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机灵的!”副将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小二也是笑的欢快,气氛一时之间和谐起来,但下一秒副将却骤然变脸,他狠狠的一拍桌子,“但是这机灵的劲儿可别用错了地方,今日说的话有一个错字,我就把你的耳朵和舌头都割下来,以后都别听别说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二被这一拍吓得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爬起身来,哆嗦着冲副将点头呵腰,副将满意的点了点头,顾顺恰到好处的开口,不让这小二再次受到来自副将的惊吓。
“你坐吧。”他亲自给小二倒了一杯水,小二也顾不得旁的,连忙将着冰冷的水灌到肚中,这才清醒了神智,连声的说道:“这位大人,您问的话,我定是一句都不敢虚假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哼!”副将从眼珠子里面都露出不屑,他也不知为何自家大人会问一个下九流的人物,照他说,这些人最会撒谎,嘴里没一句真话,再说这皇宫之事连他们都不知道,一个店小二能知道些什么。
只是这是自家大人的决定,他也不敢多说。顾顺却与这副将的想法不一样,他是自底层长大,后来得到自己的师傅赏识这才进入皇宫中,最后被皇后一手提拔,所以一些事比这副将明白的多。
而这副将从一开始便是那皇城里的护卫军,身上有着护卫军独有的那种,属于皇宫之中的闭塞以及傲然。“近些日子京都中发生了哪些事?”
“这皇宫中的事情,小的是不知。”小二积极的回答着前一句,后一句接着说道:“只不过是京都中的一些碎嘴,我还是知道些,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他斜眼看了一眼副将,被副将一瞪,又连忙将视线落在顾顺的身上。
他还是觉得这位大人反而脾气来的温和,让他感觉没有威胁力,这般想着侧了侧身子,便不愿去看那身后凶神恶煞的副将,副将双手还胸靠着椅背,份外的瞧不起他这番窝囊的模样。
“这第一件大事儿,”小二伸出手指掰扯着说道:“便是皇后与齐王私会。”“放肆!”副将“啪”的一拍桌子一跃而起,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你竟敢污蔑皇后娘娘!”说完手已经搭到腰间的剑柄之上。
顾顺握着杯子的手也猛地一紧,杯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哀嚎。“呃,小的说的……”小二没有想到自己刚说了一句话,便得到这般的反应,只觉后背凉飕飕的,这银子更是烫手的很,根本不是这般好赚。“句句属实!”
他将手举过头顶,“现在这京都人人皆知,皇后娘娘犯了大错,已经被幽禁起来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反正皇宫中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的,毕竟现在皇上还昏迷不行。”
“天哪!”随着副将的一声惊呼,握在顾顺手里的杯子“咔嚓“”一声出现的裂纹,随后瞬间被碾成了碎片,这小二是再也不敢坐了,连忙站起身来,站在他们二人三步之远的地方,弓着腰哈着气说道:“大人莫气!”
“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副将两三步冲上前来,一把扼住小二的脖项,恶狠狠地在他的耳边说道。
“大人饶命!”小二大惊,挣扎的呼吸:“如今这京都人人皆知,您出门去问问,谁都会这么说的,而且近些日子京都人人自危,你没有发现连着街道都清净了不少吗?是因为无外人进入,也不许这京都之人出去,生怕谁一时不高兴触动了皇家人的霉头。”
“放开他。”顾顺张开手将手心里卡着的碎片尽数散落到桌子上,扭头撇了一眼副将,这才眼神沉沉的看着小二,“让他继续说。”“还,还说什么。”小二抖着腿向后倒退了一步,无助地站在屋中央。
“还有什么事?”“还有,还有……”小二惊恐的在脑中来回的搜索,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副将凶神恶煞的站在他旁边,直把他吓得快尿了裤子,“你回来坐下。”顾顺伸手隔空点了点副将,“让他回来。”
副将这才拖着步子,用眼神威胁小二,坐回了凳子上,“哦,还有就是!”小二灵光一现,“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太后回宫了,说是要亲自主持此事,并且……”小二声音骤然放低,神秘兮兮的说道:“太后亲自去了朝上,垂帘听政。”
顾顺听到这儿,再也憋不住脸上一直的冷静自持的表情,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紧张而窒息的心跳响在他的耳边,一声又比一声的高,他眼神毫无定焦的喃喃问道:“皇上还未出事,太后怎敢?”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小二摇头张慌失措的问道:“小,小的是不是可以走了?至于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滚吧!”副将摆了摆手,见小二出去之后,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步伐紧张而急促,他猛地停下扭过头冲顾顺说道:“大人,这该怎么办?”
顾顺也是没了头绪,他摇了摇头,“如今这情势紧张,只怕……”只怕什么呢?他也说不出个一二,要说如若太后垂帘听政,皇上真出了什么事,就该太子继位,可偏偏皇后出了这档事情,那么太子就一定不会顺从所愿,坐在那龙座之上。
想要坐上去,必定要经过一番血腥的手段,但想要做的稳,那就必须有人能够将这皇位扶得稳,还有齐王,齐王竟然引得太后出山,那么必定不会血流在其母的手上,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像是一杆天秤,如今这秤头歪向太后,甚至说……
顾顺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眼神坚毅的说道:“我要见到皇后,如今环环相扣,巧合的倒不像是一场意外。”顾顺扭过头与心如急焚的副将对视,“倒像是一场局。”
“可是你说这一场局,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为何布局之人会如此大胆?”王昭华拢了拢自己零散的衣服,依靠在软榻之上,见赵烃知将手里的密函引在火星上,焚烧殆尽后,悠悠的问道。
“现在我们得知了一个信息。”赵烃知挑了挑火烛,扭过头依靠在王昭华的身边,低声地说道:“那便是,如今情势已经形成了鼎力之势,无一方敢动,但只要动一方……”王昭华抬起头专注地盯着赵烃知,只见赵烃知冷笑一声:“那么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