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血迹:“妈呀!我不知道道真的砸中你了!”
……
她连忙到他跟前,跪下,试图扒开他的手:“给我看看。”
再次无辜躺枪的季梓晨简直欲哭无泪,他内流满面,捂得很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要是我的智商降到和你一样的水平,你要对我终生负责。”
“负责负责,儿砸妈妈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莫雨桑深情,从一旁的茶几上飞速扯了一把纸巾捂在他的头上,血液染红了纸巾后,便停止了出血了迹象。
季梓晨:“……”
“你先坐起来,这样血液不会倒流,止血也快些。”
扶起季梓晨,还好没有太多血,因该是砸开了口子,但她也不知道道具体怎么样,现在去叫医生,至少半个小时之后才回来。
她急忙就往楼上冲,只听见季梓晨带着淡淡的语气,侧过头:“别叫警察,也别喊救护车。”
她顿了一会,便再次快速往楼上跑。
拿了家庭的医用箱,季梓晨却不肯松开捂住脑袋的手。
“如果你不配合的话,这样对你身体的伤害会更大,你现在也不愿意去医院,到时候破伤风怎么办?”
破伤风听起来不严重,但这种病一旦形成,便会在伤口处溃烂,就像人的身体死去的一部分,而活着的人,亲眼看着自己死去的感觉,相信换成内心再强大的,也难以接受。
“我这一生,没人管过我的死活,你和我,不过是暂时为了生活而聚在一起租房的女人,有什么理由救我。”季梓晨突然莫名其妙地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那双狐狸一般清澈的眼睛里很黑,黑得像是漩涡,里面藏着孤独的气息。
她拍了他一把:“你都受伤了,我为什么不能救你?”
她很不能理解季梓晨的逻辑。
这种事情很寻常啊,邻里之间互爱互助,和谐社会性标杆啊,不知道这位少年为何如此的怀疑人生怀疑世界,搞得好像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冷漠如冷血动物般。
季梓晨松了一只手,试图把自己的衣服撕开。
包扎虽然有点麻烦,但他的手法极为熟练,自己几分钟的时间里,便将伤口利落地自助包好:“你没有义务帮我,要是好心,就去楼上把我的专用医药箱拿过来。”
他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头顶的灯光在他的眼前留下一片暗影,长而柔软的睫毛扫下,微颤。
莫雨桑在一旁干着急,但她也无法有其他动作,只能这么看着他:“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怕我害你?”
“你多想了,不过是习惯罢了。”
她愤愤地看了季梓晨一眼,转身上楼,在他的房间小柜里,很快找到了比她在家里准备的大三倍的医药箱,她打开外面一层的锁扣。
内容物把她吓了一跳!专业程度,不亚于医生随身带的那种箱。
她提着笨重的箱子下去。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下面发呆。
“你坐好吧,地上凉。”
他这回没有再反驳她,乖乖地坐了上来,还是发呆。
她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刚才她已经看过一遍了,但现在再摆出来,她还是眼前震撼!
“这么多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别人送的。”
莫雨桑摇头:“我才不信,你别唬我,好歹我也见过些世面,这一套东西,先不说行内价值,光是你能搞到它,就已经花了很大的功夫。”
季梓晨忽然转头看她:“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她无所谓地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是普通人。要么是家里有钱,全世界各地旅游的‘小开’,要么是做些地下生意,这些是你从特殊渠道搞来的。”
他把里面的叠得纹丝合缝的收纳盒层层摆了出来,她觉得不可思议:“这里居然可以装这么多东西,我刚才还奇怪这箱重量和我平时的行李箱有一拼。”
“还有手术刀,如果有必要的话,不用麻药,因为要冰冻保存,如果在里面加一个制冷机的话,会更重,不方便携带和移动。”
“这次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把它带走?”
他眯眼,忽然用空着的那只手,抚摸她的脸颊:“因为,我希望你能没事,如果你受伤了,还可以用这个救自己。”
莫雨桑对他一脸“我很高尚无私”的神气劲,感到十分无语:“好吧,你开心就好,虽然我不会相信。”
他低头从里面选了瓶紫药水,然后拿了医用棉签。
但这些都需要两只手,他另一只手还捂着头。
“看吧,我说了让你别逞强。”她这样说,季梓晨没有反驳,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莫雨桑被盯得发毛,她投降道:“好,我知道错了,你没错,都是我长得太邪恶了,可以吧。”
季梓晨挑眉:“这都是你说的,不是我。”
“你……”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只余光感受到他的眼神瞬间冒出杀气,她手抖一下,连忙忍住,才装作如果无其事:“你还是好好坐着,我帮你先把伤口消毒。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害了你或者想要睡了你,就天打雷劈。”
……
原本按住她手腕的季梓晨,犹豫了很久,松了手,她微勾唇角:“把另一只手也放下来,已经止血了。”
其实不是很大的伤口,但是人的脑袋是很脆弱,毛细血管密布的部位,如果不小心挂上了,血液从头顶流下,血流满面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觉得惊吓,但实际上并没有特别大的伤口。
她先给季梓晨消毒了之后:“止血药应该是这瓶?”她眼神示意季梓晨。
他点头,嘴唇有些苍白,她疑惑:“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她又在检查了一边刚才的伤口,不过是擦破了些皮,按理来说不会这样。
她试探地问道:“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他沉默不语,莫雨桑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衣服。
季梓晨身材瘦弱,但力气极大,这是当时她第一天认识这家伙就知道了,但每次看见他瘦弱的身子,总觉得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