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继续挣扎,挣扎到最后精疲力竭的时候,
就会选择“辜负”吧。
安梓夏不喜欢把任何人和别的人相比较,
这是一种不尊重。
每一次被别人拿来和安馨比较,
安梓夏都会很郁闷。
“安馨?”
安梓夏的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一张干净纯洁如同栀子花的女孩的脸。
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她在笑,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如同一个准备振翅飞翔的蝶。
“姐!”
姐。。。
她在阳光下明媚绽放笑容,
冲安梓夏挥挥手,就跑着离开。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突然一切都变得沸腾,
是倾盆大雨。。。
“安馨,她应该很优秀吧。”
安梓夏喃喃自语,
“你。。。?”
宫零夜看向身边面色诧异的安梓夏。
“你,想起来了?”
他有点期待地问道。
心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他,
“她会怎么想自己?她会记得你吗?宫零夜,”
安梓夏失望地摇摇头,
“没有,我知道她是我的妹妹,但是,除了她的脸,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很模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很痛苦很痛苦。我和安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梓夏问道,
宫零夜也不能为她解答。
看着她此时此刻疑惑痛苦的表情,宫零夜不由失神。
他最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
自己当初让安梓夏忘记东一南,
到底是对是错?
就算自己机关算尽,到最后,姐姐还是走了一条不归路。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东一南根本不可能真心爱姐姐。
这场婚礼,还不知道会以什么结尾收场。。。
他的心逐渐沉重。
如果最后姐姐被东一南伤害了,
那一定是自己的错,
如果当初安梓夏不被自己的人催眠,
她就会记起东一南,她就回去找他,和他在一起。
就算东一南恨姐姐,为了安梓夏,他也会暂时放下仇恨,
和她好好过日子。
那现在,他,就不会是电视上那个搂住姐姐的男人!
宫零夜重重扔下手里的水杯。
不!
自己不能让悲剧发生,
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喂,你和你姐是不是因为你姐夫发生了矛盾?”
安梓夏重新倒完水,递给坐在一边的宫零夜。
宫零夜接过水杯,看了一眼满脸关心的安梓夏,
他心里思忖,自己要不要把姐姐和东一南的事情告诉安梓夏?
“没错,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他配不上我姐。”
他语气很不好。
安梓夏在一边点点头。
“我和这个男人见过一面,没什么感觉,不过,他应该不是个没风度的人。”
她回忆起那个叫“东一南”的男人曾经很慷慨地把金枪鱼给自己。
他似乎不像坏人。
宫零夜为什么讨厌他?
安梓夏心里对宫零音观感不好,自然以为是宫零音的问题。
当然,她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宫零夜很维护姐姐。
她能感觉的到。
“你姐姐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毕竟她已经成年,思想也比你成熟,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
安梓夏看宫零夜眉头紧皱,想必是因为姐姐的事情,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拍宫零夜的肩膀,以表安慰。
“你也认为我是小孩子吗!”
宫零夜长叹一声,他不希望安梓夏这样对自己,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你,可是你确实很小啊。。。”
安梓夏收回手,
宫零夜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关注他的年龄。
“我不喜欢你们把我当个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成年,有自己的主见,为什么你们都不听我的话。”
宫零夜情绪很激动。
安梓夏猜测,宫零夜嘴里面的“你们”,包括自己还有她,宫零音。
她眉心微皱,
不想和那个霸道嚣张的恶毒女人相提并论。
算了,安梓夏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走到阳台上。
此时此刻宫零夜需要一个人静静。
不知不觉一天中的白天逐渐消失,
远处天边橘红色的夕阳把整个纽约市笼罩起来。
阳光很温暖,
安梓夏闭上眼睛,
感受着今天最后一丝的阳光。
不知为什么,自己有点不安。
安梓夏努力平复心情,
其实,自己何尝不需要静一静?
莫名的慌乱,不甘,和嫉妒。
对,
安梓夏心惊,
原来自己在嫉妒。
嫉妒宫零音!
为什么?
她彻底乱了。
嫉妒她能结婚?
不是。
嫉妒她有钱?
也不是。
嫉妒她有这样辉煌的婚礼?
可能吧。。。
她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怎么可能!
安梓夏笑了一下,
自己真的是疯了。
这是最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自己会不停地在脑海里面浮现出东一南的脸?
“喂!想什么呢?”
宫零夜的出现拯救了安梓夏。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没有,我只是觉的你应该回去,毕竟是你姐姐的婚礼,没有你在场,她都会觉得不完满的。我也是女人,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亲情也很重要。我懂你的姐姐。既然木已成舟,你为什么不去接受呢?”
“接受,如果你的亲人要和一个混蛋结婚,注定就不会有完美的结局,你还会这样说?”
宫零夜说道,
“你姐夫,是个混蛋?”
安梓夏有点不相信,
“对,他娶我姐姐绝对不简单。”
宫零夜渐渐不对安梓夏设防,
“你是说,东一南目的不单纯?难道是为了你们家的钱。”
安梓夏难以置信地问道,虽然自己不相信,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或许在东一南精致的外表下,是一颗黑暗的心。
“不是。”
宫零夜否认,
“那是为了什么?”
安梓夏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宫零夜淡淡地开口。
他调查过东一南,他身价很高,身家也很大,
他的父亲是石油大亨,
几乎垄断所有的石油公司。
现在他的父亲病重,他理所当然回去继承家产。
这是经过调查得到的消息,
宫零夜眸子里面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这个男人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相知十年,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太阳的光芒逐渐消失最远处的地平线,一抹深蓝爬上了天空。
“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大娘水饺。”
宫零夜撇了一眼手表,
六点,
是时候回去了。
虽然他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身边的女人。
对,
女人。。。
宫零夜转过头,静静观赏着身旁同样不说话的女人。
她很少这样安静。
宫零夜深邃的丹凤眼里面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是在那个酒会上面。
十年,他一直想亲眼目睹能让东一南十年做和尚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