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坐牢也不安心,端妃娘娘怕是会找人下黑手,这个给你。”徐陵从袖口中摸出一个纸包送到叶溪的手中。
这个问题叶溪也已经想到了,因为她太了解端妃和李落雁了,现在将她关在大理寺,周礼最讲究证据了,即便是她下令,她不过一个后妃,怎么可能会命令一个臣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混进这牢中下黑手了。
这不也是那个女人惯用的手段,不然先皇后也不会去世了。
叶溪闭了闭眼,将手中的纸包打开闻了闻,只是一点粉末,并没有看出任何蹊跷之处,叶溪不免好奇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假死药。”徐陵认真说道。
若非迫不得徐陵也不想将这假死药交给叶溪,不过这也是让端妃娘娘上当最好的办法。
当年李清语死的时候,所有人只顾为李清语伤心难过,谁又注意到了端妃娘娘,更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有什么可疑之处了。
这种假死药叶溪从前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也不知道可不科学,万一将自己吃死了怎么办。
那她死的多冤。
叶溪拒绝收徐陵这假死药,一点一点将药送回到了徐陵的手中,拒绝道,“这药还是算了,我另有办法对付端妃娘娘的手段。”
徐陵狐疑的看了叶溪一眼,叶溪非常自信的点点头,伸手握着男人宽大的手掌,宽慰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肯定能对付端妃娘娘,而且绝对不会让她伤我分毫的。”
看着小姑娘那副运筹帷幄的手段,徐陵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充满了信心。
叶溪看着徐陵重新将假死药收了起来,还不忘嘱咐男人说道,“这假死药你以后也不要用,我怕这药是假的,到时候就算是我在华佗在世,估计也救不了你。”
徐陵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小姑娘不收自己的药,只是怀疑自己这药是假的,所以才不会收。
徐陵看着小姑娘这幅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晚上徐陵一直陪着小姑娘在大牢内带着,直到天亮了,徐陵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理寺的大牢,这一夜没有人知道徐陵来过大理寺。
周礼还没有去衙门,郭妙就带着叶溪那两个小丫头来大闹大理寺,要为叶溪来鸣冤。
闹的附近的百姓都纷纷跑来围观。
很多人也都站在郭妙这一边,毕竟叶溪的羲和药铺在京城已经开了好几个月了,别说是治坏人了,羲和药铺的药都非常的管用,尤其是卖的有些小贵的特效药,普通的伤寒吃上一天就立马见效了,很多商户在出行的时候都会来曦和药铺买上一堆。
郭妙一边敲着大理寺外面鸣冤鼓,一边大声与那些百姓诉说。
因为是济安县主这个小霸王,所以衙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上前阻拦,而大理寺卿周礼,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竟然不出来,选择当起了缩头乌龟。
见周礼不出来,一点都不配合她演戏,这可是她演戏生涯的首秀,还是为了阮阮,绝对不能就这样崩了,既然周礼不出来,郭妙就直接带着两个小丫头闯了大理寺的衙门,直接将周礼从后面揪了出来。
看到济安县主这个小祖宗周礼着实比较头疼,毕竟这个小祖宗可是在京城内出了名的难缠。
周礼笑呵呵道,“济安县主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为了某个案子过来的,不要以为你躲在里面不出来,这件事情就不用负责了,晋阳县主济世救人,花官城的痘疫都是仰仗晋阳县主才转危为安的,怎么现在这是翻脸不认人了,随便就给晋阳县主扣上这样一个帽子,你们是说话都不用负责任的,所以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从晋阳县主府搜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你们在过意栽赃陷害晋阳县主。”
郭妙如同倒豆子一般,在这县衙内大声嚷嚷了许久,就连外面围观的百姓引来了不少。
周礼有些头疼的听着面前的小姑娘在这里说了半天。
他今天一定是没有看黄历,所以才会迎来这个小祖宗在她这里胡搅蛮缠。
而且现在外面围观的百姓已经越来越多了,加上叶溪所开的羲和药铺确实救了不少的百姓,而且有些穷人去叶溪哪里看病,叶溪也都会是施以恩惠,所以百姓还是非常喜欢叶溪。
在这个时候济安县主来这里如此胡搅蛮缠一番,所有人都倒向了叶溪的方向,就连在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对大理寺的朝廷是指指点点。
周礼看着济安县主,不由双手合十祈求道,“小祖宗你说我们这样好不好,我们有什么要紧的话就去衙门里面说,这着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怎么你们大理寺想栽赃陷害害怕被人看不成,我还就不陪你去里面说,而且晋阳县主没有任何的错。”郭妙越说越激动,吵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面前这位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宝贝,太子爷的表妹,周礼也不知道该拿这个小祖宗怎么办了。
周礼看了旁边的衙役一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赶紧向镇国公府去求救,在由着郭妙在这大理寺闹下去,成什么体统。
衙役倒是一个精明的人,匆匆跑了出去。
