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药铺的生意已经稳定了,所以近来几天叶溪都没有继续往药铺跑,每天都在家中。
这日表姐难得心情好,拉着琥珀还有白芷一起来找叶溪打叶子牌。
最近惊蛰也不知道被小表妹安排去做什么了,一直都不在府中,二琥珀以前就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打叶子牌,所以打了两圈都输了。
郭妙又耐心的教了琥珀两局,可是琥珀学的有些慢,正在郭妙有些挠头的时候,惊蛰回来了。
惊蛰先是给两位县主行礼。
郭妙欢快招呼惊蛰道,“惊蛰快过来打牌,琥珀若是在输下去,估计就要将所有的活都包了。”
即便是玩叶子牌也要有彩头才能玩的起劲,这两个小丫头一个月也没有什么银子,所以便决定两人若是输了的话就干活,但是郭妙和叶溪的话,就给两个小丫头钱。
白芷因为经常被郭妙这样拉着玩,自然也是会的,就只有琥珀一人对叶子牌有些不熟悉。
其实这叶子牌就是麻将,所以叶溪并不是很陌生,和表姐他们玩就是在吊打他们,而且这玩叶子牌也是之前叶溪教给郭妙的。
只是自从固安去和亲以后,郭妙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游戏了,今天也是意兴阑珊了,所以就想着拉着丫头们一起玩一下。
惊蛰却没有坐下的打算,目光在叶溪身上看了一下。
叶溪瞬间心领神会了,目光在两个小丫头身上扫过,慵懒说道,“好了今天玩到这里了,都先下去干活吧。”
郭妙虽然是反应慢了半拍,但是还是知道叶溪应该是有事情要忙了,自然赶紧帮忙将两个小丫头赶了出去。
毕竟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府中最近还新召进来了一些下人,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是那个府邸派进来监视叶溪的奸细。
郭妙看了白芷一眼,待到出了房间之后,白芷便自觉留在房门口帮两人守门。
表姐不是外人,而且从一开始表姐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叶溪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看了一眼惊蛰。
惊蛰立马心领神会如实说道,“县主,陈童那边已经成功将清歌姑娘从青楼里赎出来了,不仅如此陈童还将清歌姑娘接近自家院子,安王世子那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特意去青楼闹了一番,不过这件事情却没有闹大,就被安王知道了,将世子关起来好好教育了一番,现在还被关在祠堂罚跪呢。”
叶溪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一双好看的眸子却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安王这大半辈子虽然没有做什么有功于朝廷的事情,却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偏偏老天爷就是给了她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功臣府邸,百年世家的安王府早晚都要毁在这秦奈的手中。
可惜了。
郭妙见叶溪一直在出神,忍不住问道,“阮阮现在秦奈被安王关起来了,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等着就好了,我们这个时候越是做的太多了,反而是惹人怀疑了,不过未免清歌姑娘那边发生意外,惊蛰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在那边继续盯着点。”叶溪嘱咐了一句,慵懒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惊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郭妙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打算对付秦奈,这个时候为什么要什么都不做。
秉承不懂就问的态度,郭妙忍不住问道,“阮阮我们就这样等着,那秦奈真的能往陷阱里跳。”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他跳不跳呢。”叶溪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反问道。
郭妙被问的瞬间哑口无言了,她原以为阮阮是有什么完全的准备呢,原来就是等着秦奈自己往坑里跳。
不过阮阮有句话没有错,不试试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会跳。
叶溪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慵懒的问道,“后天就是冬至了,表姐想带我去拜拜哪里的庙。”
如果不是叶溪主动提起来,郭妙都已经快忘记这件事情了。
郭妙连忙说道,“我们就去金华寺吧,听说哪里的香火特别的灵验,最重要的是还能求姻缘,之前听我娘说哪里有个老和尚说是能帮人看前世今生,就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运气,能够碰上那个老和尚,若是能够碰到,我们说不定还能问问那个老和尚关于姻缘的事情呢。”
金华寺叶溪还是听说过的,只是从来都没有去过,因为从前她从来都不相信神佛,现在也不相信,她之所以能够打赢郭妙,无非就是想出去散散心,顺便转移一些人的注意力。
自从她病情好了以后,徐陵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来晋阳县主府了,但是每天都会让下人送来一些好吃的,偶尔也会让人搜罗一些新奇的玩意给叶溪从来。
