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安来到换衣室,不偏不倚看到他的好朋友卢广志,杜明安玩心大起,拍了他一下右肩。卢广志条件反射的转向右边,杜明安笑嘻嘻的出现在他的左边。“怎么广志看着你有些心事重重的呢?”卢广志正在换衣服,猛然被这么一吓,有些手足无措的做抵御状。“小鉴你又捉弄我,我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有些累了呢。怎么样小鉴这么周六过的如何?”
杜明安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道:“你可别提了这个周六简直的倒霉透顶,碰到一个讨厌妖我头都大的。”
“讨厌妖?是谁?我认识吗?这样也很好啊,小鉴你平日太过孤僻,能有一个知心的人说些体己的话也很好。”卢广志劝说道,餐里的人都说杜明安高冷,不愿与他多来往,其实只有卢广志知道,杜明安是刻意用冰刺伪装自己,实则内心细腻柔软,只是不愿与人坦露心扉,若是有一人能入了他的心,必然会呵护备至。
“哼,提到他就来气,有什么好的,那人啊邋邋遢遢衣着破烂,还穿着道士服,扬言是茅山道士,简直是天方夜谭。我要不是真的害怕被那些什么妖祟一类的缠上,早就将他赶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为静。”再看向卢广志却发现他呆呆的正盯着远处。“小鉴我……我好像是看到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杜明安循着他目视方向,赫然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一身灰色道袍,衣衫褴褛,头发松松散散,以木簪束起。身后背着一个破烂的包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旭。
杜明安顿时火气直冲。“我是如何同你说的,让你在家中好生待着又跑来做什么?竟还还跟我到餐厅,你还嫌我脸面不够丢尽吗?”杨旭却是耸肩。“我在你身上撒了迷迭香寻常人是闻不到,而我却能循着迷迭香的气息,无论你在郯城的任何位置我都寻到你。妖怪很可能会跟上你,我的不会放弃的。”杨旭一本正经,咬定了杜明安离了他会被怪一类盯上。若是自己一个疏忽,杜明安下场必定很惨。杜明安简直苦笑不得,卢广志早就听得晕头转相,但见两人面色有异,知是起了矛盾。“小鉴,你早些处理好与朋友之间的矛盾,我先去后厨报备。”转生正欲离开,只觉得面颊拂过一阵疾风,杨旭已凑近他身旁,嗅着他的衣服,模样甚是古怪。
“施主莫走,我见你印堂发黑,面色有异,怕是最近被不详之物体沾染了吧?”猛然凑近的面孔,卢广志着实吓了一跳,紧靠衣柜,面色骨灰般惨白。“你胡说什么?我好端端的,你不要在此胡说。”杨旭却是不依不挠,执起他的脉搏。“你脉搏加速,分明的虚心所至。还要解释什么?”卢广志咬紧下唇,露出绝望的神色。
杜明安挡在他前面毫不留情的推开杨旭,脸上凝霜结雪。“你胡闹够了吗?对我神神叨叨也就算了,竟连我朋友都不放过!”
杨旭争辩道:“我只是见到他妖魅缠身,好心劝说,让他不要迷失了心智,小哥你不要怪罪与我。”生怕杜明安再次翻脸,杜明安正欲发火。忽而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杜明安,卢广志快点开工,不要再闲聊了!”主厨前来催促,狐疑的望着他们奇怪明明刚才听到的是三个声音,还以为当差的那个应内侍偷懒。可是
杨旭身手敏捷,靠在衣柜,很好的隐匿了他的踪迹。
杜明安朝着他做了个手势,意思他要是再跟着他绝对毫不留情的海扁他一顿。杨旭耸耸肩,不以为意。但还是听话乖乖的呆在柜中,等杜明安回来。
杜明安走到吧台,听到一阵嘈杂声,似乎是两人争吵。不由摇摇头,恐怕是哪个喝醉了酒的客人,正欲离开。却听到一把软糯的声音,像是羽毛般撩拨人心,让人头皮发麻,每一寸骨头都要酥软。
“我说过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你不要再纠缠不清,这是公共场合,若是让那些狗仔队八卦媒体看到了传出什么绯闻我可算是毁了!”