其实来着大理寺闹上一番,也只是为了作秀给别人看,倒是没有想到郭妙这一番举动,倒是激起了百姓们维护晋阳县主的心。
百姓们跟着在大理寺衙门外面给叶溪请愿,甚至不惜跪在大街上。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的指点,百姓们去跪起了宫门。
这一举动倒是让叶溪始料未及,不过同样也激起了宫内那个人的心。
越是这样,越是要在惊动皇上之前处理掉叶溪。
叶溪躺在大理寺大牢茅草床上,悠闲瞧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书,女孩冷淡的声音在这空气中响起,“我还以为端妃娘娘手段又多么高明,竟然现在才派人前来。”
站在牢房外的原来听到叶溪这一番话,眉眼之间皆是惊讶之色。
原来是素来的孪生姐妹,只是原来从小就被端妃娘娘丢到暗卫营去了。
不过原来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立马恢复了平淡如初的神色,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忍不住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所以就不要在做一些无谓的抵抗了。”
“我也没有打算在做无谓的抵抗,只是原来你觉得你就这样跟在端妃身边一辈子你觉得值吗?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当年杀害你父母的人吗?”叶溪放下手中的书,自然走到牢房前,亲自将牢房的门打开了。
冰冷的神色丝毫不惧的对上原来那满含杀意的眼睛。
其实原来和端妃身边的大宫女素来长的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原来因为从小就被丢到了那种只能不断变强才能生存下来的地方,所以身上自带这一股的杀气,女人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劲装,所以也很好就分辨出来。
如若不是那个女人从小就故意讨好自己,她也绝对不会知道素来还有一个孪生姐妹。
原来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县主竟然会认识她,当时端妃娘娘让她来杀一个小丫头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不能用一般的思维去看待这个小姑娘。
不过是人终究是有软肋的,而一上来叶溪就直接拿了原来的七寸。
原来一双满含杀意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冷声问道,“晋阳县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晋阳县主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父母。”
原来和素来其实一直都在寻找自己杀父母的仇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确实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这一切的线索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年素来和原来本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只是一夕之间就都沦为阶下囚,而这两姐妹也是靠着端妃娘娘才活了下来,所以两姐妹才会对端妃娘娘忠心耿耿。
当年还小,只是无意间听到端妃和她的兄长平阳侯提过一嘴。
叶溪淡淡看了原来一眼,冷淡的说道,“如果是叶溪或许会不知道,但是我是李清语,想来端妃娘娘为何让你来杀我,你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吧。”
既然都是聪明人,所以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
其实在看到叶溪的时候,原来多多少少也是猜到一点的,不过那也只是猜测不敢确认。
原来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真的是当年的固伦公主。
叶溪看着原来那一闪而过的柔软,继续说道,“当年钱大人位居侍郎,本可以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反那样的事情,而从钱大人家搜出来的证据又是怎么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钱大人的书房中去的,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蹊跷。”
“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两姐妹都没有放弃搜寻证明你们钱家是清白的证据,只是为什么刚找到一点线索就会有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你们有没有想过问题出在哪里。”
叶溪没有直说,她相信原来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微提点一下,所有的事情都会想明白。
原来确实聪明,在叶溪提点了这一些话后,立马想通了其中的官桥,只是从前原来也怀疑过,毕竟端妃娘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去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是这种事情经不住别人的提点,即便是自己在不愿意相信,在别人的提点之下也会忍不住去怀疑。
