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中,竟然是指责申景枫。
杨夏月同情地看了一眼申景枫,她现在算是发现了,申景枫在这的地位并不高。
不只是那朱士杰不把他放在眼中。
这丫鬟都可以对他大嚷大叫的!
申景枫这会儿真是的有点恼了:“你们给我闭嘴!”
“让夏月姑娘给我祖母看看,就能看坏了吗?我告诉你们,我祖母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们!”
“你们别以为有朱家那几个人给你们撑腰!就可以什么都不怕……我或许没办法把朱士杰怎么样,却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申景枫气急败坏。
丫鬟们见申景枫真的生气了,这会儿面面相觑了一下,就慢慢地退散开来。
申景枫恳求地看着杨夏月:“夏月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杨夏月凑过去,给申老夫人诊脉。
同时她还观察了一下申老夫人的面相,诊脉后,又掰开了申老夫人的口鼻,轻轻地闻了一下。
有淡淡的苦杏仁味道。
一般人根本就闻不到。
但杨夏月对味道十分敏锐。
望闻问切,这闻也是对医者很重要的一项,而杨夏月自从重生以来,就有了这样的天赋。
杨夏月看了一眼申景枫,然后道:“你随我来。”
两个人到了外室,杨夏月让杨四妮和杨三妮帮忙守了一下,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小声道:“你祖母这根本就不是病了。”
申景枫有一些愣住:“那是怎么了?”
“是中毒了。”杨夏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她早就听说过,这大户人家的后宅里面,有许多明枪暗箭的,还有许多下三滥的招数。
但也许是柳安县那地方小,后宅女人们争斗的手段也无非的胡闹撒泼,或者是段位更高的就是阴谋诡计之类的,她一直也没有见过用毒的。
今天……算是瞧见了。
一般来说,这后宅争斗都是发生在年轻的女人身上的,因为这些女人要争宠要争利,像是老夫人这般年纪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敌人了。
所以都是凌驾于争斗之上的存在。
也就是说,申老夫人这次中毒,就显得格外蹊跷了。
申景枫瞪大了眼睛,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恨声骂道:“一定是朱士杰那个王八蛋!一定是他!他垂涎我祖母的家产已经很久了!”
杨夏月摊手,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是谁下毒。
申景枫抓住了杨夏月的手臂,神色激动:“有没有办法?只要能救活我祖母,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杨夏月的神色还算轻松,就笑着问道:“让你吃糠咽菜你也愿意呀!”
申景枫咬牙:“当牛做马也行!”
杨夏月就道:“放开我吧!”
申景枫的神色之中很是失望:“你也没办法吗?”
杨夏月抿唇一笑:“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给你祖母治病?”
这大喜大落的,差点让申景枫的一口气上不来,他连忙放开杨夏月,然后就道:“那就拜托了。”
“诊金先算我欠你的,等我祖母好了,一定会重重谢你。”申景枫很真诚。
不过杨夏月也没怎么把申景枫画的大饼当回事儿。
她也知道自己出手,可能会惹上朱士杰这个大麻烦,但是她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她也是有私心的。
她对朱士杰这个人,也是厌恶透了。
当然不想着朱士杰奸计得逞了。
她倒是想看看,老夫人醒过来之后,这朱士杰要是真的被牵累进去,是什么光景呢!
更何况,这件事上她就算是不去得罪朱士杰,那朱士杰也盯上她了!总之不会有什么和平相处的方式的。
还不如让朱士杰知道,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让这两个丫鬟下去。”杨夏月明显能感觉到那两个丫鬟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
她给人诊病的时候,也不想让人当犯人一样地盯着。
申景枫很信任杨夏月,当下就把两个人赶出去了。
丫鬟们当然不愿意走,但是申景枫气势十足,一顿臭骂。
这府上除了朱士杰,像是这些下人们,还是不敢正面和申景枫起冲突的。
朱士杰此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敷药。
与此同时也听着下人们的禀告。
“二公子,申景枫领着那叫杨夏月的女人在屋中给老夫人诊病,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朱士杰一脸不以为然:“能怎么办?就看着吧!”
“姑母的身体早就油尽灯枯不行了,要不是为了撑着见申景枫一面,估计早就死了!”
当然,他也是觉得马上就要达成目的,实在没必要再动手。
他又道:“那个女人能成什么事情?多半儿是申景枫被这女人迷了眼,勾了魂,让人忽悠了!”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等着姑母闭眼!到时候,这姑母的事情都是他办的……害死姑母的人,当然也是他。”
朱士杰说着说着,脸上就带起了笑容。
可是他刚刚被蜂虫叮咬过,这样一笑,就不小心地牵动了痛处,又呲牙咧嘴了一下。
越是呲牙咧嘴就越是疼。
他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给朱士杰回禀的,正是此处申府别院的王管家。
他当下就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这招高明!”
“不过,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有人察觉到老夫人的情况吧?”王管家多少有点不踏实。
朱士杰很是自信:“不会的!”
“更何况……申景枫他爹又不是姑母亲生的儿子,姑母死了,咱们闹上门去,他应当只想着把自己的儿子择出来,哪里还顾得上追究姑母的死因?”
“更何况,这件事做得隐秘,不会有人察觉到的!”
“到时候啊……姑母当初带走的那些嫁妆,还有自己经营的私产,都是咱们的!指不定申府还要补偿咱们一些!”朱士杰想到未来美好的生活,眼神都明亮了起来。
王管家的眼中也是精光闪烁。
他忙活了这半辈子了,也想过富贵日子了,这辈子给人当奴才,真是当够了!
自从大姑娘当初丢了,老夫人就对他有怨言,所以这些年,对他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