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陆昭就觉得眼皮跳。
一直到陆昕和苏奕青风光地回来,然后整个府邸都在洒扫,都在迎接两人的到来。
陆昭懂了:她刚才的眼皮跳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昨天自己才“灰溜溜”的回来,今天陆昕就带着人耀武扬威了。
要说不是王氏通风报信,脚指头都不相信。
因为她还特意让人来通知自己去前厅:“你妹妹前次回门太过匆忙,今日说是备了好礼,请大小姐也去前厅一块说话。”
“不想去。”陆昭很直白。
那丫鬟是陆文派来的,做派可不是一般丫鬟的样子:“老爷说了,您若是不去,他可以亲自来请。”
“那你让他来请吧。”陆昭坐得纹丝不动。
“大小姐可别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回来的。”丫鬟没忍住,开始呛人,“不能婆家待不下去,娘家也待不下去吧?”
“我待在哪里不不重要。”陆昭笑了,“你的头今晚还能不能在肩膀上,可就不好说了。”
丫鬟冷笑:“大小姐还准备杀了我?要知道就算是宫里,也不敢随意杀人的。”
“杀你用不着我自己动手。”
陆昭盯着丫鬟的肚子:“三个月了,胎相稳固了是吗?不然你怎么敢来挑衅我?”
丫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又欲盖弥彰地放开:“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在说什么。”
“王氏知道就可以。”陆昭起身往外走,“女儿风光回府,夫君喜添麟儿,我觉得王氏会很开心。”
丫鬟瞬间怂了,直接扑过去给陆昭跪下:“大小姐,求您不要告诉夫人,求您了。夫人知道后会杀了我的。”
“皇宫里都不敢随便杀人的,王氏也不敢。”陆昭让曲莲把人拉走。
曲莲来拉人的时候,丫鬟索性破罐子破摔:“老爷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您就算是去跟夫人说了,她表面上也不敢做什么,只要有老爷站在我这边,我就是安全的!”
“嗯。”陆昭很敷衍。
她一点都不在意陆文又跟哪个丫鬟苟且,又生了什么出来。
对陆昕和苏奕青回来的目的,和陆文的反应比较好奇。
这段时间她可是听说了,上次回门的时候,陆文对两个人没有任何好脸色。
因为觉得陆昕给自己丢脸了。
但是苏奕青经常陪着陆昕回来,再加上最近他巴结洛家成功后,几次被陛下表扬。
竟然还升官了,得了个户部侍郎。
应是为了平衡,黎青把宁恕的户部侍郎也还给他了,但当面却还是斥责,让他不要忘记为什么被降位。
宁恕脸色很不好,对那些庆贺自己的人,也都是随意应付两句就走了。
而苏奕青却风光无限,光在明月楼都请了好几次客。
陆昭晚上数着明月楼的银子,让掌柜的趁下次苏奕青再去请客,就换最贵的菜单,而且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送进去。
掌柜的觉得这样宰客不好,尤其对方还是个官员。
陆昭却说:“就因为他是官,你知道他的那些钱都是哪里来的,还不是搜刮来的,咱们宰客,得到的钱可以送去善堂,也可以捐给流民。”
“可是东家,目前咱们赚的银钱的一般都已经捐出去了,再这样下去,等下一次交税的时候,可就不够了。”
“那就在下一次收税之前,搞定收税的人。”
掌柜的不再劝说,走了。
为了在交税前搞定洛静林,她跟宁恕吵架,让宁恕接近萧婧雪,而她自己回了陆家,准备从陆皓着手。
兵分两路,一网打尽。
陆昭到前厅的时候,陆昕和苏奕青已经到了。
陆文和王氏正在陪着说话。
看到陆昭走进去之后,径直到一旁坐下,没有搭理任何人,陆文脸色就难看起来。
“哼!”他重重的发出不满的声音。
“一点礼貌都没有,不成想我竟然将你教成了这幅模样,真是愧对陆家的列祖列宗。”
陆昭赏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刚才这句话才是愧对,你什么时候养过我,又是什么时候教的我?”
“说出这种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陆文气怒:“这是你应该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陆昭:“你想要什么样的态度?”
“你说出来,万一我心情好,说不定能遂你的意。”
陆昕憋不住了,她指着陆昭,生气:“陆昭,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有些脸面的人,竟然如市井泼妇一般,真是丢陆家的脸。”
“有你丢的多?未婚先孕,凭着孩子硬往苏家挤,你就是这么给陆家长脸的?”
陆昭怼完人之后,仍然觉得不过瘾,继续说:“我很好奇,你挤破头想进的苏家,进去后觉得开心吗?受重视吗?那一后院的侍妾通房都还在吗?”
扎人就要往心窝子里扎,这是陆昭一贯以来的做法。
陆昕气的要死,直接站起身:“你竟然敢这么说?”
“你做都做了,还不允许我说,有些霸道了吧?”陆昭反问。
“你!”陆昕的嘴一直说不过陆昭,每次对上,只有吃亏的份儿。
苏奕青见状,一边觉得陆昕蠢笨如猪,一边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开始打圆场:“宁二夫人说笑了,想来你是觉得昕昕的肚子大,所以才会信了那些谣言。”
他态度温和,笑的也没有城府的样子:“实则是昕昕腹中有双生胎,所以比寻常的肚子大了些。”
“宁二夫人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话里话外除了维护苏家的脸面,就是讽刺陆昭成亲这么多日,也没有生子,是个不中用的。
陆昭看他,忽然笑了:“陆昕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是最先知道她怀孕的人?”
“我对医术不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孩子几个月了一把脉也就知道了,肚子里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那就更简单了。”
“不光我会,那些路边的小医馆随便找一个人来,也都能知道,要试试吗?”
苏奕青听了,也不觉得害怕,仍然坚持之前的说法:“我们家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给昕昕保胎,要路边的大夫干什么?”
“等宁二夫人什么时候有了身孕,我也是愿意引荐宫里的太医的。”
陆昭笑:“那不用了,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