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秋叶才走到门口,就被闪身而来的宁恕拦住:“滚出去,不准叫大夫。”
秋叶:“啊?为何?”
陆昭本身是很尴尬的,毕竟是她把人咬成这样的。
但是现在看着宁恕比自己还尴尬的表情,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宁恕主仆二人一起回头看她。
陆昭笑死了:“你家二少爷需得找个好大夫,这嘴里的伤可是不容易好的。”
“毕竟每日要吃饭喝茶,那伤口便要反复被碰到,啧啧——想想都疼。”
她现在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宁恕气得想把人拉过来再亲一遍,但是舌头的疼痛感提醒他,这个女人是真下得去手。
因此一肚子的火都冲秋叶过去了:“没有为什么,滚出去!”
秋叶在这方面心思单纯得近乎苍白,因此并没有觉得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只觉得既受伤了,自然是要找大夫好好看看的。
“爷,还是看看大夫吧。”秋叶苦口婆心地劝慰。
只换来陆昭又一阵哈哈大小,还有宁恕伸出来把他踢出门外的脚。
宁恕把人踢走后,单手插上了门,回神看着兀自还在笑的陆昭。
脸可以用黑如锅底来形容。
陆昭在他的瞪视中渐渐停了笑容,室内又恢复寂静。
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不说话的宁恕有点吓人,而且现在屋里就他们两个人,怎么想都有些危险的样子。
陆昭张口就要叫曲莲,被猛然闪身到跟前的宁恕捂住了嘴。
“不准叫人进来。”
陆昭摇头又点头,嘴里呜呜呜说了一通,但是宁恕没听懂。
她一把将宁恕的手扒开:“你要捂死我吗?”
“舍不得。”宁恕大大方方地说。
他说完又抬手擦点嘴角溢出的血,陆昭简直要看醉了。
“大哥,你都这样了,咱就是说能不能先不管我的看法,先止血呢?”
宁恕依然不愿意叫大夫:“你来。”
“我来什么啊我来,我又不是大夫。”陆昭已经被他整出火气了。
宁恕却有自己的想法:“我记得你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药,难道没有能止血的吗?”
“药?”陆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不过她真的舍不得,毕竟那些都是用生命点兑换的。
但是……
她看着宁恕一脸坚持,只能肉疼地呼叫系统打开货架。
很快就找到了价值1生命点的止血丸,点了兑换。
陆昭佯装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盒,倒出一颗药,心疼地递过去:“给你。”
宁恕把药吃下去,瞬间就觉得刚才缓慢冒血的地方没了感觉,只剩下微微的痛感了:“当真是神药。”
“当然是神药,你知道有多难得吗?”陆昭不满,“明明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却用来给你。”
“你这是不舍得。”宁恕很肯定。
“当然不舍得。”陆昭深呼吸,“所以在我发火前,能请你离开了吗?”
不然她真的想跟宁恕真人PK一次。
宁恕没走,而是提及刚才的事:“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愿意喜欢我。”
他用的是不愿意,而不是不会,因为他能从陆昭对自己的态度中发现,她对自己是跟旁人不同的。
这里面或许有她说的是合作伙伴的因素,但是宁恕更愿意相信自己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陆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陆昭想了下,主动开口打破这个僵持的氛围:“你为什么非认定自己喜欢我呢?”
“你不是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吗?”
宁恕指指自己的心:“它告诉我的,遇到你它会跳得很快,也会很激动。”
“知道你以前过得不好,它也会心疼。”
“而且……”宁恕忽然压低了声音靠近陆昭,“刚才的反应那么明显,我虽未经人事,但总不至于是傻子。”
陆昭又想打人了:“你还敢提?”
宁恕反问:“为什么不敢提?刚才你明明也有感觉的。”
陆昭脸上闪过一丝被拆穿的尴尬:“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即便不是你,是别人我也同样会……”
她接下来的话没说完,因为她能感觉到身边的宁恕快要气炸了。
宁恕握紧手:“你想是谁?”
他已经在脑海里想出无数种办法,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了。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随意说的,并不代表真的有这个人呢?”陆昭大无语,“我只是告诉你,女人对于生活有享受的权利,也并不应该觉得羞耻。”
宁恕没明白。
陆昭也懒得跟一个古代人掰扯连现代很多男人都理解不了的问题。
而且今天太晚了,她真的很困了:“你能回去睡觉吗?这件事改天再谈。”
“不行。”宁恕今天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耍赖皮,“你刚才那么狠,不应该道歉吗?”
“我狠?”
“哈!”陆昭直接被气笑了,“宁恕,我没让你断子绝孙都是留着劲儿了。”
要知道她刚才可以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赏他一个断子绝孙腿。
这会儿他还跟自己说什么狠不狠的,他有资格吗?
宁恕顺坡下驴:“那我道歉。”
这个转折猝不及防,陆昭蒙圈了。
宁恕的道歉真情实意:“我不该在你不同意的时候,直接亲你。”
“我下次一定征求你的意见。”
听清楚宁恕说了什么之后,陆昭抵了抵后槽牙,深呼吸:“宁恕,去睡觉。”
“别再让我说一遍了。可以吗?”
这次宁恕没再坚持,转身去了外间的软塌。
走过屏风之后,他刚才脸上的戏谑都没了,恢复了平日里面对秋叶的那种冷厉。
仿佛刚才跟陆昭的耍赖,调笑,不依不饶都是假象。
坐上软塌后,他又看了眼屏风的方向,那后面就是陆昭。他知道,陆昭现在一定也没睡着,可能也在看着自己。
他猜得没错,陆昭确实没睡着,而且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的那种。
“太反常了。”陆昭在心里嘀咕。
宁恕今天的行事风格跟往常完全不同,即便那次他跟自己说过心意后,对自己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越矩过。
可今日,他不但去看了浅月,回来还对自己这么无理。
“宁恕,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