当时原来也确实对端妃娘娘忠心耿耿,旋即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上叶溪纤细的脖颈,冷声道,“即便是公主说再多,我今天依旧是来取公主的性命的。”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只是能不能取到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的。”叶溪声音落下的瞬间,叶溪手中的注射器已经扎进了原来的脖颈。
注射器的药随着叶溪缓慢的推动已经注射进了原来的体内。
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来只觉得浑身发软,手中的匕首跟着掉在了地上。
叶溪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蹲**来说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不过你却没有珍惜所以没办法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端妃谋害先皇后的证据在哪里。”
“我是不会给你的。”原来强撑着自己的意识说道。
叶溪满意点点头,笑着道,“你倒是个硬骨头,所以我也没打算从你这里拿到什么线索,所以不知道你的好姐妹是不是和你一样都是硬骨头的人,只是可惜了钱侍郎的一对好儿女,竟然为虎作伥帮着自己的仇人,也不知道钱侍郎泉下有知会不会伤心。”
“不过若是我是钱侍郎,估计都有被你们这两个没脑子的东西气活了。”
“固伦公主有什么证据吗?”原来声嘶力竭的问道。
看着小姑娘那副笃定的模样,原来也跟着动摇了,觉得小姑娘的手中肯定有当年端妃娘娘谋害他们的证据。
叶溪笑着摇摇头,冷声说道,“我是没有,但是不代表别人手中也没有,时间已经快到了,就留下来看一场好戏吧。”
叶溪说完,从空间内取出一个血袋浇在刚刚她躺过的床上。
随即招呼牢房的衙役上前将原来一起弄出了大理寺的县衙。
她太了解端妃和李落雁了,母女两人都是一样的,谁都不会信,所以他们肯定会让人来查看一下,如果看不到血估计还是不会相信她已经死了,谁让她已经重新活过一次,所以两人也必定会多长一个心眼。
百姓们的动作已经惊动了宫中的大凉帝了,其实从端妃娘娘将叶溪送到大牢的时候大凉帝就已经知道了,而且端妃娘娘动作过大,所以大凉帝想不知道也难。
这个女人弄出这么大的动作,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叶溪究竟是不是李清语,所以大凉帝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让周礼多照顾着点叶溪,不要让人在牢中出一点意外。
而且依照阮阮的性格,既然已经回来京城了,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有别的打算。
而且阮阮这次竟然主动束手就擒进了牢房,就更加的让人深思了,不仅如此,就连临安候徐陵也就这样束手就擒,没有一点反驳,也没有一点动作,就更加说明了这件事情的蹊跷。
所以大凉帝才没有理会,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姑娘究竟又玩出什么手段。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却是已经越闹越大了,而且已经惊动了百姓都为她请命。
亏了阮阮只是一个小姑娘,若是阮阮是一个皇子的话,这样的实力的确是更适合坐上他这个位置。
“福公公你说说阮阮这次究竟是想玩什么把戏。”大凉帝将奏折往旁边一方,冷声问了一句。
因为百姓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朝廷中那些官员,官员也已经写奏折在禀告此事,而且今天的奏折多半都是因为这件事情。
福公公总觉得大凉帝在难为他,这种事情她身为一个小太监要怎么说呀,而且说不好还容易性命不保。
大凉帝似乎看出了福公公的纠结,冷声道,“你就放心说吧,不管你说出什么话来,朕都恕你无罪。”
有了皇上这道免死金牌,福公公也便显得大胆了一些,福公公说道,“皇上这次小殿下肯进这大牢你走一遭,怕是和端妃娘娘杠上了,小殿下的脾气您也了解,怕是这件事情在闹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而且现在这件事情隐约已经牵扯到了前朝。
“朕到不这样看,朕反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在这般闹下去,反而是有热闹要看了,这朝廷也平稳了这么久了,反而是现在让阮阮给闹了一番,还是阮阮更随朕一些,若是阮阮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朕便直接把这个皇位给阮阮。”大凉帝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模样。
济安大凉帝没有生气,福公公跟着放下心来了。
帝王心海底针,谁知道那个时候大凉帝就会生气了。
不过皇上也确实是宠爱着小殿下,其实同样的话福公公已经不止一次听说了,其实福公公有时候也比较怀疑,明明小殿下和太子都是皇后娘娘所生,怎么皇上就会偏偏宠爱小殿下呢。
不过也幸好小殿下是小姑娘,不然和太子之间也就不会如此和睦了。
不过看小殿下这做事的风格,也确实像极了皇上,这或许是皇上一直都宠着小殿下的原因吧。
“这次阮阮这样一闹,怕是不仅是后宫,就连这前朝也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呀。”大凉帝冷声说了一句,声音中是造不出的凄凉。
这还是三月份的天气,京城内就下了一场大雨,将原本在宫门前跪着的百姓都淋了回去。
一场大雨之后,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山涧的野花也都开始争相恐后的开放引得文人墨客纷纷前往观赏,可是这朝廷之中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