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到底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秀秀以为明安沉着一张脸,是因自己多买了东西,他破了财,顿时起了脾气。
阿瑞掩着门,生怕被外面的明安知道。“好了,秀秀姑娘,今日二少心中着实烦的紧,您就不要再这里大吵大闹的了。”秀秀杏眼一瞪,明显的不解气。
“阿瑞,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茶馆里乱七八糟,大家还弄得如此狼狈?”明智心中不由一紧,她虽然平日里是个甩手掌柜,对茶馆里的事从不过问,但茶馆毕竟是整个杜家的经济来源。牵一发而动全身,到底是不能置身度外。阿瑞却是垂头丧气,哀叹不已。“关四今天来了茶馆滋事,二少为了息事宁人,白白浪费了百斤上好茶叶,所以才会面有不悦之色。并不是秀秀姑娘所想的样子,二少今日知道你们外出,早早在家中等候。怎么会为一点小钱同秀秀姑娘你置气呢。”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明安了,他是做生意的难免所有的重担子都压在他身上。”秀秀不由懊恼,自己一时胡乱猜测,居然会误会明安。
想到在黑风山,自己被三爷他们绑着逼婚,明安想也不想的放弃唯一逃生的机会,让给自己。自己居然还冲着他撒小气,真是不应该。“不行,刚刚到底是我太过冲动了,我这就去找明安赔礼道歉,明安如此艰难我竟还误会于他。”秀秀一股脑就要冲出门外,阿瑞挡在她的跟前,直摇头。“秀秀姑娘,你就让二少自己一个人静静吧,今天我看二少的心情格外的不好。你这么冲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秀秀从门缝望着明安的身影,异常单薄、清冷。直至越行越远,不知为何心中涌现一阵心酸,再回过神来,明安已经不见了踪迹。
沿着青石板路,霜气加重,声声的蝉鸣,伴随着彻骨的凉意,他不觉拥紧衣衫。竹影斑驳,他心中一阵落寞,没有止境的空洞。最终踏入房内,望着祠堂上的先祖们,明安跪在蒲团上,整个人紧张的身子,总算是得以松懈下来。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回到真正的自己。
“先祖们,不孝子明安,特来跪拜。父亲年迈,身子每况愈下,杜记现如今已经全然交付到我手中,我本厌恶极了生意场上的曲意逢迎,而今接手杜记以来,才知父亲撑着偌大家业的艰难,幡然醒悟。你若是畏惧一分,敌人便是胆敢进一寸,将你逼迫至绝境,毫不留情。所以明安决定痛改前非,舍弃自身,扶持弟妹兄长成材,让杜记茶庄势必在全国成名。绝不再贪图享乐,不思进取,还望杜家祖先在此作证!”他声音宏亮,句句慷锵,这件事一直埋伏在他的心底。他本不想插手家中的事,也知道父亲从一开始就是假意摔断腿,为了就是迫使自己接手成为少东家。
大哥远在英国伦敦,回想讯息遥遥无期,明智整日不务正业,嗜赌成性,不堪大任。轩轩年幼,唯独剩下自己,从小跟着父亲来往生意场,各种嘴脸也算的司空见状。既父亲有意,家中无人堪大任,那便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咔嚓!”屋外面响起一阵蛇形闪电,窗棂被吹的哗啦啦作响。花枝也在狂风中乱颤,海棠落满一地,远远看着像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大雨倾盆而下,房檐下的雨幕像是瀑布飞流直下。
夜幕中有着一个身影,撑着一把骨伞,逐渐越来越近。面容冷峻,身材挺拔修长,右手还拿着他的那银狐风衣。
“阿旭……”明安眼神倏的一亮,心中的抑郁,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男人满身水汽,踏入房中,明安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阿旭……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的!”他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觉得呼吸紧促,心脏都要漏掉半拍。杨旭搂紧他的腰身,披风为他系好,眼神每一处不流露出温柔。“我刚刚问了阿瑞,说是你心情不佳,估摸着你就来了杜家祠堂,因为只有这里远离尘嚣,没有人能打扰,一个人的心才能彻底沉淀下来。”
明安鼻尖一算,忍不住眼泪簌簌滚落。
虽然平日男人粗枝大叶,没想到对自己却是无微不至的好。“阿旭你真好,也只有你懂我。”初讲,两人剑拔弩张,丝毫没有不愿退步,却不知两人的的心逐渐紧靠,以至于如今再也分不开。杨旭低头“傻瓜,你是我的,我不对你还还能对谁好啊?不仅现在第你好,以后的一年,十年,一百年我都只都你一人好。可好?”
明安乖巧的点头,早已泪眼滂沱。
暴雨总算是逐渐停歇,顾虑到明安的身子,两人还是早早回到了明安的阁楼。灵犀一脸吃惊的望着送自家二少回来的男人,险些惊叫出声来。得亏是阿瑞机灵 ,适时制止了灵犀,她这么一叫,可不得惊的杜府上下不得安生。
因为是稍微着了湿气,明安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穿着浴袍就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鼻尖挺秀,嘴唇鲜艳欲滴,像是饱沾水光的樱桃。
杨旭躺在床上,正好将一副美人出浴图,尽收眼底。
明安擦拭着头发,循着他的眼神有些不解,再往下望去,知道了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