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望睨着洛天笑那张怒气冲冲快要裂开的脸幸灾乐祸地笑了。
姜思思双眸含泪泫然欲泣:“洛大哥,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的…”
洛天笑忍无可忍怒吼:“我让你放手!”
姜思思装聋作哑耷拉小脸就是不放开手。
洛天笑当即蓄力丹田,猛地发力甩开了她的手然后奋力向上…
把轿子盖硬生生顶飞了出去!
一刻也不停留,他脚下生风飞跃前行。
这片树林人迹罕至顺着足迹就能跟上师父了。
姜思思愣了一下,撩了下窗布向外探身看去,哪还有洛天笑的半点身影。
姜思思脸色更差,她是洪水猛兽吗?
江云望也笑不出来了,头顶上呼呼的冷风往四方小轿子里钻。
姜思思又开始打量起仍坐在轿子里的男人。
眉眼清淡了些,脸色苍白,那唇却是红得艳丽,唇型也很漂亮饱满水润,鼻子如鬼斧神工般高挺。
他的手掩在宽大袖袍下露出的手指像羊脂玉一般细腻,那身蓝色道袍反倒是为他平添了几分造孽气息。
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过与一身正气的洛天笑不同,他的身上有点阴邪之气。
“这位公子,你是?怎么会到我这轿子上?”
闻言,江云望不耐地抬头扫了她一眼。
那羞怯地模样跟刚才面对洛天笑时一模一样,有点倒胃口。
她倒是心大,还轿子呢?棚顶都让人给掀飞了。
江云望装都懒得装,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你管。”
姜思思身子僵了一下,立马又手指绞着帕子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是小女子冒昧了,可是萍水相逢一场总要留个姓名,能相遇已是有缘了,对不对,公子。”
江云望又看了她一眼,登时想吐那股劲又上来了。
扭扭捏捏眼睛里都是小心机,柔弱无骨的模样…
根本不是做傀儡的料,就算是拿去试药都挺不过两次就要死翘翘了。
江云望冷哼一声,还真是废物一个。
倒不如刚才那个,虽凶了点,若能制成傀儡可是一顶一的好。
见他这样姜思思反倒是来了兴致觉得更有挑战性了,小嘴巴巴个不停。
江云望脸色越来越差,刚刚被那个男人拖着摇来晃去已然腿脚发软不舒服极了。
就连自己采的草药都被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拿走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江云望内心崩溃,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走在林间的橙月脚步一顿,她明显地听到了彭的一声。
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带着委屈的控诉,像被人抛弃的小兔子。
“师父,你怎么能丢下我,你太过分了!”
橙月头疼起来,过分?多好培养感情的机会啊,过什么分!
她疑惑地看向洛天笑:“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没灭了江云望,将女主占为己有?
洛天笑泪光闪闪,脸色通红:“她,她居然摸-我的手!一个女子行为怎么可以那么轻浮?”
瞧瞧这一脸正义的死样子,你这样怎么追女孩子啊!
橙月一把拉起他的手:“师父也摸了,难不成我也是轻浮的女子吗?”
洛天笑反握住她的手,软软的滑滑的不断有温热的体温传来。
他笑着,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师父,你不一样!”
橙月自暴自弃地抽回了手,真是一百个泡妞高手都教不会的人才。
是啊,怎么能一样,师父啊是个在他眼里所向披靡闪闪发光的人。
一片狼藉,马车就剩了个空壳,马没了东西都被搬空了,地上还有大片凌乱的脚印。
那些脚印杂乱无章但是看那尺寸显然是男人留下的。
四周留下的打斗痕迹并不激烈,可以说是几乎没怎么挣扎。
摄政王府内的侍卫这么弱吗?
“师父,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沿着马蹄印上山,他们应该是被土匪绑了。”
洛天笑默默点头,还是师父聪明。
本来已是临近黄昏迟暮,等他们到了山顶天都黑了。
在整个墨色的夜幕笼罩下,苍翠的山林失了颜色变得阴森起来。
前面不远处有用木桩打进地里,充当着简易的围栏,里面不断传出大汉们粗犷的声音。
橙月做了嘘的手势指了指左边和右边,示意他们分头行动去找人。
因为劫了他们的货这些大汉们都在喝酒庆祝,警惕放松橙月很容易地躲过了他们。
“唉,我真是服了,费了那么大劲才搬上来的东西,结果他妈的就上面一层是银子,下面全是石头!”
“行了,知足吧,就那一层够我们吃好几个月了,终于可以安生下来了。”
“你说那些当官的是不是有病,整这么一出!”
“哈哈,没准,他们啊就是变态!”
大汉们热火朝天的聊着大口大口喝着酒,橙月心下一凛,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
橙月很快就在一间狭小的破屋里找到了裴御的手下们。
橙月解开了他们的绳子,但是他们仍旧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他们给你们下药了?等什么呢,走啊?”
得到的一片冷眼和沉默。
橙月咬咬牙从怀里掏出那根竹签子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
“这是裴御的东西,这下可以走了吗,祖宗们?”
还是死一般的沉寂,没人肯动一下手指头。
橙月恼怒地把竹签放回怀里,果然奸夫是在戏耍她,等她回去了拿竹签子戳烂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橙月白了他们一眼就大步往外走。
红得扎眼的身影和一名五大三粗的壮汉缠斗了起来,下面的大汉们围着他们看,还在加油助威。
橙月看了会儿发现他们不分伯仲,这样下去得打到天亮。
不想再等了,橙月踩着几个高头大马的汉子一跃飞了上去汇聚内力推开洛天笑一掌对上那个人。
他被这掌震得壮硕的身体轱辘了好几圈才停下,吐了一大口血撑着地站了起来。
“敢问是何方高人来此?”
汉子豪气拱手行礼,眼里都是警惕和质疑。
不想浪费口舌,这种人打服了才是真理。
橙月双手成拳又猛攻了上去,她早在林间就从蝶梦贝取了药吃下,现在伤口都长出新肉了已无大碍。
半晌后,大汉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他只是累了受了点皮外伤,橙月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她抱臂冷冷环视着众人:“还有谁?”
过了一会儿,一众大汉齐刷刷地躺倒在地。
“服了服了,少侠好功夫!”
洛天笑冒着星星眼,一脸惊喜:“师父,你的内力怎么如此深厚?”
系统给的,因为我开挂。
思考了一下,橙月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遗传。”
躺了会儿恢复了体力,他们都爬起来给橙月倒酒。
土匪很简单,比他们厉害能震住他们就值得佩服。
橙月垂眸接过酒放在手里没喝:“谋生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行?”
那个武功尚佳的壮汉吴冲面色沉重:“少侠,你看。”
他撸起袖子,胳膊上是烙铁烙下的一个奴字。
有段日子了,已经跟皮肉长在了一起,可周围的皮肤仍然是皱巴巴的。
甚至可以想到当时滚烫的烙铁生生落在皮肤上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
其他人见此也是沮丧地全部拉开自己的袖子,上面都有一个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