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诸位相助,我哪有今日,诸位都是本王的贵人,日后只要本王有一口肉吃,就不会亏待了你们,本王都得一一封赏的!
说到这儿,他手指过众人,脸上皆是张狂,底下坐着的诸位,有人大声嬉笑应答,而有人连官服都没脱,动作斯文的将这一口酒水引到嘴里,只是眼底纷纷都映出亮色。
席间香味扑鼻,围坐在屋中央的女子沙,裙翩飞,腰肢似柳,一睁一闭都像是勾人心魂。场上正是欢聚一堂时,一个小厮自众人身后绕到主位上,附在那王爷的身边,小声地在耳边耳语一翻,只见那王爷先是皱眉,随后脸上露出几分激动,随手将酒杯扔在桌子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他歪歪斜斜地站直了身子,搂着自己身旁的女子,冲面前众人说道:“诸位尽数道不用客气,今日就在我府上歇下,那本王就……”说完他笑了笑,底下坐着的人,便互相相视一笑,举手懒懒散散的与他挥别。
小厮与舞姬一左一右搀着那人高马大的王爷向后院走去,直至脱离了人的视线,那王爷本身向下滑的身躯,呼的就站直起来,他抖了抖袖子完全没有刚刚癫狂的模样。周正的五官露出几分刻薄,但眼底却是兴奋不已。
“王爷。”那舞姬见自家王爷突如其来的变化,笑着腻到他的身边,却被男人怒皱着眉头抵着肩膀大骂道:“什么东西,脏了本王的衣服,还不快滚!”
舞姬被这突然的变脸吓得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不敢多说,连忙离去,而王爷却是态度骤变,他低下头冲那小斯眉目温和的说道:“先生现在在哪儿?”“奴才已经将先生安排在东院歇息。”“放肆!看你这脑子被狗吃了吗?”
那王爷一掌拍在小厮的头上,“东院那寒碜的地方哪能让先生坐着等,还不赶快安排到我的院子中。”说完便大步的向东院走去,边走边呵斥着小厮,小厮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低着头生怕自家王爷说着说着便直接抬起鞭子向他抽过来。
李岩的确这么想的,但今日见的是贵客,他不能失了风度,只得咬牙切齿地将这怒气咽回了肚子里,但临进门时还是一脚踹到小厮的腰上,将他踹了几丈之远,这才松了口气,整了整自己微皱的衣服,弯着腰,脸上带着恭敬的敲了敲门,听见里面闻声传来:“进来。”
一点儿也不觉得被落了身份,反而脸上带着谄媚,将门打开,一眼瞥见那坐在木椅上的人,放轻了自己粗重的嗓子,“先生今日怎么来了?昨日不是送信,说是着了风寒,要是早知道,刚刚应该在宴席上给您提前备个座。”“我最不喜吵闹,齐王也是知道的,就不为难他人跟着我受罪了。”
“早知道先生亲自过来,本王定时将他们都赶走。”齐王凑上前去,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全部都下去,这才亲自站到书桌旁,磨着墨,这一份屈尊的模样却没有引来书桌前正在临淄的人一个视线,反而是习以为常,慢悠悠地将点着浓墨的一个铮字写完。
这才打破屋中的安静,声音温润的说道:“我这些日子有些着凉,闻不得酒味儿。”“原来是这样。”那齐王恍然大悟,连忙走到那里间,将自己的衣服扒下,随后亲自上前将窗全部打开,通了风之后,站在这先生极远处的地方轻声的说道:“先生今日来是否有什么指教?”
“如今皇上昏迷,你心中可有想法?”“本王心中的想法。”齐王抬起手笑呵呵的整了整衣襟,眼底带着喜色:“先生不是知道吗?先皇在世时,最是宠爱我这兄长,你说本王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说,但现在不是有机会了吗?
我那兄长得了别人一辈子的宠爱,结果受不得这龙恩浩荡,竟然就这么一病不醒了,让人不起奢望都不行,所以还请先生多加指点。本王什么时候才能……”齐王抬起头,声音压得极低,语尾兴奋地带着颤栗。
“明日你进宫。”“什么本王那皇兄明日就会……”“还没有。”那先生开口抬眼轻飘飘地看向齐王,那眼神没什么力度,但是让齐王却浑身一抖,齐王尴尬一笑。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粗鲁的说道:“本王这不是被压榨久了吗?你是不知道,皇兄在位时有多么的嚣张,父皇对他的喜爱,曾经欺压本王多时,如果不是本王聪慧,这些年以愚蠢粉饰外表,又怎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这么久。”
“你去看看,如今赵武轩掩饰消息,极少有人知道皇上已经卧病在床,你也不知道?”先生抬起眼看向齐王,面无表情的说道个:“明日你去宫中,一定要见到皇上,但是不仅要见到,还要大闹一场。”
“大闹一场?”齐王眼中一怔,那猥琐的模样让那先生不耐的微皱了下眉头,又飞快地抚开,他侧过头看向窗外,语句不急不快的说道:“只有让众人知道,皇上已经危在旦夕,那么忠于皇上的忠臣,才会开口说话,但如若他们不知你的机会就可是……”
“本王那皇兄到底是怎么了?本王从先生这儿得了消息,说是他快死了,但如果他真的好了,那怎么办?”“这件事情便是下来的计划,如果你没有这个胆子……”先生抬起眼皮看向齐王。
齐王连忙摇头,压低着嗓子说道:“怎么会,先生愿意来帮助,这简直是天降神兵,我自然全部都听先生的,明日我就进宫,到时候一定要见到我那病殃殃的皇兄,我倒想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模样。”
“你只需要见到他,随后大发雷霆,至于其他的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问,不然到时我也没了办法。”“先生放心。”齐王昂首大笑,“您说往东本王绝不不往西,您说往西本王我不往北,到时本王如果真的事成,少不了先生的封官加爵,那赵武轩的位置岂不就是您的了。”
先生微垂着眼,像是没有听见这雄伟壮志,等到齐王一阵大放阙词之后,这才开口淡淡的唤道:“春意。”打断了齐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