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泡菜薯片2024-11-07 17:034,019

  谢清辞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龙依依写给他的信吗?

  他反复将信纸翻了几遍,确实是龙依依那丑到极致的字体。

  自己在开启这封信的时候,信封处也封的完好无损,不像是被打开过,掉出去其他信纸的样子。

  谢清辞又看了几眼龙依依写的这封信,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不过这确实像龙依依能写出来的信。

  霸道,对他关心。

  谢清辞斟酌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了一丝笑,从一堆行李里面翻出了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

  谢清辞写好信后再一看,信文通篇都是,关于龙依依如何如何,丝毫没提起过其他人。

  他又觉得这样写信,暴露自己心迹又太过明显。

  他又拿出一页纸,在后面加上了问候家里人。

  谢清辞把信送到驿站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他随便沐浴更衣了一番,现在去饭堂吃饭的人一定多,他不想与别人争抢。

  对于吃这方面,如果吃的不是龙依依做的,那其他饭菜也都没什么区别,特别是这种学堂中的饭菜。

  往往简陋非常。

  谢清辞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物品,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谢清辞,你收拾完了没?出来一起吃饭去啊!”

  沈何“砰砰砰”地敲着门,谢清辞整理着龙依依给他叠的整齐的衣物,头也不回地道:“门没锁,你们进来吧。”

  门被推开,沈何进了屋。

  孟凭舟跟在沈何的身后,有些奇怪道:“我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谢清辞回头扫了眼两人,特别是孟凭舟,这才短短几日,已经开始称呼为“我们”了。

  孟凭舟被谢清辞意味深长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舒服,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谢清辞也不戳穿,他嘴角挂着一丝笑,他还是比较想看沈何知道孟凭舟是女儿身,会是个什么表情。

  “走吧。”

  谢清辞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微风从门外吹进来,带过一阵泥土的芬芳。

  谢清辞那洗到发白的长衫散发着一股子皂角的清香,除此,还有花香。

  这种味道沈何也闻到了,他有些好奇地凑到了谢清辞的旁边。

  “诶?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好闻?”

  谢清辞刻意避开了沈何的接近,一甩袖子背过了手,扬起下颌不去理会沈何。

  他不摆衣袖还好,一摆衣袖,就连离得有些远的孟凭舟都闻到了谢清辞衣裳上的清香。

  不是那些香囊,熏香的味道,而是更接近于山林间的那种冷冽的清香,闻着有一种阳光的味道。

  她平日里也用熏香,对味道比较熟悉,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

  但是碍于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也不好开口去问一个男子,“你身上那香气是什么?”

  这样未免太过唐突了。

  幸好沈何的好奇心很重。

  “你怎么高高在上的啊,谢清辞?这该不会也是龙依依干的吧!”

  沈何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玄幻了,他看着谢清辞那自豪的表情就知道又被自己说中了。

  这还真是龙依依干的。

  谢清辞感受到一股很热烈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一回头,正好和孟凭舟对上视线。

  对方眼睛里的期待就差亲口问他了。

  谢清辞知道孟凭舟是因为什么没有开口。

  他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一下语言,向着从哪里说起龙依依制作肥皂的过程呢。

  他笑道:“我那阿姐,她平日里就喜欢看书,这也是在书中学习来的。”

  谢清辞故作神秘的把制作肥皂的法子告诉沈何。

  “这里面加了一些香料,如薄荷等。”

  孟凭舟恍然大悟,怪不得闻着会有一种清香感。

  “谢兄,那这肥皂还有吗?我也想买一些。”

  孟凭舟毕竟是个姑娘,姑娘家喜欢这些很正常,谁不想自己的衣裙带有暗香呢。

  沈何却白了一眼谢清辞,看不得他那故作神秘的样子。

  他一下揽过孟凭舟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自己这边。

  “我说,孟兄弟,一个大老爷们,把自己身上弄的那么香干什么?”

  “你可别学谢清辞,好好的用什么香啊,跟姑娘家似的。”

  谢清辞满不在意沈何的话,毕竟沈何没有姐姐,他是不会理解自己的。

  “这肥皂我长姐应该是给我带了一些,回头晚饭后我给你拿去一些,就不必给钱了。回头你要是想买,科考结束,回到龙水村,我会问问阿姐,打不打算卖。”

  孟凭舟一听到谢清辞说的话,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急忙道谢。

  “那就多谢了。”

  看来,见谢清辞的姐姐,自己是见定了。

  不光是为了那些自己还没有尝试过的美食,还有自己没见过的这些新奇玩意儿。

  三人结伴来到了饭堂。

  果然不出谢清辞所料,这个时间去饭堂,人确实很多。

  而且饭堂的饭菜卖相就一般,连点油水都没有,还美其名曰要饮食清淡。

  沈何一看见饭堂的饭菜,立马就想转身离开,他在路上吃的龙依依准备的那些干粮都比饭堂里的菜丰盛。

  但是那些干粮早就被他们在路上就吃光了。

  “唉,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把龙姐姐一起带来。”

  谢清辞扫了沈何一眼,不屑地笑了一声。

  “有事就叫龙姐姐,没事儿就那个丫头?”

