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因为气愤而颤抖的手悬在空中,画眉连忙上前扶着太后的手掌,低声暗唤道:“李嬷嬷。”李嬷嬷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太后的面前,眼神狠辣的看了一眼皇后,冲外面扬着声音唤道:“还不快端进来,皇后娘娘可都等不及了。”
赵芷若眼中涌现慌乱,她扭过头看向那从外面抬着进来的花瓶,品相修长而细腻,太后由画眉扶着向那花瓶走去,观赏般的绕着它转了一圈,手落在这花瓶上赞叹道:“竟是甜白釉,皇后好福气。”
周芷若不言不语,只是凝神看着那花瓶,李嬷嬷却嘿嘿一笑,接过太后的话,殷勤的说道:“这等人高的甜白釉,可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物件,摆在殿中,曾是娘娘寿辰之时,皇上亲自赏赐,今日也算是服了皇后娘娘的心,皇后娘娘定是欢喜。”说完李嬷嬷假心假意的冲赵芷若一行礼。
“好东西!”太后点头,伸出手指细细的抚摸在这花瓶之上,眼中是嫉妒以及羡慕的晓想:哀家在最盛宠的时候都得不上这般高的甜白釉,也只有再诞下齐王之时,先皇的赏赐中掺了那么一件香炉。
那李嬷嬷出着馊主意,“不过想来,皇后的宫中也不缺这一两件的稀罕东西,定会舍得割爱的。”
“罢了。”太后摇了摇头,眉间的东珠跟着晃荡,“哀家最是不愿意用别人所用过的东西,再说了皇后喜爱,就让她多用些日子。”太后扭过头冲着赵芷若一笑。
“快些吧!”李嬷嬷受了催促,连忙弓了弓身,冲着旁边的几个身强体壮的婢女招了招手,便向赵芷若走去,赵芷若见她们靠近,猛的挣扎起来。
她抬头看向太后一字一顿说道:“皇额娘,儿臣自觉从未有过不尊不敬,额娘在青灯寺所有的一切皆由儿臣所打点,从未落过一丝一毫的怠慢,可是为何皇额娘回来之后却不问因果,这般待儿臣?”
“你这事何话?”太后的身子一顿,她扭过头看相赵芷若,“我何时罚过你,我对你也是温柔以待。”
“是吗?皇额娘。”赵芷若转头看向那靠近自己的几个奴才,手撑着地上,不顾尊卑站起身来,冲太后一行礼,压着嗓子说道:“皇额娘先不说本宫从未做错任何的事情,就说,如今我还是这一国之母,这些卑贱之人又何能奈,要近了我的身。”
“怎么?你这是在顶撞哀家吗?”太后猛的一拍自己的扶手,脸上尽数是怒气,她看着赵芷若怒吼道:“你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我倒要让天下人都看看,如今这皇后是怎么当的!如果你不想坐这个位置……”
“皇额娘!”赵芷若打断太后的话,眼底露出几分阴鸷,“皇上还未醒,您这最定的也太早了吧。”
太后被赵芷若这一番话怼的气血上涌,她飞快地转着手里的珠子,暗咬着牙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一个不忠不孝之名,现在可能办了吗?难不成哀家惩罚这后宫之事,还要去将先皇的牌匾请过来不成?”
“儿臣没有此意。”赵芷若看着太后摇摇头,旁边一直等着的李嬷嬷,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将赵芷若掐着肩膀摁在地上,几个膀圆腰粗的奴才也尽数围上前来。
“太后娘娘接下来这事儿看多了,但是为了你的眼,倒不如让奴才们请皇后去后面宽衣解带。”“去吧,看着哀家都心焦的很。”太后捂着自己的胸口揉了揉,画眉连忙在一旁替她打着伞,查公公则奉上茶水。
“你敢!”赵芷若被那李嬷嬷伸出手拽着腰带,她死死的扣上她的手,凶神恶煞道:“你这奴才命是不想要了!”“皇后娘娘赎奴才得罪了。”李嬷嬷嘴上说着道歉之话,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下,动作极大的扯着赵芷若的衣服。
赵芷若在冷宫中本身便心力交瘁,来了这儿又受了刑,现在浑身都软弱无力,如果是以前,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将着李嬷嬷给制住,但现在却只能任人宰割,可是越想越气,赵芷若猛地伸出手一掌拍在那屏风之上。
只见整个屏风发出“吱呀”一声嘶响,吓的外面的太后手捧着茶杯都未曾拿稳,便是一倒,茶水尽数泼出,落在她的袍子上,将她烫的一声惊呼。
殿中之人赶忙将头埋得更低了,屏息承受太后之火。查公公两三步连忙绕到屏风之后,冲着李嬷嬷催促:“还不快写,惹恼了太后,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李嬷嬷脸色阴郁的将赵芷若拉着手腕扣子死紧,赵志若发出一声低呼,她再也忍受不了的将一直藏于袖肩的银针猛地拔出,便向李嬷嬷手上扎去,李嬷嬷一时不查,被这一针直接扎的穿透了半个手掌,杀猪般的嘶吼骤然间响起。
这一声惨烈的叫声,将旁边拥上来帮忙的奴才们都吓了一跳,她们都震惊地看着赵芷若,赵芷若则是狠狠的看着周围所有人的脸,都记住这些人的声音。
“你们莫要忘了,这后宫之中谁才掌握凤印之人,本宫不过才落魄两天,而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奴才竟敢气压到本宫的头上,待本宫回旋之日就是你们必死之时!”
“皇后娘娘。”旁边的人一时之间背后的身子一抖,有胆子大的压低着嗓子说道:“莫要怕,如今太后为我们做主,而且皇后她……”不屑的冷笑一声,看不起的瞟了赵芷若一眼,“如今您唤天天不灵,唤地地不应,祈求自己能洗去这冤屈吧。”
“至于皇后,待你离去之后,这宫中自然又会多了一位。”“很好。”赵芷若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将那支一指长的银针从皮肉之间抽了出来,惹得李嬷嬷跪倒在地,痛得浑身痉挛。
“那你们谁想要像她这样?”“我们可不怕的。”“是吗你们要跟她一样?”赵芷若看了一眼那最先站出来的奴才,“如果你们今日就此罢手,来日本宫可饶你们一命,但如果今日你们抵死不改,就不怪本宫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