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徐陵的怀中,叶溪感觉到男人怀中暖意,不知不觉间叶溪靠在徐陵的怀中再次睡着了。
徐陵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抬着手臂轻轻拍打小姑娘的后背,等在低头时才发现小姑娘已经在自己怀中睡着了,安静的空气中传来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声。
马车外面的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还飘起了片片雪花,也预示着冬天已经来了。
街道上空无一人,驾车的萧尘忽然用力拉了一下缰绳,迫使马车停了下来,萧尘打开车门,小声与徐陵说道,“公子有杀手。”
徐陵眸色在这黑夜中一寸一寸沉了下来,犹如黑宝石一般,却带着肃杀之意。
在京城之中就急不可耐的下杀手,果然是胆大。
“留活口。”徐陵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出来,手中持有长刀弓弩。
看对方带的武器来看,便是冲着杀人灭口来的,并没有打算留下什么活口。
萧尘站在马车旁,冲着长空吹了一声口哨,十几个暗卫涌来出来,萧尘重新跳上了马车,拉紧缰绳。
自从那次在花官城遭遇了暗杀之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公子出行,萧尘就在徐陵身边安插暗卫,以备有人在行暗杀之举。
待到暗卫将包围圈撕出一个口子之后,萧尘立马驾着马车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外面动静并没有将叶溪吵醒,等回到临安候府后,徐陵直接将叶溪打横抱起回到小姑娘的小院。
萧尘让人给公子打了一盘热水进来,徐陵经叶溪放到床上以后,用热水将小姑娘的手脚擦拭了一下,放在离开了小姑娘的房间去了书房。
片刻后萧尘紧跟着来了书房。
“最近这段时间多派些暗卫保护溪儿。”徐陵冷声吩咐道。
萧尘连忙应了下来。
徐陵从信件中抬起头来慵懒的问道,“怎么样,查到这戏杀手是谁派来的了吗?”
“是三皇子的人,怕是三皇子狗急跳墙才会不顾一切在京城刺杀公子。”萧尘如实禀告。
徐陵闷哼一声,眸子中泛着数不尽的冷意。
萧尘片刻后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那些杀手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徐陵说完直接将看完的信件全部都丢进了炭盆之中。
萧尘应下便离开了。
这一觉叶溪睡的格外沉,等第二日叶溪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叶溪是一概不知。
叶溪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手指探在莲花胎记上进入空间,叶溪去浴室舒服洗了一个热水澡,随即去简陋的小厨房煎了一个鸡蛋。
吃过早饭之后,叶溪在房间内坐了下来。
此番她进京除了面见皇上报仇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她既然已经不打算回宫了,自然要好好做她的事业,等将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成为二舅舅那样的人,将大把大把的钞票握在手中才是正经的事情。
皇上不知道时候才会召见她,还是忙自己的正经事情要紧。
叶溪之前在花官城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趁着此番进京,将百草堂的药铺开进京城。
她虽然对京城了解,但是这做生意选店铺还是当属二舅舅,想到这里叶溪便打算还是去找二舅舅吧。
有现成的人脉就在自己的身边,不用属实有些可惜了。
心动不如行动,何况叶溪向来都是行动派,叶溪回房间换了一身稍微厚重的衣服。
叶溪今日起床后比较意外,她就是睡了一觉,没想到早上一起来这外面便是银装素裹,格外漂亮,不过这天气随着跟着下降了几个温度。
比起花官城江南之地,这京城的处于北方,下过雪之后更是冻手冻脚。
换好衣服之后,叶溪招呼临安候府管家,“管家伯伯我现在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叶姑娘这是准备去哪里呀。”管家好奇的问了一声,但是已经让下人去喂叶溪准备出行的马车了。
叶溪知道管家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所以没有什么隐瞒,而是如实道,“我去趟镇国公府。”
“那叶姑娘早去早回,要不要我多派几个人跟着你。”说完怕叶溪多想,管家紧跟着解释了一句说道,“叶姑娘我不是要看着你的意识,是最近京城内不安稳,听说昨天晚上还有此刻贸然行刺官员。”
管家不可能与自己说谎,这样打的事情只要她出去随意打听一下,必然能够知晓。
叶溪不免有些唏嘘,这京城之内,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傲然行刺官员,这是将皇上的颜面,和京城的五城兵马司置于何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不用了管家伯伯,我能保护好自己。”若是真出了事,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不过就怕坑人的空间又想谋害她。
最近空间倒是安稳了很多,没有给她惹事。
说话间,下人已经帮叶溪准备好马车了,叶溪刚出府门还没有上马车,就看到拐角处一抹亮丽的身影抬着积雪欢快的跑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溪小表姐郭妙。