  “沈何你变卦还真是快。”

  沈何也不在意谢清辞的打趣,他笑道:“这叫审时度势。”

  孟凭舟笑笑,“还是凑合吃点吧,今日太晚了,这时候再出去找馆子要到天黑才能吃完回来呢。”

  “好吧,明天我们就去城里找点好吃的。”

  主要是赶了一路,他们都饿了,此刻还哪管什么好吃不好吃啊,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哪怕胃口被龙依依养的再叼,此刻也不得不暂时妥协。

  谢清辞吃什么都无所谓,他从前在龙家,连发霉的馍馍都吃过。

  龙秀才去世的第一年冬天,全家连米汤都喝不上。

  他出去抄书卖钱,买粗面做馍馍,早上吃半个,中午喝一碗米汤,晚上就不吃了。

  馍馍在家里放的已经发出霉来,他都照吃不误。

  谢清辞挨饿过,他从来不挑吃的什么。

  因此盛饭的时候盛了满满一碗,清水煮菜也加了很多,吃饱才有力气看书。

  沈何本就饭量大,他比谢清辞还能吃。

  倒是孟凭舟,她从来没吃过这些清汤寡水的白水煮各种菜。

  只加了一点饭,不饿就好。

  他们三人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身边只有一桌人在吃饭。

  来饭堂的大多数都穿着差不多一样的蓝白色长衫,他们分别来自于各地的学堂,由先生带着一起过来科考。

  向他们这种从乡下来的,还是少数,甚至可以说人少的几乎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其他的那些人还是年纪很大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久考不中,还次次来考,梦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一飞冲天。

  谢清辞刚坐下,身边的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看见他碗里的那些饭菜就笑了。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我们都吃不下这饭堂的饭菜。”

  他推搡着旁边的伙伴,朝着谢清辞努了努下巴,“本来还想着这饭堂的饭菜没人吃,吃不完,到时候会不会被这里的先生夫子训斥一顿。”

  “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吃得下这饭菜。”

  他的同伴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么大个学堂,怎么也应该有一个像样儿点的饭堂吧,做成这样,那些乡下人是不在乎了,可能还会觉得吃的不错,那让我们这些城里的,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办呢?”

  谢清辞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们几人一眼,身无长物,举止轻浮,难堪大任。

  他低下了头,开始吃自己的饭菜,几个矫情的草包而已,不足挂齿。

  结果这番话刚巧戳到了沈何。

  在他心中,谢清辞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才不是他们口中的什么“乡下人”。

  “唉,你们几个,说什么呢?”

  沈何直接问,表情也严肃起来。

  他本就是将门出身,平时嬉笑着看不出来,如今一严肃起来,那股子正气的劲儿就出来了。

  他长的虽然瘦,但是身上也不是没有肉,而且身高八尺,严肃起来看着就不好惹。

  “我们聊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沈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什么叫关我什么事?你有本事议论我们,没本事承认嘛?”

  孟凭舟也看不过去,“就是说啊,大男人敢说不敢认啊?”

  青年男子此刻也不忍了,“对,我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乡下人,见识短浅!”

  “你们乡下没有这些吧,是不是连精细米饭都吃不到,只能吃些糠啊。”

  说到这里,谢清辞放下了筷子。

  糠,是农户家里用来喂猪的。

  谢清辞冷下脸,青年男子的朋友看这三个人里面唯独谢清辞看着一直冷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算了算了,莲生,别喝这些乡下来的一般计较了,大字都不识几个呢,别说考取名次了。”

  “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再起了冲突,日后你考取了名次,进了香山学堂,夫子先生们岂不是要对你有偏见?”

  男子被这一番话劝住,才就此偃旗息鼓,坐下来吃饭。

  谢清辞站起身来定定地望着这两人。

  “品行不端,还梦想着考取名次,科考是选为君分忧的清廉之官,不是选出以后的贪官污吏。”

  青年男子再也忍不了,直接拍案而起。

  “你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存心找事?”

  孟凭舟丝毫不甘示弱,她直接怒吼了回去,“一开始找事的不是你们吗?狗眼看人低!就你们这样的,考取名次才怪了呢。”

  青年男子听着这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他气得伸出了手指着孟凭舟的鼻子,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你敢咒我考不中!”

  沈何在旁边帮腔,“像你这样歧视百姓的,都不配来参加科考!”

  青年男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半晌,他冷笑一声,“我来参加科考,不过是家里逼迫,无奈罢了。我家里万亩良田,商铺无数,能保我子孙后代八辈子的繁荣昌盛了。”

  “如今来科考不过是父亲的心愿。”

  男子冷笑了一声,“不像你们,只有靠科考才能改变自己三代贫农的命运。”

  男子说话期间,谢清辞已经把饭吃完了。

  他端起碗站起身,风轻云淡道,“家族中的每个子女倘若都和你一样,那这家族应富不过三代。”

  他扫了男子一眼,冷冰冰地道,“你是第一代。”

  谢清辞转身就走,沈何看着青年男子呆愣地模样,见对方都不知道如何来反驳谢清辞的话。

  他偷笑出声,默默给谢清辞竖了个大拇指,跟身边的孟凭舟道:“看清辞骂人多有水平。”

  孟凭舟还时不时地回头看那两个青年男子一眼,他们腰间所佩戴的勾玉不过是一般的成色,就连身上那些璎珞、扳指,发冠也是一样。

  甚至还不如她家丫鬟戴的一个发簪。

  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即将要离开饭堂的时候。

  青年男子带着他的朋友,见他们三个人拦住了。

  “你叫什么?”

  那名叫莲生的青年问谢清辞。

  谢清辞深吸了一口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清辞。”

  “陈莲生。”

  叫陈莲生的男子冷冷看了谢清辞一眼,“口气如此轻狂,我倒要看看放榜之日,有没有你的大名。”

  陈莲生相当有自信,哪怕这次来的人里面还有金陵城的学子。

  但他的嫡兄就是香山学堂的学子,自己在府城中的学堂也是数一数二的。

  甚至他写出来的文章连他们夫子都会夸赞,这次科考,他不敢保证前几名一定会有他,但他绝对不会落榜。

  陈莲生冷冷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走出了饭堂。

  谢清辞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刚才就惹上了一个刺头。

  “依我看,我们明天还是出去吃吧。这里的饭菜难吃不说,还遇见这等草包影响心情。”

继续阅读: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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