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昭华对着自己失去的孩子轻轻的开口,也在心里对着赵烃知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她没有照顾好孩子,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想起在牢房里的那几次腹部疼痛,那应该就是孩子在警示自己,可是,她却粗心的根本就没有发现。
这是她和赵烃知的孩子,赵烃知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期待,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这个孩子,她也同样是期待的,不然也不会主动对赵烃知开口说要一个孩子,可是现在。
明明自己有了机会,可却被自己给失去了。
王昭华将自己蜷缩起来,她觉得好冷,此刻,她是多么想赵烃知陪在自己的身边,想让赵烃知紧紧的抱着自己,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烃知,烃知。”王昭华哽咽着呢喃着赵烃知的名字,可是身体还是那么冰冷,她的心里还是那么的疼。
整整两天时间,王昭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没有人能够进去,甚至连门都不敢撞,生怕给王昭华再造成什么刺激,只能一团乱的都挤在门口,时不时的跟房间里的王昭华说上几句话。
就算王昭华不回答也好,只要让他们听到一点点的声音,让他们知道,王昭华还好好的活着,他们也就心安了一些。
王昭华这两天都没有休息,一直睁着眼睛,心里的苦和痛并没有完全发泄出来,她此时此刻好想赵烃知,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赵烃知病已经好了,带着几个人去了这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要了一壶茶,几个人就坐在大堂里听风。
长巳和平庚不明白这赵烃知为什么坐在这里,然后还不点吃的,就算是喝壶茶他们也觉得这里贵得要死,就这么一壶什么龙井竟然就敢要他们二十钱,这酒楼是做抢劫的买卖不成?
吕铭学算是有点见识,知道这赵烃知在这里是想打听一点风声,并于这考试的事情,之前吕铭学也了解了一些,所以还算是平静的坐在了那里。
赵烃知倒是没管他们三人心里在想什么,手里握着茶杯,一双眼看着这酒楼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像是透着这个酒楼看着其他的什么东西,眼里全都是满满的回忆。
“这位兄台,在下蒙恩,想必兄台也是来京城赶考的吧。”一个身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站在赵烃知的身侧,一双手拱了起来,做了一个揖。
赵烃知连忙站了起来,回了一个礼。“蒙兄你好,在下赵烃知,正是来京城赶考的。”
“正好,我们那桌都是这届学子,下午打算开个诗画会,不知赵兄能否赏脸一同参加。”
其实这在京城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很多的学子文人没事儿就喜欢弄这么点东西,不是诗画会就是什么游园会的,说白了就是一堆自视甚高的人聚在一起,装装深沉而已。
赵烃知实际上没有多少兴趣,但是他却清楚,这样的活动他必须参加,结交这些人对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承蒙兄台看得起,在下必定到场。”赵烃知对着蒙恩回了一礼,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这位是我的兄弟吕铭学,也是今年一起下场的学子,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去这场诗画会?”
赵烃知说出口的话是疑问句,但是那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疑问的意思,像是早就猜到这蒙恩是不可能拒绝的一样。
“如此甚好,那我们下午再见。”那蒙恩只是愣了一瞬,见到赵烃知应下了便离开了。
“东家,你这是……”吕铭学没想到赵烃知竟然还把自己也算上了,他心里是明白的,这学子赶到京城来,不光是来比学文,还要看人情和人脉。
刚才那个蒙恩一看就是想跟赵烃知攀上些关系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赵烃知竟然还带上了自己。
吕铭学对于自己的那点能力还是有数的。
“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我们这回真的高中了,肯定要把家里人都搬到京城来的,这人情关系可是重要极了。”赵烃知说到这里就停了,相信以吕铭学的能力清楚他的意思,几人又坐了一会儿,这赵烃知才带着他们回去休息一下,等着下午的那个诗画会。
赵烃知跟吕铭学换了一身衣服,让长巳和平庚两人在客栈里等着他们两个,便离开了。
这诗画会离这客栈也不算远,在五里外的一个小山头上,那里因为长了满山的竹子,在山头上面还架了一座亭子,对于那些文人墨客来说,这里实在是一个好地方。
两人才走到山头的下面,抬头看上去的时候就能够隐约的听到有人吟诗的声音,还陪随着一曲琴声。
两人朝上面走了几步,在那路转弯的一个地方,看到了上午才见过的蒙恩还是上午的那一身衣服,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赵烃知对着蒙恩叫了一声,那蒙恩侧头看到赵烃知和吕铭学,连忙就迎了上去。
“你们终于来了,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好朋友。”蒙恩一脸的自来熟,拉着赵烃知和吕铭学两人就朝那山头上走,一路上,他们还见到了很多的文人,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
嘴里面谈得无非就是一些诗句,越往上面走,这人越多,赵烃知倒还好,他见过的世面比这要大的多了,不过那吕铭学却是心里没有了底,这种场面他可没有见过。
“东家。”吕铭学走到赵烃知的身边,小声的开了口,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铭学,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许叫我东家,叫我烃知,你可别再忘了。”赵烃知压低了声音,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烃知。”那吕铭学连连点头,“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这地方不适合我。”
吕铭学因为之前一直受人家的鄙视,而且这学文又做得没有那么好,现在看到这样大的场面,不由得心头有些发虚,生怕自己给赵烃知惹到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