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把她的一条胳膊给我卸下来！”杨夏月这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说实话，杨夏月对马氏这个人，可没有半点的怜悯。
马氏之前的时候，坑死了原主。
她如今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不可怜！
之前在云溪村，之所以没有动手，那是杨夏月不想落人口实。
但这会儿要是马氏还要作妖的话，杨夏月也绝对不会客气。
马氏感觉到杨夏月身上的杀气，这会儿就瑟缩了一下，脸色煞白地说道：“我，我说。”
“你娘生的孩子死了，当初怕你娘太难过，我就从外面抱来一个孩子给你娘养，我这也是好心。”马氏把自己摘得个干干净净。
至于沈氏的孩子，也是她的弟弟，杨夏月现在倒也不急。
现在她要先弄清楚杨四妮的事情。
哪怕都是兄弟姐妹，对于杨夏月来说，还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杨四妮更重要一点。
更何况，杨四妮的事情弄不清楚，那也没办法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她的弟弟。
“你从什么人那抱来的？四妮到你手上的时候，是用什么样裹布包着的？”
马氏就道：“是……是一块蓝色带金纹的裹布，那布瞧着就值钱，我就把那布要了过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说清楚点，杨四妮的确不是你妹妹。”马氏一脸得意的样子。
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大善事，是功臣一样。
一想到杨四妮不是杨夏月的妹妹，以后那讨厌的小丫头也没什么好嚣张的了，马氏的心中倒是有点舒坦。
至于杨夏月……
在马氏看来，杨夏月就是想甩开那脑子不太灵光的傻妹妹而已。
两个人把事情审出来了。
一切都可以对得上。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只不过确定一下，杨夏月这会儿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感觉。
陆云淮看着马氏：“她要怎么处理？”
杨夏月嫌弃地看着马氏。
“拐卖孩童，该当何罪？”杨夏月反问道。
陆云淮道：“发去做苦徭十年。”
“先把她关入大牢里面，等着事情告一段落，就把她送去吧。”杨夏月嫌弃地看着马氏。
所谓的苦徭，就是把他们罚去做苦工。
十年下来，这人就算是不死也是半残了，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既然这样的话，杨夏月倒也懒得脏自己的手。
她固然可以一下子就要了马氏的命。
但这对于马氏来说，太痛快了。
她要马氏看着，她一个一个地，把她的孩子，都送去和她团聚。
马氏不是想过富贵日子吗？她偏生要马氏，一生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一辈子，都过得劳苦。
陆云淮点了点头，当然听杨夏月的意思。
至于……马氏无意之中，换走杨四妮，也算是在立功之类的事情，在杨夏月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要是给太后和公主知道，杨四妮的脑子呆傻，就有马氏的原因，估计杀了马氏的心都有了。
哪里会感激？
马氏被人压着往外走。
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杨四妮。
杨四妮瞧见马氏的一瞬间有一些惊了：“你怎么在这？”
马氏好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四妮！四妮，你二姐要弄死我，你可要帮帮我啊！”
杨四妮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挪，真吵！她才不要和马氏扯上关系呢。
见杨四妮不用管自己，想到自己有了定局，马氏就失去了理智：“杨四妮，我就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小野种！”
“你根本就不是杨夏月的亲妹妹，你知道吗？她现在就在调查这件事，她不想要你了！”马氏说完，就冷笑了起来。
杨夏月从屋子里面出来。
瞧见杨四妮的时候，她也意外了一下，因为杨四妮是去学堂了，实在不应该这个时间回来。
杨四妮嫌弃地看着马氏：“姐，大伯母是不是得了疯病了？”
“你不信我说的话？那你自己去问杨夏月，你看她还敢不敢承认你是她的亲生妹妹！”马氏扬声道。
杨四妮就道：“姐，大伯母在胡说对吧？”
杨夏月知道这些事情，早晚都要让杨四妮知道。
如今再欺瞒下去，也没意义了。
于是杨夏月就道：“姐姐曾经告诉过你，不管我们的身份发生怎么样的改变，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杨四妮就算是不灵光，也知道杨夏月的意思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杨夏月先是瞪了一眼马氏，然后道：“把马氏给我带走！我不想再瞧见她！”
接着，杨夏月就蹲下身来。
她把瘦小的杨四妮，搂在怀里，然后道：“四妮，你永远都是姐姐的妹妹！”
“姐姐不能失去你，也不想失去你。”
杨四妮这才喃喃自语一样地问道：“那姐姐为什么还要去查这件事？”
杨夏月就苦笑了一声：“不是姐姐想查，而是你的亲生母亲还有祖母，也想找你。”
“我不想要什么亲生的母亲，我只想要姐姐。”杨四妮有一些任性地道。
杨夏月就道：“你得到了新的亲人，不代表你失去了我们，你是得到了更多的人的宠爱。”
杨夏月就继续道：“你不是很喜欢公主娘娘吗？要是让她给你做生身母亲，你可愿意？”
杨四妮愣了愣，有一些茫然地道：“姐……”
杨夏月瞧见杨四妮这样，心都揪在了起来。
她第一次瞧见这个小人的时候，她被困在杨家，脏兮兮的，木愣愣的，可是眼中却依然装满了她这个姐姐。
这个孩子，是她从地狱里面拉上来的。
她疼这个妹妹，是疼到骨子里面的。
杨四妮紧紧地抱住了杨夏月，闷声道：“姐，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就想永远都和姐姐在一起。”
杨夏月感受到杨四妮的信任和依赖，心疼不已。
杨夏月这会儿，实在说不出什么样的话来劝杨四妮了。
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在这一瞬间，她是有一些后悔的，当初要是把这件事压下来，那杨四妮就永远都是她的妹妹了。
不过这个想法，稍纵即逝。
她不能那样地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