循着声音的来源,杜明安侧头,终是看清男孩的长相,面貌阴柔,正是时兴的花美男。此时脸颊涨红,正在同一人争辩着。
穿一身黑并带鸭嘴帽的青年,死死攥紧男孩的领口。“蓝珏,我只想拿到我应得的,你要是再交不出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将你这些年的丑事曝光。你应该知道我跟着你这么些年,什么都堵在你身上,为的是什么。”青年狠狠地盯着叫蓝珏的男孩,眼中满是贪婪。
蓝珏握紧十指,骨关节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破碎。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青年面颊上,青年高挺的鼻梁红肿了一片。“你还想威胁我不成?你算是个什么玩意,我高兴搭理你就搭理,不要在这里给自己贴金。”青年攥紧拳头,目龇欲裂,毫不留情的反击,一把踢向蓝珏的小腿肚,蓝珏吃痛,重心不稳险些落地。又被青年顺手揪着他酒红色的秀发直往洗手间的墙上撞。“我算个什么玩意?当初要不是我这所谓的玩意,你能走到今时今日?你休想甩掉我,我告诉你蓝珏我要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叫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这不能怪我都是你逼的……”青年人几乎失控,拼命的将蓝珏的头撞击墙面。
杜明安放下餐盘,一个回肘击退青年数步,将蓝珏护在怀中。“有话好好说怎么能随意动粗?”蓝玨瑟缩的身子挨擦着他。
青年见不能敌杜明安,调头就跑。杜明安正欲追击,袖口却被人攥紧。“别追了,他是跆拳道七段,你就是追上他也是打不赢他的。”蓝珏有气无力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被抽丝剥茧了般。
“那怎么行,这种流氓怎么也得交到警察局,好好教训一顿,不能任由他逍遥法外。”杜明安义愤填膺,他最恨欺负弱小之人。
蓝珏苦笑着勾起嘴角,这一笑不打紧,却是牵动了伤口,由于吃痛,一张脸笑着竟比哭还难看。
“让他走吧,然后谢谢你。”拖着受伤的小腿,一步一拐。额角还在不停的滴血,艰难的往回走。杜明安实是看不下去,弯下身。“路都走不稳还逞什么强?上来,我带你擦点药酒。”蓝珏迟疑了一分钟,怯懦的望着杜明安,仿佛在审视他话中的真假。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子悬空,被人扛在了肩上。
“真是有够墨迹的!算了我也不想惹事,这次就姑且放过那个混蛋,下次让我碰到他定然狠狠海扁他一顿。”杜明安恨恨道。
蓝玨在他肩上四处挣扎。“你这人怎么这么莽撞,快点将我放下来。”无奈杜明安的手臂就像是钢筋铁骨令其丝毫不得挣脱。杜明安顿时玩心大起。“快别费力气了,我这是在帮你,对你没有恶意。你看你的脸都像是小花猫了,还是什么大明星,要是这个样子出去被别人看到了你可是要上头条热搜的!”杜明安无意中说道,蓝玨闻言直将头埋在蓝玨衣领中,当明星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人发现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又无可避免做那些见不得光之事。杜明安心满意足,往日他最烦的就是多管闲事,宁愿自己被人群湮灭也绝不会强出头,让大众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人前光芒万丈璀璨如一颗明星的蓝玨他便身不由主的想要靠近他,对待他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
“疼……”棉签每沾一次伤口,蓝玨都要喊疼一声。自从出道来,备受呵护,再也没有受到过皮外伤,这冷不丁被暴揍一顿,身体有些吃不消。
“怕疼你还主动的去招惹那人,我说你这小妖还真是胆大,对了你和那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起了纠纷?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怕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杜明安抱着手臂在一旁分析时势。
杨旭丝毫力气都不敢用,生怕一个用力便会将男孩碰碎,瓷娃娃般的人,却是让人心生怜爱。怪不得连那个在自己面前心高气傲,不可侵犯的的人会如此重视男孩。蓝玨低着头,死死要紧嫣红的双唇,几乎下一刻就要咬破下唇。杜明安适时伸手,捏紧他的下颚。“松口,还嫌身上的伤不够多?你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作!”蓝玨的下颚被掰开,有些幽怨的瞪了一眼杜明安。眼前的男人高大修长,穿着侍应生统一的服装,更衬托的身材纤欣,面容俊朗,笑容温煦。
“谢谢你们为我做这些,我会报答你们的,但是也务必请你们忘记今天是所见所闻,这是十万块支票,算是你们的报酬。”蓝玨不动声色起身,人们大抵看中的也只是钱,在这个物欲横肆的世界里,人和人并不一定的彼此的依赖,可是金钱却不一样,也只有金钱永不会轻易的背叛你,无论是何时它都会在哪里。
蓝玨每走出一步,小腿便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直听到男人冷酷的声音在身后乍响。“站住,你以为这点钱就可以打发我们?”
