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君曜吩咐到。
“是。”太监在身边领命,随即放声宣布,“皇上有旨,开宴!”
宴会正式开始,可东方宇去依旧没有看到传说中的三公主。这让他有些疑惑,但是又不好直接问明情况。于是,只能佯装轻松的样子,与众人一同欣赏着美人歌舞和呈上来的美酒佳肴。
既然三公主没有,处了皇上和皇后,非墨曦便成了东方宇关注的对象。
只见非墨曦并没有与任何人寒暄,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君曜与群臣举杯的时候,她便也跟着举杯,但从不抢风头,与大家行动一致。
之后,便又是安静的坐着。望着眼前起舞的舞姬发呆,或者抬头看看身边的丫鬟,看起来她与这丫鬟的感情不错。
东方宇与皇上和皇后敬过酒之后,又与君旬喝了一杯,来到京城后,东方宇与君旬接触的是最多的,因此对他的劳烦和打扰,以示感谢。
二人爽快畅饮而尽。
旁边的宫女,立刻又帮二人加满美酒。
东方宇站起来,举起杯,目光却望向了非墨曦,“我敬贵妃娘娘一杯,日间听闻有人说,贵妃娘娘是宫中最不寻常的女子,现在得见,果然如此!”
非墨曦颇感意外,想不到这太子竟然还听说过自己,忙站起来:“东方太子谬赞,我何德何能,有如此赞誉。不过是普通皇上的一个妃子。有幸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我想这宫中,无人能与贵妃娘娘这般敢爱敢恨了。”东方宇称赞的自然是刚才非墨曦与慕容萱的对峙,却也得照顾皇后的面子,不能说的太明显。
慕容萱见东方宇独敬非墨曦,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多谢太子,那我就先干而尽了。”非墨曦也不墨迹,一仰而尽。
东方宇也随之一饮而尽。
“不知太子从哪里听来的关于贵妃的事情?”君旬也十分感兴趣,便追问道。
“哦,是在御花园的深处。一个弹琴的女子所说的。我倒是未问她的性命,只知道她是个女乐官。”东方宇回答到。
“弹琴的女乐官?”君旬脑海里转了一下,却想不出这弹琴的女乐官是何须人也。
“有什么不妥么?”东方宇想了想,补充道,“她说她是三公主的人。想必三公主也是也喜欢音律的人,只是今日却怎么不见三公主?”
君旬恍然大悟,“哦,确实有这么个人,三公主一直把她当宝,连我们都很少见得到。琴艺确实高超。”
“嗯,君昭要晚点到。既然东方太子这么想见到我这个妹妹,我便再派人去催催。”君曜也明白了那“女乐官”的真实身份。
非墨曦听他们的谈话,也在思索这“女乐官”是谁,在宫中,白离的琴艺无疑是最好的,因此倒是没有听说有个女乐官的事。非墨曦再思索三分,想起东方宇说自己是“宫中最不寻常的女子”,应该也是那女乐官告知的。这么看来,这女乐官,很大可能就是君昭“假扮”的吧。
想到这里,非墨曦与一直憋着笑的君旬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东方宇看着他们心照不宣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舞姬们退了下去。
君旬在东方宇耳边道:“接下来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东方宇眼光一亮,看来是那个女乐官要出场了。
“下面,我们就欣赏这女乐官的表演吧。”君曜的话,验证了东方宇的猜想。
其实,今日原本只是想让君昭参加晚宴的,但是君昭突然说要为这东方太子表演一曲。君曜虽不明白为何,但是也答应了,便没有让白离出场演奏。现在看来,原来是在白天他们无意中见面后,君昭才来求他的。
果然,两个宫女抬着琴走进了两排桌子中间的空地中间,后面跟着一个女子,正是白天东方宇看到的那个“女乐官”。
她的穿着比白天繁华许多,装束妆容雍容高贵,皆看似不平凡身份,不像是一个女乐官该有的。但是东方宇没想那么多,能见到她人,便已经很开心了。
女乐官坐到琴前,看了东方宇一眼。东方宇也连忙用眼神来打招呼,一副等你好久的样子,把女乐官逗笑了。
女乐官弹奏的曲子,正是东方宇白天听到的半首曲子的完整版。她纤长的手指依旧那么娴熟地在琴上跳跃,轻拢慢捻抹复挑,一个个音符串起美好的旋律,让人如痴如醉。
琴音罢了。
东方宇首先带头鼓起掌来。众人也是掌声不断。
女乐官弯腰致谢,并特地询问东方宇:“东方太子觉得小女子谈的如何?”