估计最近这段时间很忙吧。
晚上叶溪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了,便起身意兴阑珊闲逛去了隔壁的临安候府。
今日的临安候府特别安静,而且临安候府的下人都知道叶溪存在,所以即便是叶溪从大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也没有下人阻拦。
叶溪随便拦了一下下人好奇的问道,“你们主子呢。”
那小厮还非常好心的问叶溪指路道,“回禀县主,我们侯爷现在在书房呢,县主直接过去就行。”
叶溪道谢之后,便娴熟的王徐陵的书房走去。
叶溪毕竟在这临安候府住了有些时日,所以对着临安候府内的每一条小路都非常的熟悉,拐过悠长的长廊,便倒了徐陵的书房。
房间内灯火通明,说明徐陵还没有休息。
最近朝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徐陵每天都忙的看不见人影,叶溪也曾经关心问过去县主府送吃的下人,那小厮直接告诉她,其实徐陵还没有回府。
加上最近在忙药铺的事情,所以叶溪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反倒是现在闲下来了,叶溪便想着去一探究竟。
叶溪熟练敲了敲门,等了片刻见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叶溪便直接推门而入了。
外间安安静静的,但是空气内还有淡淡血腥未带,叶溪压制不住好奇的忘里间走去。
之前叶溪不止一次进过徐陵的书房,所以对徐陵的书房还算是熟悉,这外间是书房,里间是一个不大的小卧室,是以免徐陵累的时候临时在这里休息。
刚踏进一直脚,叶溪就看到一副涟漪的画面。
叶溪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一幕,床上一个男子**上半身子,肩颈处受了箭伤,只是这箭上被涂了毒,男人肩膀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而床下另外一个男人在帮忙包扎,只是男人动作并不是很娴熟,动作还还有些笨拙。
见李彬的目光看了过来,徐陵忍不住转头往门口的方向瞧了过来,便看到叶溪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徐陵松了一口气朝着叶溪招招手,“过来帮忙。”
使唤谁呢,使唤的这样理所应当。
等反应过来之后,看到李彬受伤了,不等徐陵开口时,叶溪已经快一步上前走到床边了,叶溪紧张的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现在李彬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徐陵简言意骇的与叶溪解释道,“太子前往平阳查探走私一案,可是路上却遇到了谋杀。”
“箭上被猝了毒,现在不敢让太医过来。”徐陵说道。
即便是徐陵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多,但是剩下的情形叶溪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谋杀太子本来就是大事,而且这箭上还被涂了毒,本来就是冲着李彬的性命来的,有如此手段和如此气魄的人怕是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能够做的出来,所以现在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召太医前来医治。
太子受伤的事情若是外露,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风波,而且三皇子和四皇子必然会就此发力,到时候哪怕徐陵在运筹帷幄怕是也不好控制朝廷上局势。
所以太子哥哥的伤,需要保密。
叶溪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淡淡看了徐陵一眼,吩咐道,“我需要热水,还有我要检查一下这箭上的毒,不知道那箭头你们带回来了吗?”
这个徐陵还是知道的,走到书案前将拔下来的箭头送到叶溪的手中。
徐陵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有可能会碍事,索性直接出去了。
叶溪搀扶李彬躺了下来,心疼的问道,“太子哥哥可有哪里难受。”
“放心,我相信阮阮,只要有阮阮在太子哥哥绝对不会有事的。”李彬虚弱的抬起自己宽大的手掌在叶溪脑袋摸了摸。
从小到大李彬从来都不知道父皇何为会如此宠爱这个妹妹,但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李彬就担起来照顾妹妹的责任,若是问从小到大妹妹与水最亲,大概就是他这个长兄了。
当时妹妹被送去和亲的时候,李彬不是没有出面求过皇上,可是皇上却如同死了心一般,这件事情不管是谁出面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太子哥哥应该是累了,睡会吧,阮阮会一直守着哥哥的。”叶溪心疼的说了一句,随即从空间内摸出一个药丸喂给李彬吃下。
这个药丸能够缓解李彬体内的毒素扩算,帮她拖延时间去研究解药。
自从穿越道这个世界以后,叶溪最亲的确实只有李彬一个人,叶溪从来都知道皇家多薄情,皇上的那份宠爱背后究竟存了多少真,存了多少假,怕是连皇上自己都不清楚吧,可是她却心知肚明。
而且在众多亲人之中,除了舅舅还有祖父他们,只有太子哥哥与她亲近,所有一切也只有太子哥哥在真心为他着想。
叶溪摸了一下李彬的额头,因为中毒李彬的额头烫的厉害,叶溪从空间内取出一瓶配好的退烧药给李彬注射上。
或许是环境的安稳,也换着是有亲人在身边,李彬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松散,不过一会就睡着了。
