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深意地看了莫雨桑一眼,侧过身在一旁的镜子前,整理领带:“今天计划有变,母亲让回江宅吃饭,这几天都没回去,公司忙。”
“这几天你都是住公司?”
“你知道了?”除了江宅是他父母家族里最大的别墅群之外,他自己在外面也有几栋别墅和少量公寓,住在公司,实在不是上佳之举。
所以他也不会住在公司,至于莫雨桑为什么会这么问,自然不是她亲眼所见,除非自己能幻化成两个分身的人影,其中一个住在公司里,不然就是她的错觉。
“是不是,有你不认识,或者不熟的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莫雨桑眨眼,江桓所能思考的范围广度,永远不是她能摸得到边际的,她在江桓面前说谎话,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唯有实话实说,但说话的艺术可多了去。现在,她得想好怎么和他解释。
“你有彻底信任过别人,然后被彻底背叛的时候?”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要看从什么角度理解,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把宝全压在一个人身上;但如果是不违背原则的小事,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相信了,就放手去做。”
她忽然说:“那如果有一天,你最亲密的人背叛了你,你会选择原谅,还是以牙还牙。”
“这两个都不好回答,我如果很在乎的人,伤害了我,如果伤害她会让我更加痛苦,我会选择原谅。”
绕来绕去,虽然江桓并没有打算隐瞒莫雨桑什么,但她却因此而对自己之前不愿告诉他,江流璟来过而感到些许愧疚。
边上车,她边将手里的礼物多检查了几遍。
司机在前面开车,见江桓带着个女人,他很自觉第拉上了前驾驶和后排车座之间的遮阳帘,引得莫雨桑眉头一皱。
江桓有过很多女人,她们都和他有着暧昧不明的关系,尽管他没有给这些流水般的女人一个确切的名分,但他似乎也一点都不想遮掩。
光明正大地和这些女人在一起,就算三天换一个,他也照样不会试图遮住,以免别人说闲话。
“我很好奇,我并没有要和你说些什么,也不是公司的机密要闻,为何他要把帘拉起来。”
江桓莫名地咳了一声,这让莫雨桑感到更加奇怪。
想了一会,周围的风景以飞速从眼前穿流而过,她无心再观赏令人发晕的景致,转头看了江桓一眼:“如果我今天的记忆还算正常的话,你的弟弟,今天来我的办公室‘做客’了。”
江桓轻呼出一口气,他知道莫雨桑想干什么。
莫雨桑脾气在国外时,特别是早几年,简直和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完全截然相反,根本就是两个极端,曾让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救错了人。
脾气暴躁的糙姑娘,尽管那时候他将她打扮得和洋娃娃似的,但还是遮不住她强大的女王气场。
最终他也就放任她去了,莫雨桑的衣服搭配都开始由自己决定,这时候,她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才逐渐展开。
江桓私底下,或者在莫雨桑看不见的地方时,性格是什么样,莫雨桑从来不知道道,也没有想法去打听一下,她只是觉得江桓简直就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但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且与他的性格违和的是……他那无法计数的女人们,清一色地身材和长相都双优。
她简直难以相信,差点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漂亮女人,都被江桓给睡遍了。
当初在法国,江桓的亲戚朋友也在那边,当时他们没见莫雨桑之前,一直以为她不过是江桓一时兴起捡来的“猫狗”类型的宠物情人。
玩了几个月就腻了,更何况他从来不缺女人,可能连一个月坚持下来都够呛。
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之间,不但没有任何男女关系,反而江桓各种不求回报地帮助她,她那时候的性格也不像最开始被接回来那样害怕胆小。
有人见了莫雨桑,才终于找到莫雨桑一直能留在江桓身边的原因,她的那张漂亮的脸蛋,只要见过的人,再没有找到比这更完美和吸引人的。
“江流璟的确是我的亲弟弟,只不过,他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他的母亲去世得早,我母亲是父亲的正式妻子。”
莫雨桑并没惊讶,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有钱有权的时候,站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不满足就这么一个女人。
“嗯,的确,你和他的性格差异,还是蛮大的。他比较野蛮。”
江桓心里波动:“是么,他都做些什么,如果让你有些不适应了,我代替他想你道个歉。”
她笑了笑,表示无所谓:“看来你挺大度的,他既然是私生子,你和他的关系,我看应该是水火不相容才对,可你却处处维护着他,怪不得他今天过来帮你说话,还作势要把我从公司赶出去。我还想着要不要通知你,但怕耽误你的事,那时候你不正在开会嘛……”
江桓笑得漫不经心,口气却是毋庸置疑的,嘴角绷起,有几分认真:“就算他再来闹,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她嗯了一声。
江桓见她并没有生气,紧绷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了些:“他现在还住在江宅里,和我父母一起,在主别墅。如果你介意见到他的话,我可以事先让他先从江宅离开,附近还有许多小洋房,都是江氏集团的地产,他……”
莫雨桑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想要他停下来,说她其实不介意这种小毛孩的。本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到让她见到江桓快速低头看了一眼。
雨桑很少牵他,哦不,应该说很少主动亲他。
莫雨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觉得,我要收回刚才说过的一句话,现在看来,你和你弟江流璟,还是有很相似的地方……偶尔害羞。”
她之前觉得他女人很多,应该不会怕和她亲密接触才是,她其实才是怕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