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若默然不语,直愣愣地站着,一只手死死地将李晏摁在自己的身边,“皇后娘娘莫要失礼。”查公公自太后身边向前一步冲赵燃澄低头说道,赵燃澄看都没有看这跳梁小丑式的角色,只是盯着太后。
“皇后墓不是对哀家不满?”太后将手里刚刚捏着的糕点“砰”的一声扔到盘子里,发出闷响,隐忍着气恼,眉间拱起的眉峰刻出几道褶皱,威严极盛,“不敢。”赵芷若向后退了一步,李晏默默地抓着她的衣服,仰着头望她。
二人正是对峙之时,只听宫殿所连着的另一处偏殿发出一声气息,周芷若缓缓的扭头,似是透过那朦胧的薄纱,看见里面太后的情景,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不阴不阳的说道:“查公公还不赶快拿些去伤的药给画眉送去,她自从跟着哀家可从未吃过这般苦头,可谁曾想这宫中主子的一句话就是这般下场,真可怜她受苦。”
“太后娘娘莫气。”查公公子一旁默默的小声的劝道:“当心自己的身子。”太后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赵芷若不冷不热地提了提唇,眼眸垂下,“哀家在那清真寺呆久了,自然是不如皇后娘娘说话来的底气重。”
“来。”她伸出手冲李晏招了招手,“孙儿到哀家在身边来。”李晏一时之间有时候踌躇,抬头看了一眼赵芷若,感觉自家母后所握着的力道依然不变,默默地将脸侧到一边,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也是站着一动不动。
太后瞧他这副模样,直恨的咬紧了后牙根,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婉碟直颤,“皇后你违背圣意,谁允许你私自出揽月殿的,还不快快跪下认错。”“太后娘娘。”赵芷若冲太后点了点头,“皇上身子可好些?”
“皇上何须你去操心,如今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认罪,我是皇上的妻子,既然皇上让我为其祈福,我自然是要知道皇上是否痊愈。”“大概是你心不诚太后,指着赵芷若发展的皇上身子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弱。”
“不过想来也是这等肮脏之人,怎么配在佛祖面前祈福。今日甚至嚣张跋扈,只因一句话而重罚画眉,莫不是这些奴才们在你眼里连条命都不如,这等不忠不孝,不善不义之人,又怎能当得上皇后之命,想来太子……”
太后将眼珠子一转,定在太子的脸上,随后慢悠悠的说道:“倒是和皇后像极了,只是一点儿都不像当今的圣上。”“祸从口出,太后娘娘还是三思为好。皇后哀家听说你在未出嫁之前曾与尚书家的公子情投意合,两人还常常夜宿久话,可有此事?”
赵燃澄指间一颤,抬起头直视太后良久之后才说道:“确有此事,那你入宫之后尚书公子曾多次向皇上请求与你相见,说是知己之情可有此事?”“太后娘娘您如今说这些话,又想从我的嘴中听出些什么,又或者说……”
赵芷若撇头向其后所静静垂着珠帘看去,“想让旁人听到些什么。”“大胆!皇后你做了这些有辱皇家之事,如今竟还敢这般嚣张跋扈,莫不是真以为你们赵家已经指手遮天,让皇权蒙尘了吧。”
查公公一甩浮尘向前指着皇后,义正言辞的指责道:“娘娘累了。”赵芷若并没有给他眼神,只是转身望向正站在自己身边,脸微皱的李晏,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蛋,向前吻在他的眉心,柔声地说:“该回去了晏儿,要不明日赶不上上学堂的早课。”
“母后。”李晏不知所措的抓着赵芷若放在他脸上的手,依赖的冲她说道:“我在这陪母后祖母说完。”他扭过头看到太后,向地上扑通一跪,“皇祖母近日听我念了一天的书,想必也是累了,身子为重还是先歇息的好。”
“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投错了胎,生错了人。”太后慢悠悠的看着李晏,余光撇着赵芷若,亦有所指的说道,赵芷若只觉怒火慢慢积攒,瞬间凝聚在*,让他梗塞灼烧的眼底发干。
“将太子带下去。”太后看向查公公,查公公一挥手,旁边立着的两个奴才便上前,一人拽着李晏的一根胳膊,朝他向后后拖去,李晏乍一下被一拽,一个踉跄迅速甩手,又转向赵芷若大声的吼道:“母后。”“放肆,你们岂敢对太子如此不敬。”赵芷若狠狠地瞪向那两名上来欲要擒住李晏的两个该死的奴才。
那奴才却是闭口不言,脸色都不动,直直的掐着李晏稚嫩的肩膀,将她扯退了几步,赵芷若抬手一掌将其中一人挥去,只见那人早就反应速度的一歪脑袋,竟然将她这一击躲了过去。
赵芷若早已预料面前这人是有功夫的赶忙另一只手扯着李岩的手腕,拉扯之间这人慢悠悠的提起另一只手掌,大不敬的直接扣住了赵芷若的胳膊,眼中一片漠然,力道大的让赵芷若毫无挣脱的机会。
赵芷若心下一突,她看着此人,只见她有一张陌生的脸,“这定不是宫中之人,所以太后她……”赵芷若的扭头,只见太后悠悠地瞧着这一场闹剧,如同看戏一般脸上带着有趣。见赵芷若与自己对视,这才轻笑一声:“皇后,这可不是你的揽月殿,自然也没有那一道保命符。”
“太后你到底要做什么!”赵芷若直接抛弃了尊称,厉声的呵斥道:“你不过是那被放逐之人,如今虽然见缝插针回了这皇宫,本宫依稀记得,当初你离开之时那狼狈的模样,可与今日盛装相伴,一点儿都没有共同之处。”
太后脸色瞬间滞红,双手扯着佛珠,不自知的用力,砰的一声上好的珠串尽数扯断,弹在了地上,一颗又一颗的滚着,查公公心中大呼心疼的直擦冷汗,这还是回来的那一日太后令人去做的,这才刚刚送来进,就这么被扯断了。“你……找死!”太后忽然站起,直直地朝皇后走去。
“你之前也不过是这宫中小小的一位洗脚奴婢,只不过让人欺负之时,有我母亲怜惜于你,所以救你一命,可惜你狼子野心,不仅不知恩情,竟还针对我赵家,现在更想谋害皇上之位。你是为了谁?是齐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