蓝玨微微怔住,果不起然,表面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实则还不是唯利是图,提笔刷刷又在上面加了十万递给杜明安。“怎么样?这下总管的够了吧,实话跟你说我身上仅剩这么点钱,再多没有。”
杜明安勾起唇角,伸手接下那张支票,不屑的轻‘呵’一声。撕裂成碎片,洒落在半空中,纷纷扬扬像雪花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嫌少吗?怎么给你增加了你反而将支票撕的粉碎,我警告你不要以为可以勒索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蓝玨自认为,自己很可能要被勒索。
杨旭也不明的看向杜明安,按理说杜明安打工极为辛苦,若是能得到这十万块的支票就不可以暂时缓一口气,也不用打工那般辛苦。他虽不明支票为何意思,依稀从二人谈话中猜测到很可能同他们的银票相差无几。杜明安这个举动正对杨旭下怀,他心中的小哥怎会贪图钱财一类,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在大义面前略显庸俗不堪。
“这张支票在我眼中分文不值,我帮你只是我愿意而已,你不必因此耿耿于怀,你走吧我们会忘记这件事的。”杜明安摆了摆手,他明白自己这般殷切热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很容易被误认另有所图。
只是这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人都唯利是图,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只想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蓝玨怔在原地,纸片像雪花一样落在他的周身。手机开始嗡嗡作响,是经纪人开始寻他,再转过身,那个面容俊朗,笑容和熏的青年和穿着道袍,一脸神秘莫测的道士早就不知所踪。
偌大的天台独留下蓝玨一人,天幕四和,彻底黑了下来,蓝玨不觉从脚底下而上传来刺骨的寒意。
卢广志像是往常一样走向回家的路,路灯惶惶,今日他的步伐却不似往日那般沉重,步伐轻盈,恨不得飞奔赶快回到家中,因为这个家不再属于他一人,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结识夏霖仿佛童话里的王子,高贵而优雅的人,只是自己却远远不是什么公主,大抵只是一个丑陋的小矮人。
想到那人时常板着一张脸,刀锋般凌厉的线条,唇锋紧抿,傲视凌人,一副蔑视众生的神情。卢广志面颊便呈现不正常的红晕。从来都是他一人独来独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时家中赫然多了一人,也并未不适应。
“回来了…”一如既往是男人冷漠的声音,像是一股寒气在室内蔓延,那声音很清冷,仿佛来自高山冰雪之巅,骤降的温度让卢广志的的神智顿时清醒了起来。
男人坐在窗前,零星的月光反射进来,洒满他的四周,恍若神邸临世。
卢广志身形猛然一颤抖,攥紧掂着饭菜的手。“嗯,我回来了,那个……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卢广志结结巴巴,甚至不敢抬起头直视男人的眼睛。
“还能怎么样……怎么都不能离了这间房子一百米……倒是你工作还顺利吧……”男人抱着手臂,歪斜着脑袋,打量起卢广志,眸中闪亮着冰晶。卢广志只觉得自己心脏剧烈跳动,慌忙别来脸颊。“我呀……很好吧……”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假装转向冰箱,寻找碗碟叠一类。
自从遇到男人,总是觉得无所适从,却又想男人不断地靠近自己,伴随着甜蜜的喜悦又含有痛苦的挣扎。卢广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像是病了,又像是精力十足……
男人说话十分刻薄,带抱怨的居多,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始终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以往这个时候都会质问卢广志为什么会回来这么晚,卢广志总是要涨红着一张脸解释个半天。最终换来的男人一声冷哼,对自己的解释充耳不闻。
将从西餐厅里端回来的饭菜整齐地摆放在桌上,卢广志搓了搓手。“那个……这是我从西餐厅给你点的……你尝尝……”
男人挑眉。“客人剩下的饭菜?”
