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先保证车里面二十三个人员的安全才能去寻找失踪人口。”
一个坐在最前面的金发碧眼的女人开口,
机器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安梓夏的脸上喷出去,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英文有多差劲。。。
安梓夏伸出手擦擦脸上的口水,
妈的,我可不管,这来去就会损失两个小时,谁知道东一南会不会在这两个小时里面被狼群生吞活剥了?
“停车!”
安梓夏怒视这对面的死板女人,
对面的女人也不甘示弱,
直直地坐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也怒视着安梓夏。
哎,安梓夏心里长叹一声,自己居然会为了那个男人和警察吵架,
呸呸呸,什么叫为了那个男人,明明是为了他的钱!
安梓夏被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自己不会喜欢上那个东一南了吧?
不不不,自己爱的的他的钱。
自己风流了半辈子,难道还要栽在一个男人手里?
“不。”
死板女人冷冷回答,
“你!”
“开不开!”安梓夏继续坚持,
“不!”
。。。
安梓夏气得不行,
只能重重回到座位上,
双手叉腰,
眼睛像刺猬一样恨不得把对面的女人刺穿。
算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安梓夏眼珠一转,突然一个鱼跃,扑倒了眼前的死板女人,
女人一声闷哼,显然被安梓夏压倒,
她显然低估了女特工的实力。
一米八五的大女人一声怒吼,车里面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啊!松手,松松松!”
头皮发麻,死板女人力大如牛,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安梓夏的衣角,
“你想袭警?”
女人冷冷问道,
很快,
一直坐在四周的那些穿警服的人都坐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不安分的安梓夏,手不自觉地摸到腰间的枪。
在美国,袭警是大罪,能判十年。
安梓夏眉心一黑,完了完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差点就死定了。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安梓夏被牵制住,身子像虾一样佝偻着,她连忙摇头,又拼命摆手,样子滑稽可笑。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别生气,我,我现在就回去坐好。”
死板女人和剩下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冷笑一声便松开了手。
安梓夏如愿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四周却被警察包围了。
坐回位置的安梓夏依旧心乱如麻,她一向第六感都很准,这回,她确实有不好的预感。
车子很缓慢地在路上开着,只剩下车子压着雪的声音,外面的温度急剧下降,窗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车里面很安静,经过安梓夏这样一闹,本来不安分的几个人也都乖得很,不敢再闹。
谁都知道时间宝贵,东一南在医院的暗恋对象一大堆,谁不想现在去找他,但是一看那四五个蓝色制服面如死灰的特工,说都不敢说话。
“我,我肚子疼。”
死板女人冷眼看过来,只见安梓夏面色煞白,满头冷汗,
看样子,好像真的是生病了。
但是,她还是保持警惕,
她用眼神示意坐在安梓夏身边的两个特工,
两个特工会意,
特工可以说是样样精通,
只需要翻嘴唇,
把把脉,再看看喉咙,就能判断她是不是装的。
几个警察仔仔细细把安梓夏检查了一遍,
“好像是肠炎,”
没错,安梓夏现在确实是疼的满头大汗,胃如刀绞。
“不行了,让我去上个厕所,拜托拜托。。。”
安梓夏憋着即将喷出来的屁,但是还是没忍住,顿时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股。。。
死板女人嫌弃地瞪了一眼安梓夏,
“让她去吧,要不然,我们都要倒霉。”
一个小护士捏着鼻子,用手扇扇空气,满脸洋溢着嫌弃。
“快点。”
死板女人终于开口。
安梓夏下了车,
赶紧往树林里面跑,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但是嘴角却勾勒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她刚刚吃了泻药,趁着死板女人不注意就塞到了嘴里面。
现在,她已经远离了那个白色车子,身子像狐狸一样隐没在黑色的夜幕里面,
掏出怀里的手电筒,她忍着痛往树林深处跑去。
“妈的,不是说好只有半小时吗?”
安梓夏肚子疼得不行,像是一个搅拌机在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她也不会随身带泻药,
还不是为了演戏,有时候拍那种特别惨的戏,就需要吃一点药来助威,否则她可哭不出来,这个药是她在唐人街的一个小店铺里面买的,药量很小,店主当时指天发誓说药效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否则他全家死光光。
看来自己是上当了,
已经陆陆续续地在树林里面溜达了快一个小时,
偷偷找个没人的地方方便了四五次,
这个药效就是不减,
相反,
好像还很猛。
安梓夏骂骂咧咧地踩在雪地里面,寒冷的风把她的脸上吹得通红,她大口喘着气,不一会,浑身就湿透了。
夜色就像一张网,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四面呼啸而过的阴风一点点夹卷着小雪花,打在她敏感的小脸上,居然会疼。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东一南,你在哪里?”
“东一南,大笨蛋,你他妈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
东一南就是在这个地方失踪的,
安梓夏伸长脖子向周围看看,
洁白的雪已经快要没过她的小腿,
旁边四五棵被雪压弯的大松树是不是从树顶掉下一堆白雪,
砸在地上发出“呲呲呲”的可怕声音,
“东一南你在哪啊!”
安梓夏还在着急地匍匐前进,
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像是美人鱼在陆地上走路一般,
每一步几乎要了安梓夏的命,
冷的刺骨,
痛的逼人!
只是安梓夏并没有觉得什么,
她的注意力,完全在东一南身上。
一道精光闪过,突然看见前面的雪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她赶紧从深深地雪地里面抽出一只腿,一步一个大坑地爬过去,
终于爬到了,此刻她已经汗流浃背,
一股欣喜席卷全身,
她从地上捡起那个沉甸甸的东西,
月色下,金色的质感像蜂蜜一样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指针“滴答滴答”地慢慢倾诉着自己的孤独,
这是他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