昨夜郭妙高兴所以喝的有些多了,等今日起床时已经不早了,刚吃过早饭之后郭妙二话不说直接找来了临安候府。
别看郭妙表面风风火火,还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皇上亲封的保宁县主,但是郭妙也叶溪一样,在这个京城之内并没有什么好朋友,也没有几个能够说真心话的闺蜜。
自从知道自己小姐妹没有死之后,郭妙最近就异常兴奋。
郭妙今日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与这皑皑白雪格外的相配,红的似火,而且郭妙的长的非常随舅妈,典型的美人胚子,虽然不是叶溪这种一眼惊艳型的,但是也非常的耐看。
“表姐你今日怎么过来了。”原以为小表姐会歇一天在过来,没想到真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当然是过来寻你了,要不是你住在奸臣家中,我必然也会搬过来和你同住,可惜我爹爹给我算过了,我与这位奸臣八字不合不适合搬过来,索性我就只能多辛苦几趟了。”郭妙说着还故意露出惋惜的神色。
如果不是知道表姐是一个说谎不眨眼睛的人,叶溪差点就信了。
舅舅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迷信的人了。
叶溪忍不住问向郭妙道,“舅舅什么时候给你算过,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郭妙这些不过都是借口,主要还是为了避嫌,另外一个原因便是郭家与奸臣不和,她若是搬过来了,这百官和京城内的百姓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呢。
郭妙被揭穿以后,咕哝道,“刚算的,你没在京城所以不知道。”
郭妙目光落再门口的马车上,忍不住问道,“阮阮你这是准备出门吗?”
叶溪点头应道,“刚准备去国公府找舅舅,你这不就来了。”
“二叔没在国公府,他今日好像是去了布庄,最近布庄的生意不是很好,二叔的竞争对手更是挖走了二叔大部分的染娘,导致最近二叔很上火,原本想从江南那边招几个染娘过来,可是在进京的途中又出了事情。”郭妙叹息一声说道。
从这只言片语中,便能看出是有人故意在针对舅舅了。
舅舅在怎么说都是镇国公府的人,背后还有太子哥哥,能有这样的胆子来针对舅舅,怕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或者背后撑腰的人不简单。
而和太子哥哥作对的就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了,所以这件事情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那我们去布庄见舅舅吧。”叶溪说完与郭妙一起上了马车。
萧尘在前面驾着马车拐如热闹的街道。
郭妙忍不住拉着叶溪好奇的问道,“阮阮这个狗腿子怎么跟着你了。”
萧尘可是奸臣身边第一大狗腿子,不管奸臣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萧尘的身影,所以郭妙跟着特别讨厌萧尘。
叶溪解释道,“徐陵怕我在京城有危险,所以一直都让萧尘跟着我。”
萧尘就是闷了一点,其余都挺好的。
“阮阮我和你说,昨日秦奈来找过你之后,我就特意让我爹爹找人监视了一下那个李落雁,那个李落雁果然没有打消疑虑,阮阮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些为好,那个李落雁可不是什么好人,自从里离开了京城之后,她就在京城蹦跶的特别欢快,就连着平阳侯宋家也跟着在京城水涨船高,看人都时用鼻孔,特别让人讨厌。”
郭妙将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所有的欢喜悲愁都在小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落雁这个人还是非常小心谨慎,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叶溪自从重生之后,就没有小看过自己这个竞争对手。
他们身份现在云泥之别,确实没有什么竞争力。
不过凡事也不能只看表面,颠个乾坤而已。
叶溪轻挑的声音在马车内想响起,“李落雁怀疑我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那么想让我死,肯定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阮阮你还记得平阳侯府宋家吗?”郭妙忽然问道。
一时之间叶溪不知道自己这小表姐话题怎么忽然转的这么快,直接转到了宋家的身上。
原本她对宋家是没有什么印象,可是因为宋凌瑾的出现,她反而是有了印象了,“端妃娘娘的母家,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
郭妙凑到叶溪耳边,用尽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阮阮我昨天晚上听到爹爹和祖父的谈话,爹爹说宋家与大庆的高官有联系,你说端妃娘娘和李落雁会不会也参与其中,这件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整个宋家就完了。”
既然是舅舅所说,那必然是没有假了。
舅舅表面是开典当行的,实际上收揽各路的消息,有时候还靠买卖各路消息来发家致富。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宋家怕是也是小心谨慎,舅舅那边估计只是打探到风声,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和通敌卖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宋家再傻,应该还没有傻到想送人头的地步。