叶溪敷手带着箭头进了空间,随即去了实验室。
叶溪取下箭头上的样本之后,娴熟的利用各种仪器和药水进行检验。
经过一晚上的忙碌,以及实验来推推算毒药的配方,叶溪终于配出了解药。
等叶溪从空间内出来时,吊瓶已经打完了,可是李彬却还没有醒。
叶溪上前将解药给李彬喂下,随后给李彬有挂了一瓶吊水,做完这些以后,叶溪才重新有时间帮李彬肩颈上的伤口进行消炎上药包扎。
做完这些之后,一晚上的时间都过去了,叶溪困的不停打着呵欠。
房间外徐陵也是一夜没睡,就在外面一边处理太子被刺杀的事情,一边守着叶溪,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见到叶溪一身疲惫的从房间内出来,徐陵连忙迎上前去,关心问道,“怎么样了。”
“太子哥哥的毒已经解了,不过却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尤其是这几天不能动,不然伤口反复怕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叶溪面露担心的神色。
太子哥哥身为一国储君,肩膀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不仅如此,太子哥哥的身边还有两个皇子盯着。
徐陵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让人帮忙打理还外面的事情,溪儿你也累了一夜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在这样下去你自己熬不住。”
“我现在并不是很累,不过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溪疲惫的问了一句。
虽然她猜到了一些,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没有那个本事猜到。
徐陵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太过精明了,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索性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说道,“此番调查平阳走私一案,必然会牵扯到四皇子大部分利益,还有可能牵扯出一些证据,所以四皇子便害怕了,与人商量伏击了太子。”
“幸好太子身边的人忠心,拼死也要护着太子杀出了重围全,之后便是太子重伤被我带回了临安候府。”徐陵将全部的事情都和叶溪和盘托出了,没有任何的隐瞒。
即便是在愚笨,关于朝廷上的事情叶溪还是能够看明白的。
叶溪点头应了一声,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太子哥哥教给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叶溪说完这句话之后,才觉得似乎哪里有些别扭。
不过将太子哥哥的事情交给徐陵她确实没有什么好不安心的,毕竟太子哥哥最信任的就是徐陵,不然在生死垂危之际,太子哥哥也不会来徐陵这里。
而且这件事情叶溪并不打算插手,因为她对朝堂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但是并不是很熟悉,贸然插手只会将原本的安静搅浑了,说不定帮不上太子哥哥,反倒是害了太子哥哥,索性叶溪直接不插手了
回到府邸之后叶溪便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叶溪为了照顾太子哥哥,每天都会往临安候跑。
李彬受伤的事情郭妙并不知晓,整日看着自己小表妹往别的男人那里跑,郭妙虽然是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郭妙也非常的希望阮阮能和徐陵更近一步,毕竟这个徐陵看样子是真心喜欢阮阮的,吧阮阮教给这样一个人,她也会毕竟安心。
不过阮阮这一天往临安候府跑好几趟就有些奇怪了,还有些过分了。
虽然郭妙不介意徐陵和阮阮在一起,但是她很介意阮阮这一天都没来找她说话,而且她一天都没有看到阮阮身影了,这就很过分。
所以郭妙直接去晋阳县主府门口守着了。
晚些时候,叶溪从临安候府出来,准备回府时,就在府门口看到坐在府门前一副要兴师问罪的郭妙,忍不住问道,“表姐你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冷呀。”
最近天气虽然是有所回温了,但是依旧是冷的,尤其是那呼呼吹的小风,打在脸上和刀子一样。
郭妙双手环胸,一脸生气的模样质问道,“我还没有问你呢,阮阮你这一趟趟的是干什么呢,不要以为我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了,就不把我放在眼中了,你稍微好歹注意一点影响吧,你这一天好几趟的往临安候府跑,着实是有些不好,我们要有点女子该有的矜持才行,万一被这些臭男人轻易得手了,他们就不知道珍惜了呀,所以阮阮你也要学会欲擒故纵。”
叶溪听着郭妙喋喋不休了半天,无奈扶了一些额头。
作孽呀。
和表姐怎么能够如此婆婆妈妈呢。
叶溪拉着郭妙的手进了花厅,这件事情叶溪原本并不打算告诉郭妙的,但是不和他说不知道脑子瓜子又想到哪里去了。
索性叶溪也不隐瞒了,直接如实道,“是太子哥哥受伤了,所以我去临安候府看太子哥哥。”
“阮阮你说什么。”郭妙一时没有注意惊呼出声。
随即叶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郭妙连忙将自己嘴巴捂住了,看着叶溪质疑问,“太子哥哥怎么会受伤呢,没什么大碍吧,阮阮这太子哥哥怎么会在临安候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