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平稳，却让她觉得隐隐有些不对：“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
不一会，车开进了小区，她才知道，他是送她回家。
莫雨桑忽然脸就红了。
车停了下来，他没有看她：“下车，明天我来接你。”
她却盯着他的脸，出神。
忽然，她的脸被捏起来，靠近了他，莫雨桑瞪大了眼，这才想起要推开，但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恐怖，他只是在她的唇上轻吻了几秒，便离开了。
“你做什么！”莫雨桑怒气。
“不知道。”唐觅风侧过头去，眼神盯着笔直的前方，仿佛也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刚才看着，有了一股吻她的冲动，然后……就吻了。
“莫雨桑？”
“又做什么！”
“你是不是很排斥我？”
莫雨桑抹了一把脸，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将嘴擦了几遍：“不，我是嫌你太脏了，觉得尴尬。”
她虽不喜欢烟草，但雪茄那种浓郁的烧焦气味带着些许青草的芳香，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她今天还闻到了别的气味。
“为什么脏，我吻过别的女人，你吃醋了？”
他不动声色，却让莫雨桑莫名其妙：“你别用亲过其他女人的嘴来碰我。我嫌脏。”
他忽然捏着她的脸，像是捏着一个坏学生一样：“你怎么不说，你和江桓的关系不明不白，他和你发生了什么，我都没说，你现在嫌弃我起来，倒是挺勤快。”
“互相嫌弃而已，情势都这么明朗了。”莫雨桑拍掉他的手。“如果你讨厌我，便远离我就是了，一直围绕在你讨厌的人身边，这不是欠虐，是什么？”
她有理有据，却被唐觅风一把推翻：“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至少你现在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人总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既然喜欢，就要得到。”
有吸引力？她颇有些不爽：“我莫雨桑不是你的玩具，物化过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多得是，你大可钞票一撒，以你唐氏的雄厚财力，什么漂亮女星不会贴上来，何必跟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混在一起。”
“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你的名气，现在于我而言，还是有点作用的，在法国那边，你的影响力不亚于当红影星，YS现在已经在准备上市了，这都托了你的福不是吗？”
莫雨桑反驳：“不，那都是江桓自己的能力，更何况，现在的商业计划都是经过包装的，就算我再有天赋，如果没人捧，不经过他的包装和宣传，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我比他做得更好。”
这么明显地宣战，哪怕唐觅风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得似乎毫无情绪，莫雨桑也早已感受到了其中的震撼。
她说不出话来，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她之后便又生出了一种错觉。
从前的莫雨桑，正在自己的灵魂里，一点一滴难以控制地复苏。
仿佛是一种根植的骨头里的奴性，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有时候招招手，手上拿着根骨头，她好像就像条狗一样……
唐觅风如果有如果无地看了一眼她的唇，今日她并未化妆：“你素颜的模样，最水灵，还有这护唇膏的香味也和你本人格外搭配。”
她一把打下他摩挲自己嘴唇的葱白指尖：“你好意思说？我明明涂抹得是草莓味的唇膏，却尝到了橘子味，你还有转换水果香味的能力？”
况且她是不信一个大男人会涂抹唇膏，还是橘子味的。一定是其他女人的气味。
她无法想象唐觅风上午还在别的女人温柔乡里徜徉，抽身出来，便霸道地占有着她，不让其他人染指。
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今天只吻过你一个女人。”
莫雨桑揉眼睛：“别骗我，女人好骗，但不是傻子，就算她们是傻子，我现在至少不相信我能把草莓味误认为桔子。”
他捧着她的脸又亲了一口：“尝出来了吗？”
“还是桔子味。”
他似笑非笑：“再回想，除了桔子味还有什么。”
“……酒味和雪茄香气？”
“今天尝了些朋友送的果酒，本来想带来给你喝的，但你现在心情不好，喝酒容易控制不住，第二天宿醉就头疼，所以……”
似乎是故意引诱她的，谁都知道莫雨桑喜欢喝果酒，更何况这种低浓度的酒基本上是尝一个口感，哪里会喝醉。
果酒？她几乎都快兴奋得站起来，撇下别的爱恨情仇，三刀六洞以后再说，酒桌上绝对谁都是朋友：“我要喝！你带来了吗？”
“带了。不过，不是让你白喝。”
唐觅风勾唇，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知道莫雨桑的某些性格弱点的，亦或者说，性格萌点。
莫雨桑有些兴致缺缺：“所以你要我亲你一口，然后才给喝吗？刚才亲过了，可以喝了吧。”
“那不算。”唐觅风颇有深意地看着她：“我倒没想这个。你答应我一件事，能保持住，我就给你喝。”
“你说。”爱好面前无原则。
“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你都不能碰。”
她犯了白眼：“又来了，首先，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霸占欲应该用到合适的位置，我有自己的生活，选择什么样的人，是我的权利。”
她可以有好好和他说话的时候，比如现在。
她知道自己一直放不平心态的话，只会越陷越深，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任何时候让自己想面对一个正常人一样面对唐觅风。
“很多人总是在长大后弥补自己童年时的缺憾，你有什么是曾经得不到的？”
莫雨桑忽然别过头，看向窗外，把手搭在车窗上，凉风吹进来，却越吹越不清醒：“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都是得不到的，如果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掌控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不属于自己，听天由命，违背历史的‘车轮’的人，都会最终被碾在‘脚’下。”
“如果上天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开始，你会选择原来的路？”他们说着各自看起来没有联系的比喻，气氛却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