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没多久就带着人把小厨房做好的饭菜摆上来。
宁恕坐到陆昭身边吃饭:“今日洛静林在上朝时提了选妃的事儿。”
“他能忍这么久也是不容易。”陆昭对洛家的人鄙视得十分彻底,“不然就他们家的尿性,怕是知道消息的当天就动手了。”
“不对,也动手了。”她想起宁鸢异常的食量。
宁恕脸色瞬间难看:“今天只是在朝堂上骂他两句,便宜他了。”
陆昭诧异:“您还会骂人?”
她以为宁恕这种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是不会骂人的。
虽然会使阴招阴人。
宁恕:“谁让他动了姐姐?”
“不着急,我会帮宁鸢报仇的。”陆昭拍拍宁恕的肩膀,“交给我。”
宁恕看着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让开:“你这动作……”
怎么跟黎青对待自己差不多?这不是兄弟间的动作吗?
还有——
他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不吃醋?”
“?”陆昭一头雾水,“吃醋干什么?”
“就是我对自己姐姐太好。”他说出来后,迟来地觉得羞耻。
陆昭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家里的亲戚什么的,多是图谋她的家产,还从来没享受过兄弟姐妹间的亲情。
于是便很好奇:“这不正常吗?”
“我不知道正常兄弟姐妹间是如何相处的,只是如果谁动了我大哥,我也是不会饶过他的。”
宁恕忽然凑过去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不愧是我夫人。”
陆昭又淡然地夹了菜吃下去,才说:“晚上,外间。”
宁恕:“……”
“夫人,洛静林最近的妾室怀孕了……”他开始转移话题。
陆昭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都四五十了吧?还能生的出来?”
“他才三十六。”
瞪大眼睛,陆昭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惊诧了,她是见过洛静林的模样的。
那个沧桑又空虚的脸,怎么看着也不像只有三十六。
除非他过度透支了自己的身体。
“他好美色吗?”
“谁?洛静林?”宁恕问,“有些,但不明显。”
陆昭追问:“你说的这个不明显,是怎么个不明显法?”
宁恕闻言认真算了一下:“正妻一个,侧室三个,侍妾十来个,还不算通房丫鬟。”
陆昭表示:我不是很懂你们古代人对不怎么好美色的理解了。
“二十多个人伺候他一个,他能活到现在没因为亏空而死,真是奇迹。”
“听说他在吃什么丹药。”
宁恕对洛家的人总是关注的格外多,“一个不小心落难的大师给的,他原先还想给黎青也吃,被黎青万般嫌弃地给扔了。”
“落难的大师——”陆昭觉得这个说法好像有点耳熟。
宁恕憋笑:“所以你刚开始说自己遇到一个落难的大师,给了你那些神药,我以为你是洛家的人。”
后来发现,他夫人的药真的是神药。
陆昭撇子:“他才不配。”
“他有弱点就好办了。”她略作思考就想到了一个一石三鸟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
陆昭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丹药,但是能让一个才三十多岁的人,看着跟四五十差不多,可见身体亏空的厉害。
这种时候,他最需要的是让自己回春,你觉得一个又会医术,长得又好看,还是解语花的女人对他的吸引力有多大?”
宁恕眼睛微微眯起:“你说的是浅月?”
陆昭一副“我傻吗”的表情:“浅月就是他们家送来的,怎么可能送回去。”
“我说的是曲荷。”
她跟宁恕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是很大,所以花厅外面候着的几个人中,除了秋叶有功夫,能听到一两个字外。
其他人什么都听不见。
陆昭这会往外看,眼神是落在曲荷身上的。
宁恕:“你要动她了?”
陆昭点头:“时机差不多了。”
距离她中毒已经过去了许多时日了,曲荷的表现可以堪称完美。
会在她需要水的时候适时递过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水;会在她要单独出门的时候,安静地等在府里,还会把院子打理的很清爽。
对自己的命令完全听从,没事不会跟其他院子的人有接触。
陆昭已经让人观察了这么许久,她什么马脚都没露出来。
曲莲还曾问过:“小姐,她比我做的都好,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应该没问题吧。”
“天真!”
陆昭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她太完美了,没有人可以那么完美。”
这只能说明她时刻都在戒备,时刻都在准备后路。
如实那次她中毒后,曲荷太过着急露出一丝不对劲,连她都要被骗过去了。
当晚,陆昭在把曲荷叫到了卧房。
按照计划,宁恕在书房忙公务,没过来。
可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也正常交流。但是饭后就直接分开了,连话都没说。
看着又不像感情很好的样子。
曲荷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惴惴不安了。
她虽说是跟着陆昭伺候的,但是跟曲莲那种贴身的还是不同。
至少她是真的不知道陆昭和宁恕之间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因而在曲莲退出去并且把门关上的时候,她已经在盘算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漏洞了。
曲荷恭敬地跟她行礼后问道:“二少夫人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
陆昭看着她,语气温和:“你之前说过愿意报答我,这话还算数吗?”
曲荷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算数,小姐让我做什么都行。”
忠心表得再快,也抵消不了陆昭对她的怀疑。
陆昭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两天宁恕总和我吵架,晚上都睡在外面。”
“我这个二少夫人感觉没有多少时日了。”
“二少夫人这说的什么话?”曲荷忙安慰,“二少爷对您与旁人不同,便是他至今都没有侧室,便能说明您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还不够。”陆昭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我至今都未有身孕,也给自己把过脉,并无问题。”
“您还年轻,总有机会的。”曲莲说话越发小心翼翼。
“你不知道,这段时日,宁恕心情不好,从未跟我同房。”
陆昭眼里闪过痛苦:“我如何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