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铭学开门看到赵烃知在自己的房门前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把人给让了进来,“烃知,你有什么事儿?”
吕铭学一眼就看到了赵烃知手里的宣纸,那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恐怕是赵烃知自己写了什么东西,想给自己看一下。
果然,赵烃知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带点东西给你看一下。”
“快进来。”吕铭学将人让了进来,给赵烃知倒了一杯水。
赵烃知把那杯水推到了一边,然后把自己写的东西在桌子上铺开,“你先看看这个,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吕铭学也不耽搁,直接就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吕铭学那一双眼都瞠得大大的,“这,这是,这是你写的?”
“嗯,这是我这次科考写的文章。”赵烃知点了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光看吕铭学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写的东西肯定是合格的,而这也更能证明自己的猜测。
“烃知,你真的是太才啊,这篇文章写的真的是太好了,不止如此,你还在这里面加上了自己的政见,简直就是状元文章啊。”
吕铭学看到这文章太过于激动了,一下子就把状元这两个字说了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又怕赵烃知心里难受,“烃知,你别太难过了,你的文章写的真的很好。”
“是啊,真的很好。”赵烃知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一个这么好的文章,但是却连个举子都没有中,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把自己的政见也加了进去,却正好跟这次批卷的考官政见不合,所以才被取替的?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但是赵烃知也不敢肯定这里没有这个可能,至于最坏的那个可能。
赵烃知摇了摇头,“没事儿了,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京城。”
吕铭学看着赵烃知的背影想开口叫住他,脑子里转念想了想,这赵烃知写的文章这么好,可是,他却连个举子都没中,而且连那个蒙恩都超过了赵烃知,这事情太过蹊跷了。
而且,那蒙恩的诗和文章自己也都看过,蒙恩虽然强过自己,但是绝对不会强过赵烃知才对。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有人故意不让赵烃知高中?可是吕铭学却是知道,这卷子一入贡院就会被封存,那学子名子的地方会被掩盖住,就是为了怕有人会徇私舞弊。
吕铭学想到最后脑子都快想炸了,也没有想出什么其他的来,最后只能先放弃了。
长巳和平庚也算是有眼力的,看到赵烃知和吕铭学两人回来之后一脸难看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些,当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连大门都没敢出来。
第二天,两人就连忙往家里赶,赵烃知出来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想念王昭华了,虽然这次失利了,但是赵烃知已经做好了打算,明年他会带着吕铭学一起回来,重新再考一次。
回去的路程可比他们来的时候要快得多了,四个人也不怎么多做休息,一路回到了镇上。
进到镇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赵烃知一行四人直接就回了院子,想来这时候王昭华他们应该还在店里忙活着。
他们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任氏和夏荷两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这任氏一看到赵烃知回来了,连忙就迎了过去,“烃哥儿,你可回来了,考得怎么样?路上辛不辛苦?你们吃饭了吗?”
任氏看到赵烃知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们母子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尤其这期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任氏更是激动极了。
“娘,我们才刚回来,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别急,我一会和一样样的看诉您。”看到任氏,赵烃知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的奔波,他们也总算是回来了。
“铭学,你也快去洗漱一下,之后出来吃点东西,晚上早点休息吧。”赵烃知让吕铭学先回去,他的身体可不如自己,这么奔波可是给吕铭学给累坏了。就连那长巳和平庚都快累趴下了。
让他们兄弟两人也一起下去休息了,赵烃知这才扶着任氏往屋子里面走,身后的行李全都交给了夏荷。
赵烃知把任氏扶到屋里,然后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着任氏说了一下,并没有说自己之前生病的事情,反正自己也好了,也省得任氏担心。
任氏听到赵烃知连举子都没考中,心情是低落的,但是转而又劝慰赵烃知别上火,大不了明年再考。
赵烃知自然是应了下来,然后就问起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不问还好,这一问就看到那任氏的一双眼睛迅速的集起了水雾,眨了眨眼睛,那眼泪就流了下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赵烃知疑惑的开口,可是他想了想,这家里应该没有人会欺负任氏才对,心里更奇怪了,“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没有,只不过。”那任氏说了两句,一想起那个没有出生就死掉的孩子,心里酸涩极了,难受得她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赵烃知在一边劝了好长时间,整个人都快要毛了,这任氏的眼泪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烃哥儿啊,你可不知道啊。”那任氏将这段时间赵烃知不在家里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开始还好,当她说到自己的小孙子就这么没了的时候,那眼泪又流了下来,又急又凶的。
“娘,你,你说什么?昭华怀了我的孩子,然后,然后小产了?”赵烃知听着任氏缓缓的叙述,脑子里感觉嗡的一下子。
他本以为自己到了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够多的了,但是没想到王昭华在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止被人诬赖要坐牢,甚至,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小产了。
“烃哥儿啊,你的孩子,才一个月大,就,就这么没了。”那任氏拉着赵烃知,哭得悲伤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