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她了然地点头，拿起豆浆喝一口：“不错，和我在小区外面的那家简直一模一样。”
季梓晨咳了两声，挠头：“这个嘛，豆浆也是顺便买的，你知道我很懒，做饭什么的，平时你帮我做，我能展露厨艺的机会太少，总该感激感激你。”
“感激就不用了，我们再这里都是互相利用，你帮我付了一半的房租，算减轻了负担。”
季梓晨笑嘻嘻，没个正经：“你这么有钱，怎么还小气，好歹让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吧，就当资助贫困生。”
“你这么大只，比我高半个头，走出去谁相信你还是个孩子。”她走近了，抬头伸手，和他比划脑袋的齐平线，两人身高差不大，但季梓晨比她还是高上不少。
哪有小孩就已经这么高了。
“作为你们这一代的人，就不知道道现在的小孩都很高了，你说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
莫雨桑啪地一声往他脑门：“你这臭小子，居然嫌本姐姐老，快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以为我多少岁了？”
“五十。”
又是响亮的“啪……”
季梓晨捂着变得粉红的脑门：“我这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被你家暴了。”
“我又不是你妈。”莫雨桑对他这种年龄的判断和换算力的弱势感到很无力，动不动把她当做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
她好歹也就二十几岁，他再年轻，也是二十出头左右，两人年龄差距不大，而且莫雨桑素颜时看起来很女孩，只有化浓妆时才会格外地性感。
问题是……
“季梓晨，你到底多少岁了？”
季梓晨一愣。“比你大。”
“不可能。”
“whatever．”季梓晨耸耸肩，也不做解释。
不过莫雨桑待人接物都很成熟，看起来像是个生活稳定，想要平淡过下辈子的人，而季梓晨的作息时间，是典型的夜猫子，昼伏夜出，可谓是白天见不着人，晚上就更无法在房间里找到他。
“那么，你家人呢？”莫雨桑忽然想起，她抬头说：“你这么出来，告诉你父母了吗？这么久，如果他们担心就不好了。”
“问工资不大礼貌，问年纪也不大礼貌，我觉得其实问家庭也不大礼貌。”季梓晨无所谓地笑：“我可没有父母，像你这种幸福的家庭出生的小孩，自然不知道什么叫无底线的自由，就算是连续一个月晚上在外面，也没有人管。”
她有些悲哀地弯着眉毛：“不好意思，我不是刻意提起这个，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经……”
“没事。”
可莫雨桑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经离开她？
她笑笑，也没解释。
她现在不想和别人提起罢了，毕竟伤心的事，分享给别人，就变成了两份悲伤。
这时已经是下午，她吃早饭确实有些不太合时宜，但季梓晨平时就是这个钟起来吃早餐，她也没有额外的时间来做，只好跟着吃了些，好歹饱腹。
但肚子还是饿得响。
回了公司后，今天温度高，好在太阳已经快落山，她赶到时，员工们已经大部分呈现疲态，好在也没人注意到她来了，不然又是一堆八卦等着她。
她轻敲秘书台：“林可，去给我到楼底下，买一份鱿鱼手握寿司。”
打开电脑，查询邮件时，似乎是冥冥中，她还是选择打开垃圾邮件的收集处，置顶的第一封信就是匿名举报信。
她觉得奇怪，这样的东西，她以前从未收到过。
毕竟就算有人举报也是举报她给上司吧，把信给她算什么，难怪被系统自动过滤为垃圾邮件了。
可能是她没有回复的原因，之所以她一打开就发现了，是因为里面起码有上百件这样的匿名举报信，她一封封打开。
内容基本一致：所见非真实，如果信则被骗。
她试着给发邮件的主人回信：你说的是谁？
但系统自动弹了回来，无法发送。
她捂着头，差点想打自己，怎么笨得要死，明明匿名信就是避免被收信人找到之后再发过去的。
看来她现在处于被动，只能收到，而不能主动发信息出去。她用力往后靠在椅背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林可，东西怎么还没做好？”她拨了前台的电话，却发现无人接听。
过了一会，男人的声音响起：“莫小姐，林秘书不在，您的吩咐，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去。”
她犹豫，问道：“你是？”
她抬起头，想要往门口看，但此时阳光刚好透过玻璃门，让外面的光线折射，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她和那人之间的视线，她心想，既然她看不到外面那个接电话的家伙，那他应该也看不到自己？
“我是苏叶，您……你还记得吗？”
上次被别人拆穿暗恋莫雨桑的，面容清秀的害羞男人。
“哦，不记得了。”
莫雨桑面无表情，她向来对没有往来的人，一律重度脸盲症对待。
虽然看起来很无情，但从长远来看，也是为自己减轻了负担，脑袋里不会有太多无用的垃圾。
她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那就做一个高效敬业的人，把有用的资料都记清楚了，她才能为自己的工作带来最大的利益。
此时，她的商业头脑已经初步崭露头角，但莫雨桑本身还未察觉半分。
她想了想，反正只是午餐而已，她晚上一般也不知道，如果现在林可不再，要是再晚一些，到了八点之后，她就更加没法吃东西。
“那好，你去帮我买份大号的披萨。”
苏叶额头上落下“三道黑线”：“你……吃得完吗？这么多，晚上会打瞌睡。”
他只是好心提醒，毕竟他旁边的那些男同事吃东西也是“豆大的胃，盆大的眼”，想把世界上所有的美食都搜刮进肚子里，但等佳肴真的做好了端到眼前，吃了一碗就撑得各个都变“北京瘫”，躺在沙发上，摸着肚皮打呼噜。
苏叶不禁联想，莫雨桑“撑死”了，躺在沙发上，傻傻地抱怨披萨料放太多的样子。会不会像只加菲猫？
“你笑什么？快去。”她冷漠地挂了电话。
嘟囔现在的男人总是喜欢莫名其妙地笑出声。
她根本不懂他们的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