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和宁恕在外面耽误了一天的时间,顺带就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府。
两人才进院子,管家就进来了,行完礼后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刚才收到宫里的口谕,让二少夫人明日进宫。”
两人对视一眼,只以为是黎青的动作这么快。
哪知管家继续说:“太后想见见二少夫人。”
“太后?”陆昭皱眉,“她见我干什么?我又不好看。”
管家吓了一跳:“二少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被人听见,便是大不敬之罪了!”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这二少夫人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嘴上没个把门的。
陆昭冷笑:“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怎么会被人听见?你说出去的?”
“额……”刘管家冷汗都下来了。
他看了看隔岸观火的宁恕,只能灰溜溜地又行了礼,连忙跑了。
“哼,跟我斗!”陆昭得意地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才开始质问宁恕,“你说太后让我进宫,不会是那个浅月去说了什么吧?”
“她今日都在府中,也没跟外人接触,但不知是否有其他联络的法子。”宁恕已经收到了秋叶的汇报。
陆昭不喜欢事情失控,便问:“那太后往日对你如何?对你姐姐如何?”
宁恕冷笑:“自然是看不顺眼。”
当年若不是太后阻拦,他姐姐本应该是皇后的,虽说是庶女,但是陛下喜欢,又是真的有才,当时的大臣也未怎么反对。
但是只有太后,为了不让黎青脱离自己的掌控,直接指了洛静秋做皇后,为了安抚,而让宁鸢做了妃嫔。
陆昭深呼吸:“所以我明天要去对付一个权势滔天、专门找茬的太后。”
宁恕有些心虚:“恐怕是的。”
陆昭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你若是从了浅月,只怕我还能躲几日清闲。”
宁恕的心虚瞬间没了,猛然凑近陆昭,近到呼吸可闻:“这是你为人妻的本分。”
“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这么?”陆昭不自然地想往后退。
宁恕早有防备,直接伸手挡在她的身后,然后低头,吻住。
陆昭瞪大了眼睛:这个狗男人!竟然敢直接亲她!
她正要像上次一样咬下去,却没想宁恕早有准备,一手卡住她的下巴,让她只能乖乖地让自己亲。
陆昭的嘴闭不上,人也被宁恕完全抱住,挣脱不开。
她能感觉到随着宁恕动作的变化,她的心怦怦直跳,慢慢沦陷在宁恕的亲吻中。
察觉她开始配合自己,宁恕加深了动作。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安静的室内只余下亲吻的声音。
一吻结束,陆昭呼吸急促,脸颊爆红,眼角也泛着红意,被人狠狠宠爱过的样子。
宁恕的喉咙动了一下,眼前的陆昭让他怦然心动。
啪的一声。
陆昭反应过来后猛然给了宁恕一巴掌:“再有下次,打死你!”
——
翌日。
陆昭被宫里派来的马车接了进去。
她一路被宫内的嬷嬷引着进去,走过长廊,绕过曲水,才到了太后的大殿。
偌大的宫殿里珠光宝气,到处都是附庸风雅的摆件,一旁纱帘后面还有乐人在弹奏。
便是陆昭这种不懂音乐的也能听出那丝竹声悦耳。
大殿的最上面一方宝座,太后身着素色长锦衣,上绣了怒放的梅花和遒劲的枝干,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传闻中太后已年过四十,这会看着当真是风韵犹存。
她正斜靠在软垫上品茗听曲,很是和善的一张脸。
若是不知道她的为人,陆昭几乎要被这张脸骗了。
“臣妇陆昭见过太后娘娘。”陆昭进去行礼。
太后吹了吹自己的茶:“你就是陆家那个嫡女?”
“是。”
“哀家听闻你不满我赏赐的浅月,不知是否如此?”太后说话慢悠悠的。
陆昭觉得跪着的腿有点疼:“想是讹传吧,浅月姑娘貌美如花,性子又和善,前日主动将丫鬟送给臣妇,臣妇想再给她指两个,她都不愿要。”
“想来是原先在宫里太后娘娘教的好,让她不要铺张浪费。”
太后放下杯子,丝毫没有让陆昭起来的意思,又问道:“哀家怎么听说是你要走的呢?”
这是明摆着找茬了。
陆昭也不跪着了,她一个现代人,是真的跪不住,膝盖已经针刺一般疼了,索性身子一歪,盘腿坐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这么关心臣子家事,正常吗?”
“放肆!”引陆昭进来的嬷嬷见她这般不懂礼数,当即就要上前就要教训人。
陆昭笑:“太后都没说话,你便要动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太后的心腹,往日里便是这样的,不怕旁人说太后狠辣吗?”
太后坐正了身子:“你这张嘴,确实如传闻中一样巧舌善辩。”
她话锋一转,语调忽然冷了:“不知挨了几个巴掌后,还能否这般利索?”
那嬷嬷得了这话,上前要掌嘴,被陆昭三两下化解,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嬷嬷的喉管处。
“太后,这是你的人,你真的想她死吗?”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在哀家的宫里撒野?!”太后拍了一下桌子。
陆昭加重力道:“自然是我自己。”
“来人!”太后扬声,“把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陆昭没等人进来,直接将簪子插在了嬷嬷的手臂上,拿出来的瞬间带出了一道血痕。
“太后娘娘,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她将簪子在嬷嬷身上擦干净,在她疼得挣扎的时候,又抵住她的喉咙。
“我今日是奉诏入宫,如果出去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出去,只怕明日满京都都是流言。”她观察太后的表情,“你觉得是太后插手臣子家事好听,还是太后有观臣子后院的癖好好听?”
太后不屑:“哀家要处置一个人,自然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你今日若识趣,便该赶紧求饶,回去后将浅月扶为侧夫人,哀家尚能留你一条命。”
陆昭丝毫不惧:“你不会留痕迹,但是我会啊。”
“我今日入宫前给自己卜了一卦,觉得有血光之灾,便早早让人写了份话本,若我不能按时回去,那话本便是明日京都最好看的一出戏了。”
太后握紧了椅子:“你!”
陆昭还没说完:“说太后插手臣子家事还是好的,若是以为太后要干涉朝政,那就不妙了吧?”
太后掌控朝政许多年,这几年眼看着小皇帝开始崭露头角,本就忌讳这个,眼下被陆昭直接点出,神情僵硬了。
太后声音发紧:“只是内院的事,和朝政有和关联?”
陆昭见外面的人不会进来,也就把手上的人质送开,自去寻了个椅子坐下。
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给太后讲一个璇玑公主的故事吧。”
“什么?!”太后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不是叫人进宫来处罚的吗?
怎么开始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