“不错不错。”东方宇自是称赞不绝,可是,他转了转头,“为何你都来了,你的三公主却迟迟不现身。”
女乐官却道:“三公主来了啊。”
“在哪?”东方宇依旧没反应过来,又看了看周围,确实没其他人出现。
“好好的三公主,就站在你面前,你却问在哪……”女乐官装作不高兴,撅了撅嘴。
“哈哈哈……”一时,君曜、君旬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你……就是三公主?”直到这时,东方宇才知道,自己一直好奇的三公主居然就是这女乐官,一时反应不及,面容呆住,看着女乐官——三公主,发愣。
非墨曦也不住笑着摇头:“君昭,你啥时候这么调皮了。”
“没有啦。墨曦姐姐,只是东方太子在御花园中撞见我,就一口认定我是女乐官,我觉得这称呼不错,便顺口应着了。于是便跟东方太子开了个小玩笑。”君昭说着,又对东方宇微微欠身,“还请东方太子不要怪罪。”
东方宇也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伶俐的三公主耍了,却一点也不生气,自嘲道:“是我太笨,居然得到你说出真实身份,我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哈哈,可笑。女乐官便是三公主,好极好极!”东方宇望着君昭的眼神,却已经多出一种之前没有的感觉,暖暖的,似要包裹住什么。
之后,君昭陪坐在非墨曦的身边。继续晚宴,非墨曦却看出,东方宇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君昭。
非墨曦观测着君昭,君昭则是轻松与东方宇交谈着,并没有明显的关注他。
非墨曦自然知道君昭心有所属,应该只是将东方宇当做一个普通的交谈的朋友。但是,东方宇恐怕不会这么想……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非墨曦的心头。
这二人的相遇,恐怕是要改变什么东西了。只希望,上天不要太残忍了。将这当做一场美丽的误会吧。
君昭也许根本没明白,她与东方宇的“亲近”,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晚上东方宇很是尽兴,畅饮开怀。还邀了君旬和君昭一起逛京城。
君昭没有拒绝。
转眼几日便过去,离东方宇回国之期不远。
最后几日,东方宇一直在御书房中,与君曜和几位重臣,商议着两国大事。却都只是友好往来相关的话题交流,浮于表面,并没深入。
直到回国前一日晚上,东方宇才接到密诏,让他单独进宫商议重事。
东方宇来到皇宫,却不是被带进议事的御书房,而是君曜的寝宫。
君曜就用一身睡服,一壶清茶接待了他。
“劳烦东方太子,深夜到来。白天议事的大臣中,鱼目混珠,连朕都不得安心。”君曜亲自给东方宇上了盏茶。
“皇上言重了,皇上找我来,自是与我有要事相商。”东方宇其实在白天,就感知到许多问题,君曜都不远说得太深。
“其实,宇宸朝并没有你这些天看到的这么安稳。一朝天子一朝臣,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许多大臣都会安安思量,以求自保。”君曜说着当朝的局势,这种情况,恐怕以后东方宇也会遇到。
“所以皇上需要我赤金国做什么?”
“朕希望赤金国可以给我预留十万兵力,万一有遭一日,朕被逼逃到贵国,还请得到庇护。”这是君曜最坏的打算,但是他得借赤金国,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东方宇听到这要求,心中暗思看来还是低估了宇宸朝的严重形势,不由道:“竟如此严重?”
“更多是未雨绸缪。这十万兵,自然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相借。”
“但是,皇上既然开口,就是有可能。可是,百姓却不愿意打仗。”这种要求,东方宇可不愿意随随便便答应。
“朕明白。只要太子守此诺,若最终不借兵,待太子登基之时,有求必应。若最终借兵,自然厚礼相送。”君曜说出自己的条件,细则却不愿谈及,毕竟要送的“厚礼”,并不是金银珠宝这么简单。
“看来皇上是急需这十万兵力,就算不用,也想求个心安。”东方宇没有立刻拒绝这要求,但是要想说服父皇,说服百姓,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自古民不愿战,更加不愿意为外人战。
“没错。朕需要这个安心。如此,朕才敢主动一点,就算铤而走险也在所不惜,而不是坐以待毙。”
“我倒是有个主意。”东方宇却勾出一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