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鼎孳与顾媚走后,陈圆圆这才露面。
这会李香君拆开礼盒,看到手中米芾的画作时,不由吃惊的说道。
“侯爷,这可是宋代米芾的真迹,市场价值至少好几千两银子。”
“这么贵重的礼品,妾身怎么敢收呀。”
韩烈也没有想到,龚鼎孳竟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品。
“庆之,这柄玉如意,也是独山玉雕刻而成,不但玉质是上品,这雕工技艺,必然也是出自大师之手。”
紧接着陈圆圆打开自己的礼盒,看着手中的玉如意,她也是微微动容。
“这个龚鼎孳,倒是出手大方,他这是要行贿我啊。”
韩烈微微皱眉,当即说道。
“香君,明天你把礼物退回去。”
“再给横波夫人,送两匹上好的丝绸,表示这份心意我们领了,但礼物咱们就不收了。”
“措辞委婉一下,让她转告龚鼎孳,不要有负担,本候向来对事不对人。”
“只要他把本职工作做好,本候定会提携他。”
六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样的贵重物品,韩烈断然不会收下。
但不是他害怕,而是没有必要,在用人方面,韩烈向来讲究公平公正。
今天收了龚鼎孳的银子,这事迟早会传出去。
为了区区六千两银子,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显然是不值当。
“侯爷说的是,妾身明白。”李香君虽然很喜欢这幅画,但她更懂得取舍。
陈圆圆这会秀眉微皱,一脸恬静的说道。
“庆之,这个龚鼎孳为了巴结你,如此费尽心思,这样的人,还是得提防一二。”
“一个有才无德之人,本候随时可以拿捏,夫人不必担心。”
韩烈自信的一笑,上前拉着陈圆圆的玉手,笑着说道。
“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一起沐浴睡觉去咯。”
看出韩烈心思的陈圆圆,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脸上还是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人家才不要跟你一起呢,就会对人家使坏。”
一旁的李香君,娇笑一声:“哎呀,我好困,先回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一眼韩烈和陈圆圆,想到今晚陈圆圆怕是又要,体验自己那痛并快乐的滋味时,她就感觉自己身体一阵酥麻。
昨晚被韩烈折腾了大半夜,这会想起来,还有些双腿发软的李香君,担心韩烈又盯上自己,于是连忙脚底抹油的跑回了房间。
看着李香君离开的背影,陈圆圆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转过头来,对着韩烈嗔怪道:“你看你,就是一头大色狼,香君妹妹都怕了你呢。”
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陈圆圆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期待。
实诚的身体更是微微向韩烈靠近,只是脸色有些羞红的低下了头。
韩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把将陈圆圆搂入怀中,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说道:“娘子,就让为夫好好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今晚喝了几杯酒的韩烈,在陈圆圆的挑逗下,心中涌起一股冲动的韩烈,一把抱起陈圆圆兴冲冲的走向了浴室。
随着屯田事务的全面推行,韩烈总算清闲了下来。
这些天来,顾媚也是经常来找李香君,起初李香君倒也没有察觉出什么。
但是陈圆圆作为旁观者,却发现顾媚每次来,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出现在韩烈面前。
不过为了姐妹情谊,陈圆圆并没有提醒李香君。
却把这事告诉了韩烈。
听到陈圆圆的提醒,韩烈心中一动,强作镇定的笑道。
“龚大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做出,把小妾送来勾引我呢?”
“而且最近龚大人去了莱登公干,想必横波夫人在家无聊,才来找香君解闷,你莫要多心。”
虽然韩烈也认为陈圆圆说的有道理,但表面上韩烈却没有承认这事。
毕竟当初龚鼎孳就当面说过,要把顾媚送给他。
虽然韩烈知道,即便自己真收留了顾媚,陈圆圆也不会生气。
但毕竟韩烈现在可没有渔猎的心思,虽然顾媚确实长得妖娆多姿,但相比起陈圆圆的姿色,还是逊色一筹。
甚至比起李香君,最多也就是平分秋色。
如果说顾媚有什么吸引韩烈的地方,除了她那傲人的身材外,或许就是她现在是龚鼎孳妾室的身份。
虽说顾媚身上确实有吸引人的地方,但韩烈还是没有对她,产生半分想法。
除非那天龚鼎孳真把她赶出家门,韩烈或许会出于同情,收留对方。
眼看各地都在如火如荼,开展春耕夏种,屯田事务也进展顺利。
坐镇沂州忠勇军前营参将李岩,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内容写的是沂州下辖的费县,前任张阁老带头抵抗屯田。
张家子弟,组织民团,勾连城中豪绅地主,一分地不让,还断了派往费县的百户所士卒的水源。
当地知县带领的衙役,也公然支持张阁老的抵抗屯田政策。
“好一个老匹夫,我看他这是找死。”
韩烈看罢手中书信,冷冷一笑。
“长林,集合亲卫营左右两队人马,午后随我前往费县。”
“郭虎,派人通知沂州的李岩,让他派兵前往费县,随我汇合。”
李岩信中提到的张阁老,也就是朝中前任内阁大学士,以太子少傅,武英殿大学士致仕的张四知。
韩烈赴任济南府的第一天,在巡抚衙门就与他起过冲突。
身为前任内阁大学士,他与另一位退休的大学士谢升,都是既得利益者。
屯田政策,对于他们家族来说,冲击无疑是巨大。
这也是他们会坚决反对的原因。
要知道他们家族,在本地都是一等一的豪强世族,拥有广袤的良田土地,基本上他们所在的城市。
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挂靠在他们家族名下,也就是一多半的赋税,都是他们替朝廷收了。
屯田政策一推行,他们不但收不到赋税,手中的土地还要交还给官府。
这可就等于割他们的肉,他们自然不会同意。
提督总兵衙门署官厅内,身为韩烈幕僚的六曹参军之一的贾开宗,听到韩烈的命令,连忙起身劝谏道。
“侯爷,张四知是前任宰相,不是寻常之人,不可轻易处置。”
“必须抓到实证,上报朝廷,再定他之罪,这才不损侯爷威名。”
贾开宗是吏曹参军,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在替韩烈,研究官场人员名单。
张四知这个人,在朝中出任宰相四年,虽然被人诟病是昏庸无能充数之徒。
但他能够干满四年,还全身而退,足以说明这个人,在为官之道上,还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