而且表姐的话也是没头没尾,谁知道是不是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往来,若只是生意必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反而是将他们自己卖出去了。
叶溪生怕表姐在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赶紧打断了表姐全部的思想,“宋家聪明,绝对不会给外人留下把柄,我们若是从这个缺口行动,反而是将自己的把柄给对方,现在只要李落雁不主动动手,我们便先安安静静的看看如今的局势在说。”
郭妙只能应了下来。
现在郭妙才发现,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大小姐,可是当小表妹出事以后,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简直无用至极。
毕竟是姐妹,哪怕只是郭妙一个眼神,叶溪便猜到表姐在想些什么,叶溪不免宽慰道,“表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准备在京城开一间药铺,表姐你要不要帮我。”
“当然可以了,阮阮不管你做什么表姐都会全力支持的,我手里还有几家铺子地契,钱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都包在我身上。”郭妙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子。
叶溪原本是想自己更生的,告诉郭妙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让郭妙在继续盯着李落雁的事情不放,李落雁此人心狠手辣根本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表姐根本就不是李落雁的对手。
给表姐找些事情,也能够分散一下表姐的注意力,这样表姐不用整日想着李落雁了。
其实表姐手中哪有什么房契,那些不过都是大舅母的嫁妆,舅母准备给表姐出嫁的准备的嫁妆。
叶溪拉着郭妙的手说道,“表姐你先不要拍自己的小胸脯子,那铺子的地契不是你的嫁妆吗?你此时若是用了,你以后还嫁人吗?”
“嫁人做什么?而且我得嫁给喜欢的人,若是那人喜欢我,会在乎我有多少嫁妆吗?若是那人不喜欢我,就算我把整个镇国公府都搬过去恐怕也无济于事。”郭妙义愤填膺的说道。
表姐的思想太过前卫了,有时候叶溪都会在想,表姐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可惜不是。
“说的甚是有理。”叶溪非常赞从的点点头。
郭妙拉着叶溪的手臂强硬道,“所以阮阮你就用我给你的铺子和钱吧,就当是我和你合伙做生意了,爹爹和祖父知道肯定也不会反对的,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投资呢。”
郭妙都如此了,叶溪也不好在反驳了,便应了下来。
马车停了下来,萧尘敲了敲车壁,低沉道,“姑娘布庄已经到了。”
郭广峰染布布庄所在地方比较偏僻,京城内却开了不少连锁的铺子,最近因为染布出了问题,京城的生意比较萧条。
叶溪和郭妙分别被萧尘扶下房间。
和染布中底都有人把守,因为郭妙曾经被郭广峰带着来过两次,所以守门的人便认识郭妙,见郭妙过来,主动凑上前招呼道,“大小姐今日怎么过来了。”
“我二叔还在布庄吧,我过来找他有点事情。”郭妙说道。
最近郭广峰正在为染娘的事情惆怅,所以自然是在布庄了。
守门之人讨好的问道,“大小姐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了。”
“不用了,这里的路我又不是没走过。”郭妙说着便带叶溪进去了。
即是大小姐带过来的人,他们身为下人也不好拦着不是,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由大小姐一力承担,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长廊下郭广峰正盯着布匹发呆,连叶溪和郭妙来了都没有发现,郭妙上前在郭广峰的面前晃了晃双手调侃道,“二叔在想什么呢,竟然想的这般入神。”
郭广峰回过心神招呼道,“妙丫头你怎么来了,还将阮阮带过来了。”
阮阮从前身份娇贵,还从没有来过他布庄瞧过。
“听表姐说舅舅布庄出了一些事情,我便跟着表姐一起过来看看,除此之外我找舅舅还有一些事情,想请教舅舅一下。”叶溪如实解释了一句。
叶溪目光在那些已经染好的布匹上打量了一眼,其实这些布的颜色已经手法,已经算目前来说最好的手法了。
“舅舅手中既然有方法,为何要舍近求远,从江南找染娘,而不是直接从京城找人。”叶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对布方的运营并不知道,可谓是一窍不通,更不敢随便指点人家了。
“我手中是有染布的方法,但是耐不住手里有人吃里扒外,将方子卖给了对家,他们又趁我前段时间不在京城,高价将染娘挖走了,如今我们布庄的布已经不能算独一无二了,不仅如此对方买过方子之后,竟然低价出售那些布,更进一步打击了我们的生意,我们跟着他们打价格价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长此以往并不是办法,所以我便想着找人请江南染娘前来,研制新的染布方法,强占市场。”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卑劣,半路截杀了绣娘。”郭广峰愤恨说了一句,手指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