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录音扔来扔去，她则应接不暇地四处抢，活像一只被耍宝的猴子。
她气喘吁吁，想停下来：“你……啊……”
下一秒，唐觅风往她脚上一绊，她本来就在刚才的抢夺中失去了大半的力气，此时更加站不稳，失去重心之后，朝前栽倒在唐觅风的怀里。
男人的胸膛坚硬而热情，她被磕碰到下巴，都麻了半截。她捂着下巴，只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嘲讽：“真机灵，变着法子投怀送抱？”
她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他的口气是恨极了她。
可为什么恨她的人，却在她进入他的视线之后，死死揪住她，不愿放她走？
莫雨桑恼得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唐觅风死死地按住，唐觅风威胁她：“你再动一下，当场要了你。”
她愤愤不平，脸贴在他的胸膛，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呼吸和皮肤表面的血管流动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她依旧挣扎着，但嚷嚷的声音的确小了不少。她不清楚这里的会议室是否隔音。
如果他们俩人这样暧昧的姿势坐在一起，被公司其他人看见了，她此时和江桓还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已经分手的消息，她此刻一定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我就是睡遍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也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她心想着，既然唐觅风已经在心里把她想成了罪大恶极，肮脏不堪的女人，他想要她，大多是贪恋她的身体。如果她把自己描绘得越发肮脏，男人就算再喜欢她，也会因此望而却步吧。
唐觅风的眸子变得幽深，他掐住了她的颈项：“有种再说一遍。”
声音可怕得如地狱来的恶魔。
要命的人，万万不敢说第二遍。
她也不知道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就是豁出去了，她再也受不了现在这样被强行控制的感觉，她也是个独立的个体，她也是人，不是任何人的物品，也不是谁的泄欲工具。
“你既然耳朵不好，那我就再说一遍！我……睡了所有男人，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好！好得很！”
他原本只是想要逗她，但是屡屡好像都能被她的藐视挑起火。
没有理智的暴戾男人，最可怕。
他开始脱她的衣服，她挣扎着，把他往后推，可他背靠着沙发，她将他推得越远，只能是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她如果是往后退，便凌空摔在地上。
狼狈不堪，会比她现在更加难看。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纤细的脖子。莫雨桑双手推他的胸膛，他就将她的两只手腕用大掌禁锢住。
“我之前让你考虑的，现在考虑清楚了吗？”
“我不会答应的。”
“他在你心里，比你的身体值钱多了，我说的对吗？”
又是这句话，她每听一遍，就心乱如麻。她觉得心凉，“我的解释，反正对你来说，都是蚊子叫，你根本听不进去的，那我就承认好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想要怎样？”
“离我远点。”
“我一直觉得我们很远。”他冷笑得让她发抖，却依旧强撑着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忽而，唐觅风笑了：“莫雨桑，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浑身的硬骨头，不屈不挠，就算死了，也不愿意示弱！或者，你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近。”
莫雨桑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无知、唯诺的女孩，她在他的阴影下成长，她无数个夜里，为了他哭泣，她无处诉说，却背负着冤枉，一步一步往前爬。
她夜里哭泣的时候，他定是在和别人的女人夜夜笙歌。
“你这样不缺乏女人追求的男人，世上值得你去包养，去爱的还有很多，何必以折磨我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为乐，下贱吗？”
“我说过了，你的身体，是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点。”
太侮辱人。她的尊严遭到践踏，冷静地眼发红，然后再发笑：“可我，对你没有分毫兴趣，你除了身上有几两肉，根本一无是处。”
“你不是亲口承认过，挺喜欢只有身上有几两肉的我吗？既然这么……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我以为脸和身材一样平平，却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尤物，要是当时我知道了，至少也会像像一般的夫妻一样和你玩玩，再放你离开……”
“唐觅风！”
毫无预料的耳光扇了过来。啪！
他的脸上没有印记，她的力气太小，但这终究是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惊在她心里。她出了手，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后悔。
不过是个想要相忘于江湖的人，为什么再见，她和他就要这样互相拿刀扎，互相讽刺互相伤害？连带着两个人，赌气地把自己也说得很不堪很不堪。
“看来，不让你尝尝厉害，不会知道什么叫犯错。”
她的眼里出现了恐惧。
下一秒，她被扒光了衣服，可他手上的劲却丝毫没有减退，身上被他侵略过的地方，很快印上了青紫的痕迹，她疼得皱眉，却愣是没发出一声嘤咛，直到她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他照例毫不留情地留下了痕迹。
“疼……”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唐觅风微皱眉头，他停了下来，附身上前：“怎么，他碰你的时候，你也会喊疼吗？”
……
她想要骂他一番，却忽然闭了嘴。
她现在怎么也弄不过他，大喊大叫也只能是浪费精力。这样侮辱人格的话……明明不在乎，为什么还是胸口要闷得炸掉？
莫雨桑，莫雨桑，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辈子能伤你一千次一万次的男人，为什么还会有某种酸涩的感觉，沉在胸口让人不能呼吸？
她的脸色在唐觅风看来，就是对她和江桓之间有些什么的默认。他更加用力，看着身下的女人秀致的眉头拧出了深深的丘壑，看着她眼角晃出了晶莹剔透的一颗颗带眼的水珠……他不知道为何会觉得难捱。
曾经的他，现在的江桓，就这么让她取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