卢广志慌忙摆手解释。“怎么会……这些是我特意为你买的……我怎么会拿客人的剩下的饭菜给你吃……”男人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熠熠生辉,只是自己太过渺小,像是一粒尘埃卑微到看不见。
男人轻笑,唇锋上扬。“我开玩笑的,你太紧张了!站那么远做什么?靠近些。”
卢广志眼神倏亮,僵硬的移动身子到男人跟前。脸色几乎酱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男人修长洁白的手拿起刀叉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口中,吃相斯文,不紧不慢的咀嚼着。“恩,味道还不错,你工作的地方也算不错。”说罢放下刀叉便回了房。
卢广志简直欣喜若狂,如果刚刚他没有听错,这是男人是第一次表扬自己。和男人相处的这段些日子,男人一直沉默寡言,经常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经常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仿佛心中积压着很多秘密。即便是出声也是对自己百般挑剔,从未有这般好的语气,今日却是不同寻常。卢广志却依旧是小心翼翼,收拾好碗碟,男人虽只是吃了一小口,但他已经欣喜万分。
以往无论自己如何费尽心思的做饭,男人始终摇头,闻到味道就不住的呕吐,平常只喝些白开水。自己挖空了心思也不能使男人下咽,眼看着男人的肤色白的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蓝色的血管。身材虽还是以往的匀称,但卢广志真害怕男人会撑不住。所以今日才咬咬牙,一狠心买回了西餐厅那些昂贵的吃食,看着男人的穿着言吐,想必以往也是过着高档的生活。西餐牛排红酒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卢广志甚至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男人只是梦中的精灵,慰藉他这个单身人。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卢广志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你问”男人答道。
卢广志勾紧男人的脖颈,声音细弱蚊蝇。“你的名字!”
“夏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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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安今日心情很是愉快,电视上演示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他也会有这么英雄气魄的一天,不由沾沾自喜。当时自己徒手擒恶棍的模样真的要多帅有多帅,要是臭道士在场就好了一定可以让他看到自己威风凛凛的模样。想着不要瞥向一旁的杨旭,杨旭只是乖乖的和他并肩而行,依旧是一身破烂的道衫,路上要多瞩目有多瞩目。
不时有路人投来打量的目光,还冲着他二人指指点点。杜明安从来没有这么被人关注过,这几天和道士在一起,每天都是焦点。真害怕那天爆出个头条,郯城惊现落魄道士!自己的脸面还望哪里放,街坊邻居的还不对自己戳戳点点。
杜明安以往引起更多的人注视,拉着道士跑进一家小型超市,杨旭看到琳琅满目的货物,看的目瞪口呆。杜明安生怕杨旭走丢只得拉着道士的手腕,一面挑选商品。
“这些是什么,真好看呢,我在山上从来没看到这些,会跑的钢铁,盒子里面跳动的小人,还有用内功就可以做饭,这些只有会灵力操纵的人才会,我竟没有想到山下的凡人,也都会掌握灵力。”
他们修道之人,一则修武,用武力制胜,过程艰险自是不用说。二则有些人天生具有灵力,得天独厚,将妖魅一类制服。显然杨旭是后者他天资聪颖,灵力操纵自由,降妖除魔更不在再话下。武力制衡那些妖兽,灵力才能彻底将他们收服,使得那些妖魅妖邪洗心革面,不敢再造就杀戮。
“我再说一遍,这些都是高科技,和你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同。虽然有些事情我并不能解释,但终有一天会解释的清楚。”杜明安有些语无伦次,他曾亲眼看到杨旭挥舞着一把青芒光剑,同两个面貌丑陋的恶妖斗争。这些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用现代科技解释的清楚的。
