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明白了什么是嫉妒。
曾经在一本书里面看过,女人之间都是互相嫉妒的,
恃才傲物,自以为美貌无双的安梓夏当时是学校里面身材火辣的超级拉拉队队长,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十三岁的她看见书里面的这段文字,嘴角轻轻上扬,轻蔑地合上书,
这句话,不属于自己,“嫉妒”这个词,也从不在自己的字典里面。
直到看见东一南,直到发现自己的妹妹的男朋友那么完美,这一刻,所有的骄傲化成泡沫,把安梓夏震地片体鳞伤,自尊像是垃圾一样,被扔进了垃圾桶。
她站着,似乎能听见自己心中破碎的声音,
“安馨?”
东一南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脚上一双泛黄的白色耐克,肥的吓人的黑色校裤丝毫没有让他雄鹰一样健硕的身材收到不好的影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琥珀色,三生诀。
或许他的眼神太忧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甚至觉得他的身子透着点点虚弱。
自己可能是疯了,脑子里面居然会蹦出这些酸文臭字。
安梓夏很少看书,或者说,是从来不看书,她如果生活在中国,就是别人眼中的小太妹。
东一南睥睨了一眼站在眼前浓妆的女人,冷冷开口,
“你是谁?”声音冷冷的,透着彻骨的寒意,好像南极的冰,从深渊大海里面酝酿着淡淡的可怕的气息。
聪明如他,一眼就看出了安梓夏不是安馨。
深邃的黑色瞳孔看不出任何波澜,像是千仞绝壁,上面长着碧色的苔藓,在寒冷森然的空气里面荡漾着白色的雾气。
她不会画个熊猫眼,更不会,他悄咪咪把视线移到女人暴露的大腿根上,她也绝对不可能在腿上纹身!
吊带衫,牛仔短裤,高跟鞋,冰可乐,
她们,只是长着很像的脸。
“我是安梓夏,安馨的姐姐。”
安梓夏睫毛轻扇,直接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东一南漫不经心地缓缓抬起大长腿,走近了安梓夏,步伐翩跹高贵,脊背笔直,好似一个坚硬的弓,浑身透着禁欲冰冷的味道,他头也没有抬伸手拿起倒在地上的红色雨伞,用手撑开,“淋雨很好玩吗?”
安梓夏雨夜里面的那张脸如同白瓷一般,湿漉漉的水珠一滴滴顺着她漂染的亮紫色和靛青色的发梢上面滑下来,把她本来就妩媚多情的脸蛋勾勒得更像出水的妖姬。
安梓夏听到东一南这么说,慌忙转过脸,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伞居然掉到了地上,浑身基本都湿了。
“没脑子?你妹妹比你聪明多了。。。。”
东一南似乎是嫌弃地撇了一眼安梓夏,瞬间转过了看着的安梓夏的眼,
那时候,安梓夏就体会到什么叫“玉面毒蛇”,
一副温润如玉的偏偏少年样,却长着一张比刀片还刻薄的嘴。
雨丝丝地打在雨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路灯下面,只剩下一点点昏暗的橘色的光辉,安梓夏一直在注视着眼前这个像是白鹤一样璀璨耀目又温润如玉的少年,
是什么把寒冷和温暖这样完美地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
安梓夏一个激灵,从十年前的回忆里面走出来,
哎,八百辈子的事情了,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自己现在不仅怀了他的孩子,还,爱上了东一南,真是造化弄人。。。
妈的,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吗?
“乖,”
头上一阵温暖,竟是东一南柔软的手心,细细摩挲着她巧克力一样丝滑的头发,
他的手心传来一阵淡淡的味道,很干净,很纯澈,像是夏天午后坐在栏杆上看日落的阳光。
安梓夏猫咪一样闭上眼睛,仰着头,贪婪地抬起脸,吮吸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差伸出舌头舔一舔东一南了。
毕竟心旷神怡,滋养身心。
这时,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白色的纱窗里面悄悄溜进来,给床上的一男一女披上一件金色的外套,仿佛英国王子和王后在举行异常盛大的婚礼,静谧,温暖,神圣。
时间过的很快,
“小三!我恨你!我恨你!”
一身冷汗,醒过来的安梓夏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在提米和酒井的婚礼现场。
工藤自从上次比赛摔断了一条腿,几乎半条老命都没了,再也没心思想女人,直接把酒井当成扫把星,没有她自己也不会差点摔死,
连以前的岳父岳母都不待见了,这样正好便宜了酒井,虽然没有钱,但是她还是和提米过的很幸福,出院之后三天就举行了婚礼。
七天之后,安梓夏出院,是一个艳阳天。
为了纪念爱情的诞生,提米特地在雪山大酒店举行的婚礼,除了双方父母,就是平时的同事来参加,
安梓夏和东一南在他们的爱情生涯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自然成了伴郎伴娘。
四个人背对着酒店大门,正对着前面满头白发的教皇。
安梓夏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禁转过头,头上的白色玫瑰花瓣歪了下来,细碎的白色花瓣像雪一样散落在她瀑布一样丝滑的棕色长发上,竟在灯光下闪烁着珍珠般润滑的光芒,
东一南侧过脸,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本来还想嘲笑一下某个猪站着都能睡着,却在转过身的一刹那突然怔住,
一道白色的光芒打在安梓夏白色的流苏长裙上,宛若把一片白色的云穿在身上,柔和温婉,似水无痕。
侧颜完美无瑕,像极了海底的美人鱼,含珠待放。
立体的五官,温柔的线条,白皙的肌肤,雪肤花貌,花都是她的柔肠,还有。。。婀娜的身姿,像妖姬一样艳丽娇娆的脸蛋,水晶一样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是透明的,却有着妖精没有的憨厚淳朴。
美,很美,美得让他不想转过脸,甚至想变成她怀里那一捧无暇的百合,紧紧依偎在她身边。
他一时忘了呼吸,只能听见心跳在飞速地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