恶心？”
“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陆昭怕他误会，急忙解释，“不是真的说你恶心。”
“只是你说的话有些恶心……”
“也不是这个意思……”
“陆昭。”
宁恕忽然正色，“我是你的什么？”
还在想怎么解释能不伤人心的陆昭被问懵了，脑回路忽然跑偏。
“那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原来我是奶茶啊？”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啦~”
赶紧甩甩脑袋，这些广告词太洗脑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恕：“我就是想知道。”
陆昭仔细想了想，她虽然跟宁恕成亲，可两个人之间什么感情也没有。
但也没有陌路到完全不说话，所以……
“合作伙伴吧。”
她怕宁恕听不懂，又解释了一下，“就像是一个任务，我们各自完成的任务有交叉的部分，所以在这些交叉的部分，我们一起完成。这就是合作。”
“只是合作伙伴？”宁恕又确认般问道。
陆昭不傻，这会已然听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了，但她不想回答。
“当然，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宁恕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可，若是我不想只当合作伙伴呢？”
“如果我想更近一步呢？”
陆昭装听不懂，“你是说朋友吗？可以啊。”
“你的脾气挺对我胃口的，脑回路也跟得上我，当朋友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宁恕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昭打断他，“我只知道这个意思。”
宁恕还想说什么，陆昭直接断了他的念想：“宁恕，今天你既然问了，那我也说清楚，我们之间是朋友，也仅限于朋友。”
“日后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你尽可以去娶，我不会拦着你。”
“但是我跟你之间不可能。”
宁恕问道：“为什么？你对我就这么反感？”
陆昭没回答，反问：“那你怎么就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呢？”
“满打满算我们成亲也不过几日，难不成，你对我还一见钟情？”
宁恕反问，“我若说是呢？”
其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怎么就让他放不下呢？
陆昭笑了，“你第一次见到的是陆昭，可不是我。”
“所以你这个一见钟情的对象到底是谁？你自己说得清吗？”
宁恕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你不是陆昭吗？”
“是，又不是。”
这种事一两句解释不清楚，而且陆昭知道，即便解释清楚了，宁恕也不会信。
所以，陆昭只道，“宁恕，我并不准备付出一段感情，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宁恕察觉她态度不对，倒不是对自己的反感，更像是对感情的拒绝。
她经历过什么？
其实今日，他会开口说这些，一半是他真的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另一半，却也有试探的意思。
因为，他跟自己调查的那个陆昭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