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成栋,卜从善,高进库率部投降了建奴。
李本深,胡茂祯,王之纲,阎可义一众高杰旧部,也随之投降了建奴。
到十二月年底之时,整个河南布政司行省,除归德府外,尽数落入了建奴之手。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随着河南行省境内各支叛军人马,投降建奴之后,他们的兵力迅速膨胀到三十万之众。
没错,就是三十万这么夸张的数字。
李际遇所部十五万人马,李成栋,李本深两部十六万人马,加上刘之源本部两万人马。
一时之间,郑州,开封两地,虽然经过短暂整编后,撤编了几万老弱病残,但人数依旧高达三十万。
刘之源和和陈锦这两个汉人出身的建奴大将,一时都不敢相信。
短短半个月时间,他们竟然拥有了三十万大军。
“人数虽多,可都是乌合之众,不堪大用啊。”
河南巡抚宁古里,是满洲旗人,对于这些手持五花八门武器,身穿粗布麻衣,面容消瘦,军容不整的人马,他多少有些看不上眼。
“抚台大人此言差矣。”刘之源反驳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蚁多咬死象。”
“这些人马大多是青壮,只要稍加训练,武器装备配齐,拉上战场见几次血,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战一番。”
“能够幸存下来的人马,皆可成为精兵勇将。”
“三十万人马,保留下十万精锐,也就足够了。”
陈锦欣然笑道:“刘都统所言甚是,汉人不缺人口,所以他们不缺兵源,但我们大金国缺啊。”
“这么多人马,足以发起一场大战,正好消耗敌人,为我们训练士卒。”
“卑职建议,立即向洪大人上报,请求调拨粮草器械,我们稍加整顿,正月里可以向归德府发起攻击。”
“拿下归德府,整个河南尽在掌握。”
“也可以为我军南下徐州,攻击兖州打下基础。”
刘之源和陈锦都是汉人,明军将领出身的他们,如今作为建奴的奴才,那可是忠心得很。
在他们眼中,这些汉人降兵,那就是牲口,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
只要留下精锐就可以,其余之人的死活,他们毫不在乎。
此刻三人站在郑州城头,看着城池内外的几十万人马,就像看待一群猪羊鸡鸭一般。
因为这些降兵,在他们眼中连牛马都不如。
牛马好歹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随着除夕夜的来临,崇祯十七年也在时光之中流逝。
公元1645年的正月初一,被称之为弘光元年。
虽然,韩烈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福王朱由崧没能登基,还因为参与继位之事,被废除了王爵,圈禁在南都府邸软禁了起来。
可登基的太子朱慈烺,却是鬼使神差的沿用了弘光年号。
马士英这个蟑螂,也在正月初一那天,正式获得皇帝朱慈烺的诏书,晋升为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
王铎因为遭到弹劾,查实贪污受贿一罪,被免去一切职务。
于此同时,吕大器顺利入阁,拜东阁大学士,领礼部侍郎衔。
徐州茱萸山别院。
正月初七,韩烈从济南府回到徐州茱萸山别院。
得知韩烈回来的消息,史可法乘车来到别院拜访。
原本韩烈是打算,今天在家与家人先团聚,明日再去拜访史可法。
却没有想到史可法比他还着急,竟然第一时间登门。
“韩太傅,下官来给你拜年了,没有打扰你吧?”
史可法穿着喜庆的朱色襕衫儒服,红光满面,一脸笑容的他,见到迎出来的韩烈,率先拱手作揖行礼。
“史阁老新年安康,您是贵客,我韩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快里面请。”
韩烈微笑的躬身作揖回礼笑道。
“香君,给史阁老上茶。”
因为是新春佳节,韩烈府上原本就没有多少下人,这会家中也就几个本地厨娘。
故而一进入大厅,韩烈便招呼李香君亲自泡茶。
“横波,你去告诉厨娘,准备酒菜,我要与史阁老小酌几杯。”
“这位是夫人祁德琼,祁公三女。”韩烈笑着招呼着史可法入座时,把客厅内的祁德琼,以及陈圆圆介绍给了史可法认识。
“幼文兄与我不但是知交好友,还有同窗之谊,韩夫人算起来,可得喊我一声叔父才是。”
史可法倒不是真要占韩烈便宜,而是祁彪佳与他确实是老友和老同学关系。
“见过叔父大人,家父确实多有提起叔父大人名讳,说叔父是国朝无双的名士。”
祁德琼落落大方的欠身一拜,尽显大家风范。
“哈哈哈……”一脸高兴的史可法,忍不住开怀大笑道。
“得幼文兄如此夸赞,我心甚慰啊。”
韩烈见史可法这嘚瑟模样,当即打趣道:“史阁老认了我家夫人为侄女,这见面礼怎么能够少了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史可法笑着点头之余,摸了摸腰袋,才发现出门走得急,身上什么物品都没有携带。
“对不住,对不住,来的匆忙,明日一定奉上。”史可法倒也不尴尬,这两个多月来,他坐镇徐州督师。
与韩烈书信交流密切,加上贾开宗,吴伯裔,袁赋诚等参军府的官吏,与他相处融洽,彼此关系倒也颇为亲密。
“叔父客气了,夫君就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祁德琼摆摆手,轻言细语的回道。
“琼儿,史阁老家大业大,值钱的物件不少,不要白不要。”韩烈却不打算放过史可法,谁让这家伙占自己便宜。
“好你个韩庆之,还真是赖上我的礼物了啊?”史可法不满回了句,这才注意到韩烈身旁的陈圆圆。
身穿鹅绒大氅,梳着䯼髻发饰的陈圆圆,柳眉杏眸,俏鼻红唇,面容精致,肌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她,与韩烈这么并排一站,宛若一对璧人。
虽然祁德琼长相甜美,但毕竟还是少女的她,无论相貌和身材,与二十岁出头的陈圆圆相比,都要逊色一筹。
同为江南水乡的美人,陈圆圆温柔如水,天生丽质,属于那种百年难遇的绝代佳人。
祁德琼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出身,虽然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但毕竟还没有长开,稍稍逊色,也并不奇怪。
“陈圆圆,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史可法见到陈圆圆的绝色容颜,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圆圆是苏州人氏,现在是我的侧室夫人,早年曾在梨园待过一阵,史阁老听过她的名字,并不稀奇。”
韩烈淡淡一笑,伸手握住陈圆圆的手,柔声的介绍了一句。
“还有这位香君,也是我的侧室夫人,她叫李香君。”正巧李香君端着茶具入内,韩烈遂笑着介绍了一下。
“秦淮花魁,人间绝色,想不到竟然落入你韩庆之府邸,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史可法平生并不好色,但自从钱谦益迎娶了柳如是之后,他对于秦淮的花魁才女,倒是有了一些耳闻。
一直听说韩烈府上有多房美妾,今日才知道,竟然都是名传江南的花魁才女。
“史阁老谬赞,我等承蒙夫君垂爱,才有了一个安稳的家。”
李香君行了一礼,坐在桌前,行云流水的提起火炉上滚烫的开水,熟练的为大家泡起了茶水。
“李夫人好茶艺。”看着李香君那熟练的泡茶技艺,史可法忍不住称赞了起来。
韩烈引以为傲的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道:“史阁老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