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烃知却拉住了卓阳越,脸上带着笑意,只不过那笑意却并没有直达眼底,声音亦是带着一丝丝的寒凉,“别冲动,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跟着夫人一起招待一下客人,今天我们店开业,总不能冷落了人家。”
卓阳越点了点头,只不过那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但幸好这话是赵烃知说的,卓阳越也知道赵烃知是有些手段的人,这话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赵烃知准备离开的时候,吕铭学又跑了过来,“公子,有事儿跟你说一下。”
本来吕铭学是叫赵烃知为烃知的,那是之前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京城而积下的情意,只不过现在赵烃知和王昭华的生意大了,这吕铭学觉得自己直呼东家的名讳不好,而且叫东家又显得有些生疏,就跟着其他的人一起叫公子了。
此时吕铭学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甚至还有些发黑。
大家都知道,这吕铭学的脾气算得上是这所有人里最好的了,就算是那梁寡妇有时候生起气来,都能把这吕铭学收拾一顿。
可是,现在吕铭学黑着一张脸,明显就是有人惹到了吕铭学。
赵烃知的眼神微动,让王昭华不要担心,然后便跟着吕铭学走到了一边。
“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让吕铭学脸色黑成这样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才对。
“公子,之前咱们邀请的那些商户的老板,有一大半都跑到那明华阁去了,今天咱们在这里请客开业,那明华阁却在咱们竹华阁的对面开业,这不是故意冲着咱们来的嘛?”
吕铭学一脸的气氛,语气里都多了几分的怨怼,这明华阁也不知道是谁开的,竟然这么过份,就赶着他们开业的时候在自己家的对面开业,最重要的是还把赵烃知和王昭华两人请来的客人也都给拉了过去。
这不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来打赵烃知和王昭华两个人的脸吗?
赵烃知的脸色有些难看,“去给我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去了那边。”
吕铭学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吕铭学说完之后就跑了出去。
赵烃知的眼神闪了闪,然后朝着那个新开的明华阁走了过去。
走了一半,就看到了卓阳越跟着自己过来了,赵烃知微微的皱了皱眉,“你过来干什么?快回去。”
“公子,刚才是我冲动了,你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情,你也有人指使不是?”卓阳越知道恐怕是自己刚才那冲动的事情让赵烃知不愿意让自己跟着他过去,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刚才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卓阳越还是感觉到了赵烃知对自己的态度和想法,卓阳越也是个聪明的,马上就明白了赵烃知的意思,同样的错误,自然不会再犯一次。
赵烃知深深的看着卓阳越,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卓阳越还真的是一个有着玲珑心思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自己的不足,然后还能够第一时间就改变自己。
看来这卓阳越以后定不是池中之物。
赵烃知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卓阳越一起去了。
王昭华看着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心里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担心了,一边的方氏他们看到赵烃知离开了,走到了王昭华的身边问他怎么了,王昭华摇了摇头,只说赵烃知有别的事情要去办。
方氏便不再追问下去了。
赵烃知带着卓阳越,两人很快便到了竹华阁,看着那对门的地方,此时已经挂上了牌匾,明华阁。
赵烃知冷笑了一下,一双眼紧紧的看着那对面里的情况,之前很多人明明是在自己家的客栈里送上贺礼的人,此时竟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还真的是墙头草,对于这样的人,赵烃知自然是没有一点好感,告诉一边的卓阳越,将这些人都记下来。
卓阳越点头,将这些人在心里都一一的记了下来。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恐怕这店的主人,还是我们认识的老熟人呢。”赵烃知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刚才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人竟然又回来了?
“好。”卓阳越不知道赵烃知想的什么,当下便跟着赵烃知走了过去,可这才走两步,就听到了身后吕铭学开口。
“公子,你们也来了。”吕铭学的左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本子,右手里执着一支毛笔,正在上面写着什么,看到赵烃知和卓阳越过来便迎了上去。
卓阳越看着吕铭学手里的本子,感觉自己的额头上面挂了三条黑线。
“你在做什么?”
“记人名啊。”吕铭学隐晦的对着卓阳越扬了扬头,示意他自己正在记对面的那些人,看看都是谁过来给他们祝贺的。
这回,卓阳越觉得自己的嘴角都狠狠的抽了抽,最后移开了眼,真想当做自己不认识这个吕铭学,他不是一个秀才吗?明明跟赵烃知是一样的身份,可是,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卓阳越看到赵烃知和吕铭学两人站在一起,再一次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行了,你在这里继续。”赵烃知对着吕铭学开口,然后带着卓阳越就过去了。
在赵烃知出现的时候,那酒楼里的人就发现了他,嘴角勾了起来,“这回,我倒是要看看,谁输谁赢。”
赵烃知来到那明华阁的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很多眼熟的人,那些人在看到赵烃知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尴尬,毕竟之前还在他们的清华居祝贺,这才多长时间,就跑到这里来了,说起来还真的是感觉脸上有点热了。
“赵公子,真的是大驾光临啊。”酒楼里,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众人自动的让了一条道出来。
那站在人后的俊美男人便走了出来。
还是那一身白色的长袍,袖口处用青线绣着几支竹子,手里握着一把扇子,微微的煽动着,明明都到了深冬,却是一点都不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