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看向大长老，挑眉道：“你想给爷什么好处？”
“回去，慢慢说。”大长老缓慢地转身，随着一次次瞬移，消失在混乱的宫廷中。
“走咯。”
夜九没再跟皇帝多说，抬脚就走了。
姜耀的脸上浮现出失望又惋惜的神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声沉重。
“陛下，夜九现在是大长老的人，您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倪连昌忽然出现，冷笑地问。
“不……不，没有。”姜耀急忙否认，心中想的却是，如何才能让夜九多来宫中走动。
长老院。
大长老径直回到第一大殿，在门廊下坐下，苍老的双眼沉寂如冰：“说吧，你要什么？”
院子中空无一人。
但下一秒，夜九就闪身出现，扬唇一笑：“不瞒你说，爷想进去看一眼你那个盆栽！”
不论是大长老本身的智商，还是长老院的眼线，他都不可能猜不到她的意图。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说出来，显得更加率直诚恳，降低他的戒心。
闻言。
大长老抬眼看了她片刻：“为何要看？”
“好奇嘛，好奇心谁没有呢？”夜九摊了摊手，“我听说你老是给那盆栽浇水，一定是什么宝贝吧？”
周围的侍卫出了一身冷汗。
把觊觎大长老的宝贝说得如此直白，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大长老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启唇：“你要见它，先让我看到你的忠心。”
“说吧，杀谁。”夜九一脚踩在椅子上，把冰渊往肩上一扛。
小汤圆无语捂脸。
不要把土匪本色展露得这么明显啊喂！
“杀光其中的灵兽，把灵核带到我面前。”大长老拿出一张秘境卷轴，递到夜九的面前。
“小意思。”夜九爽快地接过来。
在秘境里杀灵兽，不是小菜一碟么？
大长老又道：“我要亲眼看着你杀。”
夜九的黑眸微眯，略微沉默了少顷，再度扬起唇角：“行，就是怕场面太血腥，吓出你的心脏病！”
看着她杀，就意味着她不能动用隐藏的力量。
但应该也问题不大。
“现在就去。”大长老的坐姿始终没变，除了嘴在动之外，浑身上下都沉寂如磐石。
话音刚落。
“嗡——！”
夜九一抬手，秘境之门便瞬间打开，并伴随一张水幕，可以看到秘境中的一切事物！
周围的侍卫和赶到的倪连昌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魂符术……怕是超越了方长老十几倍吧？！
这让方长老以后还能把老脸往哪儿搁？
“好好看着昂。”
夜九散漫地挑挑眉，抬脚瞬移进秘境。
不愧是大长老选的秘境，真不是人待的。
天空呈黑红色，厚重的云乌压压一片，雷霆闪烁，无数怪兽在空中腾飞。
小汤圆咽了口口水：“你真要全部杀完啊？”
“就当是锻炼了，你们别出来。”夜九用意念说完，把小汤圆和臭臭侠全都踹到异空间去，自己则飞身袭向庞然巨物！
“嗖！嗖！”
“唰——！”
“嘶吼——！！”
伏魔弓和冰渊神剑在她的手中不断变化，无数怪兽听到动静狂奔而来，将她包围在其中！
大长老始终盯着水幕，没有哪怕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少女很强。
但他明白，她最强的地方并不在她目前这具躯壳里，她的灵魂更加强大。
他想逼出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砰！”
夜九斩断一只巨兽的头颅，小山般的尸体倒下，整个秘境都在震颤，摇摇欲坠。
她没事就往浮屠塔里跑，这些怪兽对旁人来说可能很吓人，但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她一路走一路杀，偶尔会遇到难以对付的怪兽，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最终都会被她杀死。
大地很快染上了天空的颜色，红得发黑，触目惊心！
两个多时辰过去。
夜九终于感到疲惫，她微微喘息着靠在剑上松口气的时间，又有巨兽横扫而来！
“哗——！”
大片土地被掀翻，犹如狂浪怒涛般冲天而起！
地狱血冰在她脚下凝结，将她送到高空之上，躲过这一击。
“很好……”
夜九森凉地勾起唇角，猛然提起冰火交织的大剑，“精疲力竭的感觉，真痛快！”
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痛苦，怎来得痛快？
红衣少女再一次冲入危险，手中大剑宛若死神的镰刀，触之，即亡！
“唰——！”
“嘭！！”
剑气接连不断地竖劈横扫，鲜血淋漓喷薄，染红了空气，染红了她的双眸！
忽然。
一只巨兽趁机跳起，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她瞬间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山崖上！
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山崖断裂，石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老妖怪！”
小汤圆终于看到某女恶魔有恶报了，但它现在只想冲出去把那个怪物给暴揍一顿！
可恶啊！本大爷的主人不是哪个小鳖孙都能打的！
剧痛席卷夜九的四肢百骸，她的眉头微皱，抽了口凉气，在被淹没在石流前瞬移出去。
属于夜九的血液，从她褴褛的衣衫上渗透出来，泛着妖异灼目的古怪气息。
她的伤看似越来越重，实则内伤很快被治愈之力复原。
“谁刚才拍爷的？滚出来！”
夜九飞快恢复体力，目露凶狠，高举大剑狂袭而上。
剑气汇聚着她的怒意，包裹着十足十的力量，横竖几剑，便砍断那只巨兽的四肢。
最后一剑，庞然巨物轰然倒塌，大地惊现巨坑！
大长老的目光更深了。
不需要逼她拿出来他就已经清楚，她体内定有惊人的奇异力量……她是谁？来自何处？
不，或许不需要知道。
只需要一个时机……她就能为他所用！
“唰！唰！”
夜九不断挥舞长剑，四肢酸软得不受控制，每一步都是靠本能，但灵源永不枯竭！
她的躯体可能不强，但她的灵魂，举世无双，睥睨万物。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让她认输！
又过了一个时辰。
她没有回府邸吃午饭，帝褚玦和冥琊都有些担心。
于是他们决定来长老院找她。
长老院的结界对普通人来说是铜墙铁壁，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张薄膜罢了。
“嘭！”
夜九第无数次被甩出去，巨大的冲击力击垮几百米的古树，在森林中划出一条长线。
她的衣衫褴褛，脑袋都蹭得冒烟儿了。