“呃,高科技?小哥何为高科技?”杨旭显然不能理解这个名词,接连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杜明安简直心力交瘁,早知道自己就不说这么深的,道士求知欲又强这个自己把自己往坑里带。但是看到杨旭眼巴巴的模样,杜明安哪里肯忍心拒绝。“这些你不必知道,就像你们哪里所讲的灵力一样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明白的,日后我会慢慢给你灌输我们这个世界的知识。你潜移默化之下就知道了。”现在即便的将这些说的天花乱坠,道士也不是能接受的不如慢慢的讲给他听。
杨旭乖巧的点头,表情竟还透露出着几分可爱,发丝柔软的垂在脸颊两侧,睫毛纤长浓密,像是两把小扇子。只是那唇上的胡须看着着实扎眼,再加上一身要白不灰的道袍看着像个中年人,顿时再无好感。杜明安别过脸去,心中暗骂自己是疯了,道士明明讨厌又爱粘着人,自己竟还觉得他可爱。暗自发誓,自己可是钢铁直男,怎么会越看道士越顺眼。
“快看,那对父子真是有爱,父亲一副呆萌的模样,儿子高高帅帅竟牵着父亲买东西呢!”几个学生妹模样的在不远处叽叽喳喳讨论二人。
“胡说,那个个子低的就是留了个胡子,我看不像是帅哥的爸爸啊,你说会不会是年下?”另外一个妹子接话说。
剩余的两个妹子做吃惊状。“什么年下!年下什么的最有爱了……”妹子们的话题不断升温,始终围绕着两人。脑中不知怎么恶补两人的关系。
杜明安为了避免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扯着杨旭灰溜溜的结账,赶紧从超市跑了出去。
“小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方才你不是说要买东西吗?这东西还没买齐,就这么走了。”杨旭挠头,不解的问道。杜明安回瞪他一眼,心里默默道:再不跑自己就要被妹子们的口水淹死了,我可不想成为时下风靡的gay友。虽然自己自小是孤儿,可是他内心里还是渴望能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温柔可人的妻子,活泼听话的孩子,和道士在一起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吧。并且他一直在为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父亲而努力着。道士无论如何也是明白不了的。
不过杜明安自然不会说出这些心里话。“你看天上乌云密布,不久就要下一场大雨,我们还是快些回家的好。”
道士若有所思望了望天空,皓月悬空,繁星遍布,哪里有什么乌云,不由质疑道:“不对,你骗人这明明是片晴空,何来大雨一说。小哥你好端端的骗我作甚?”杨旭能掐会算,这小小的气候还瞒不了他。杜明安直翻白眼,到底怎么跟道士解释方才的举动,他这种榆木疙瘩即便是解释了牵扯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很是夺目,他们小区普遍住的都一般家庭,根本不会有人开的起这么贵的车,并且车型流畅,价格不菲。保时捷不住的打双闪,直照向两人,杜明安心中暗骂了一声有钱了不起,身子不由自主的护住道士的眼。道士乖顺的任由杜明安护住自己,睫毛纤长浓密,不时扑扇着掠过杜明安的手心,有些痒痒的,惹得杜明安的心也痒痒的。
紧接着那车灯又闪烁了几下,更为夺目刺眼。杜明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痰。“丫的,有钱了不起啊,挡着过道也就算了,还打双闪。”恨不得走向前去狠狠在那车上踹上几脚,杨旭及时拦住了他。“小哥,你先别激动,那车上似乎有人下来。”杨旭阻止了杜明安接下来的动作,果不其然一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中年人拉开后面的车厢。缓缓走出一人,酒红略带卷曲的短发,目光闪烁,眼角的痣像是甜美的咒纹。
“杜明安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是属于男孩软糯的声音,杜明安不解的歪斜着头,随即回道:“到天台吧。”
“杨旭你先回家,我随后回去。”将钥匙递给杨旭,杨旭点点头。
虽是不解,但还是乖巧的照做。
此刻已经是郾城的深夜,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整个城市宛如一只巨大的野兽,陷入了沉寂。
杜明安单手插荷包,打量着眼前的男孩。“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你想通了?找我当打手把上次那个混球揍一顿?”
男孩却是摇摇头,紧抿着下唇,泪光闪闪,像是要淌出水一般。杜明安更是一头雾水,举起双手。“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你是不是碰瓷?”
心想真是倒霉,好心没好报,蓝珏好歹是大明星,却被自己三言两语的给说哭了……如果让他的那些粉丝知道,自己还不被口水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