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爱华还不明白隐藏在池易眼神里的东西是什么,想了一下,“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不用担心。”
然后便开始收拾行李,等着走人。
别墅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氛,李爱华看着房间里熟悉的设施,脑海里一些十分不好的画面止不住地翻涌而上。
虽然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但是李爱华渐渐地感到一种莫名的难过,梗在心口,难以言说。
李爱华当初来池易家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东西来,如今带走的也不过是一些贴身衣服。他现在的皮肤变得十分的敏感,如果贸然穿回以前的衣服,可能会引起不适。
就在他收拾好好行李包下楼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引擎声,紧接着一辆路虎车开了进来。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看到车牌号的那一刻,池易惊讶地问道。
“还不允许我们回来了?”池易的妈妈是一个凌厉的中年女人,皮肤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站在池易身边就和姐弟一样。她下了车,看见池易旁边的李爱华,略略惊愕,“这是谁?”
“额……妈妈,这是池容的同学,就是中戏表演系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
李爱华挤出一个笑:“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李爱华,劳烦池易照顾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正打算回学校了。”
池易本来就挽留不了李爱华,这下子他的父母回来了,李爱华就更不会留下来。
他摸了摸脑后勺,然后叫来司机,对李爱华说:“那就让司机送你回去了。”
天知道他多么想要自己来送,可惜他的父母在这里虎视眈眈的,一脸想要质问的表情,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暧昧。
李爱华道了声谢,就上了车。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母子俩的对话:
“这孩子,小易你只是玩玩的吧?千万不要认真了啊,他那个样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戏子嘛……”
“司机先生,可以走了。”李爱华系好安全带,催促了一声。
池易被他妈妈念叨着有点烦,但是他一向是一个好孩子,不会刻意去顶撞长辈,冷着一张脸转身进了屋,让外面两个长辈满上十分的尴尬。
池易的爸爸看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将最听话的小儿子给气成这样,有点埋怨了。
“你也不看看清楚再说,那个孩子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你儿子,反而是你儿子的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身上去了,你竟然……竟然这么埋汰别人家的孩子。”
“小容是一个不正常的就够我头疼的了,现在小易也变成了这样,我这个当妈的心里能不着急吗?你整天脑子里想着什么,一点都不关心孩子的事情。”被老公数落了,池易妈妈立刻就不干了,扯着爸爸就想要吵架。
“凡事多多考虑一下孩子的感受也好啊……哎……”
池易的爸爸是一个 与世无争的人,在生意这一块上面也不是很在行,否则也不会在正值壮年的时候将家族产业扔给儿子自己到处去旅行了。
每每妻子想要与他吵架,他就摆出一副无奈脸,让她吵不起来。
车开了半个多钟,才回到李爱华的学校。
李爱华一直木着脸,直到下车的时候才挤出一点笑容来给司机道了一个谢,这才提着行李包回到宿舍。
因为李爱华在学校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知名度的,所以他一回来,许多人就开始不淡定了,纷纷猜测他这两个多月去了哪里。
“你们说,这个李爱华,会不会这一个月都在陪什么人啊,身体受不了所以才请假?”有一个声音不太友好地说道。
李爱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的男生,相貌平平,毫无辨识度。
他旁边立刻有一个人反驳了他,“我听杨老师说,李爱华是去接了一个秘密节目,在外面练习去了。长得好 就是好啊,才大一,就能够接到戏了。”
“对呀对呀,我听说的也是这样的……”
很快,一些“官方解释”就将那个不和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李爱华回到宿舍,宿舍的其他两个人都还没有回来,而两个月没用的床铺上面也沾满了灰尘,走之前太匆忙没有来得及收拾起来,不过也正好,李爱华现在也用不上了,正好可以换新的。
一口气将布满灰尘的床铺和被子给拖了出去,扔到外面楼道的垃圾桶,李爱华拿上钱包和钥匙下了楼,打算先去外面的商场看一下能不能买到一些质量较好的被子。
这就是他现在非常不适应的一种情况。
当初为了能够顺利通过考核,李爱华吃尽了苦头,几乎像那些视频里的那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穿过衣服……可是到后面,竟然告诉他,这些都是不必要的,这些都是骗人的,所有的辛苦都是假的,是他活该……
一想到这个,李爱华就浑身难受,血液涌上头,浑身燥热,恨不得能够找人打一架泄愤。
来到家具商场,将所有觉得适合的被褥都试了一遍,李爱华最后挑了一款与池易家那种十分相近的丝绒被,摸上去凉凉滑滑的,十分适合。
付了钱定了送货上门后,李爱华便回了学校。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回到学校之后,竟然有人不长眼的,想要堵他。
“喂!你叫李爱华对吧,有人花了钱请我们哥儿几个睡你,你是喜欢户外呢,还是户内呢?”几个形容十分猥琐的小青年走上来,形成一个半圆,将李爱华围在中间。
李爱华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他甚至还有心思问他们:“叫你们来的人……我猜……他说他是池易?”
“哦?你知道你得罪了池家二少了?”
李爱华低低地冷笑了一声。他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一开始并没有说而已。
夏炎裳说,那些惨遭报复的猎物其实都是考核失败的那批,他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