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散漫地暼过去。
果然,叫价的都是一些小混混。
这怕是收钱闹事的第二波,张口随便叫价,付钱的时候就耍赖,反正拍卖行又不能杀了他们。
最多就是挨顿打,便能拿到极高酬金吃喝不愁。
这么下作的事。
除了姓胡的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干出来了吧?
小混混叫出离谱的价格,身旁人都问:“你能拿得出那么多钱吗?没有就别瞎叫。”
“怎么?我想叫就叫,你就知道我没钱了?你是先知啊?”小混混再次发挥胡搅蛮缠的强大功力,挤眉弄眼,得意洋洋。
云筝微微凝眸。
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叫价与吵闹不一样,不算占理。
要想治住这些小混混,只有拿出强大的威慑力。
四大家族的威慑力已足够强大,但是……很明显,他们已经有其中一家撑腰了。
思及此。
夜九慢悠悠地从三楼走下来:“一百亿紫玉?这位兄台很有钱嘛,是哪个皇室、商会啊,说出来结交一下。”
众人抬头看过去。
红衣潋滟的少女美得惊人,缓步而下,只叫人挪不开眼。
小混混更是痴迷,还以为真把美人给骗到了,捋了捋衣襟,得意道:“这个是秘密,不能说出来。”
“是么?”
夜九散漫一笑,“你该不会是在撒谎吧?”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撒谎!一百亿紫玉,洒洒水罢了!”小混混说得自己都信了。
话音落下时,夜九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笑色蛊惑人心:“撒谎是会变成石头人的哦。”
撒谎会变成石头人?
她是在吓唬三岁小孩吗?
二楼的家臣们不屑冷笑,堂堂家主就这点水平!
小混混不耐烦起来:“我都说了,我不可能撒谎,要不是看你长得……!!”
话未说完。
他就被夜九头上的白帽子锁定,目光发直,晕眩至极!
在夜九的示意下,白软软使了十足的力道。
小混混定在原地片刻,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双脚开始石化!
“我……我怎么了……”
小混混在石化时清醒了些许,惊恐万状地盯着自己的脚,浑身颤抖,破音惨叫,“不要!不……不要!我不要变成石头!”
其他小混混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这辈子都不敢撒谎了。
“我没有一百亿紫玉,是有人给我钱,要我来捣乱的!这是真话,别让我变成石头啊!”小混混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
“哦?”
夜九慵懒扬眉,“那人是谁?”
“啊啊!看起来……看起来像是胡府的人!”小混混在巨大的恐惧下,也不管胡家会不会报复,一股脑说了出来。
“胡府!”
“果然,我就猜是胡家的人,他们家跟风云拍卖行有关系。”
“胡家居然买通混混闹事,这也太下作了……”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胡家。
二楼的胡家家臣们只觉得丢脸至极,如坐针毡,想走又怕坐实了罪名。
冥琊狠狠揉搓小汤圆:“好啊……又是姓胡的!”
“知道了。”
夜九凉凉地勾起唇角,“来人,把他抬出去。说了真话的话,想必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现在不方便让白软软解封,就先让他吃吃苦头吧。
小混混都吓死了,哭天抢地:“呜呜哇哇哇……我再也不撒谎了!我不要变石头啊!”
眼泪差点甩到夜枭卫的脸上,被直接打晕抬走。
有了前车之鉴,其他街溜子也不敢再闹事。
拍卖会顺利举行。
不少平民土豪竞拍出不错的价钱,让夜九狠狠地赚了一笔。
夜九将手臂搭在老婆肩膀上,红唇翘起:“小白脸,想不想被富婆儿包养啊?”
“想啊,特别想。”帝褚玦伸手反搂起她的腰肢,“需不需要验货?”
一看就是一个会反压富婆儿的大尾巴狼。
云筝走进来,假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将今日的进账记录递过去:“家主,都在这儿了。”
“不用看。”
夜九轻拍她的肩膀,“以后这儿就交给你了,拍品的事爷来解决,抽一成油水给你做酬劳。”
别小看一成油水,在夜九这儿,可是几百万紫玉的级别。
闻言。
云筝大惊:“家主不可,云筝是夜府奴婢,为您做事是应该的,不需要酬劳。”
夜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爷说给你,你就拿好。”
简单的动作,不容拒绝的语气。
汇聚成极强的压力。
云筝稍顿了顿,恭敬地垂首:“遵命。”
家主很会用人,懂得恩威并施。那一眼,仿佛要看穿她。
她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金钱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将差事与她自己的目标挂钩,她又怎能不竭尽全力?
傅老说得对。
家主必将改变那一切。
“好好干,奥利给!爷去收拾小瘪三去了。”
夜九眯眼一笑,跟老婆小弟们离开。
腿部石化的小混混,被夜枭卫丢在幽暗的小巷子里,呜呜呜的哭声不断,凄惨不已。
“哒哒……”
漫不经心的脚步声响起。
妖冶的少女搭着神祇般的男人走过来,还未说话,无形的压力便攫住了他的灵魂。
夜九挑了挑眉:“想复原么?”
“想!想!”小混混顶着满脸泪痕点头。
“以后不准再在夜家的地盘上惹事,否则,你从头到脚,都要变成石头。”夜九用手指比划。
小混混盯着她的手指,再次被吓哭:“不……不要!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很好。”
夜九示意白软软。
白软软睡得迷迷糊糊,伸了懒腰跳起来,用爪爪碰了一下小混混的肩膀。
小混混的双腿立刻恢复正常,激动得他不停磕头:“多谢夜家主!多谢夜家主!”
然后生怕夜九反悔,一溜烟逃走。
小汤圆疑惑:“不对啊,你怎么不利用他报复胡家?”
吃哑巴亏。
可不是老妖怪的作风哦!
“利用他报复胡家?那也太麻烦了……”夜九散漫地眯眸,“不是爷的作风。”
爷,喜欢简单粗暴!
胡府。
胡家主怒不可遏:“那个蠢货居然把真话说出来了?该死的!该死的!”
“父亲息怒,夜九总归没有证据,而且想必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胡仕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